第3章 呆的不開心

　　一通電話把睡着的茶鳶吵醒了。

　　「二哥？」

　　「鳶鳶，紀叔叔說你離家出走了，是不是在紀家受什麼委屈了？」

　　茶鳶愣了一下，思考了一下。

　　「嗯！」

　　聲音有些朦朧，又有點軟軟糯糯的，帶着點撒嬌的味道，「二哥，我想回家。」

　　「心疼死二哥了，鳶鳶不開心就回家，明天就買票！」

　　茶鳶有些高興，揉了揉眼睛關掉了播放到了第34集的屏幕。

　　但電話那邊又傳來一道冷冽的男聲，「胡鬧！讓茶鳶接電話。」

　　茶鳶扁了一下嘴，有些心虛，「大哥。」

　　「怎麼回事？」

　　只有二哥才會不問她發生了什麼，她說委屈就委屈，但在紀家……她還真沒覺得有多委屈，可現在理性的大哥問起來，她只好說了。

　　「今天紀菲自己跳進水池裏，說是我推的，紀……我爸和我媽信她。」

　　那邊寂靜了一會兒，二哥暴躁的聲音傳來，「艹！有人綠茶鳶鳶！」

　　大哥冷靜的聲音更冷了，「你解釋了嗎？」

　　「解釋了。」

　　「大哥明天去京都接你，順便把戶口遷回來。」

　　聽到茶肅說完，茶鳶心裏高興了，「大哥最好了！二哥也好！」

　　「現在先回去，你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茶肅說：「電話不要掛。」

　　「哦。」

　　茶鳶離開網吧，回到了紀家。

　　現在都快凌晨了，天早就黑了，賓客也都散去了。

　　茶鳶打開燈的時候，卻看到了兩道人影靠在沙發上，孫夢麗察覺到光線，擡起頭，紅着眼眶看向她，帶着哭腔，「你這不聽話的孩子，你到哪裏去了？」

　　一邊說，她眼淚又掉下來了，「說你兩句就離家出走，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媽，你爸出去找了你七個小時了！」

　　茶鳶愣了一下，緊接着就聽到了紀菲說：「姐姐，你生我的氣，也不能離家出走啊，你讓我走好了，這裏畢竟是你的家。」

　　孫夢麗一邊哭一邊說：「快打電話給你爸，說人已經回來了。」

　　然後就不理茶鳶了，自己一邊哭一邊說她生了個不孝女。

　　半個小時後，紀元裹着一身風雪回來，一回來就看到了站在一邊，有些無措的茶鳶。

　　他一臉疲憊的嘆了一口氣，深深看了她一眼說：「吃晚飯了嗎？沒吃讓你媽去給你熱熱。」

　　茶鳶心裏的欣喜被衝淡了許多，聽到紀元的話之後忽然有些愧疚。

　　她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吃了。」

　　「早點上樓休息。」紀元說完，帶着孫夢麗上了樓。

　　紀菲也在瞪了一眼茶鳶之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茶鳶躊躇着回房，抱着手機猶豫了許久又撥通了茶肅的電話號。

　　「大哥。」

　　「怎麼了？」

　　「明天不用來接我了，我先不回去了。」

　　「誤會解除了？」

　　「還沒有，但是……快了。」

　　「遇到委屈了就給哥哥打電話，誰也不能欺負你。」

　　「嗯！」

　　「你的寶貝之前告訴過你，放到九肆娛樂城了，玩的時候注意安全。」

　　「嗯嗯！」

　　電話掛斷，茶鳶衝了個熱水澡，鑽進了暖暖的被窩裏。

　　昏昏欲睡，就在快要睡着的時候，她卻忽然睜開眼，一只手摸向了手腕。

　　她的手鏈……不見了！

　　茶鳶連忙坐起來，東找找，西找找，換下來的衣服也找過了，都沒有找到。

　　她回憶了一下今天去過的地方，打了個電話給九肆娛樂城，那邊卻回復說沒有見到過穿着圓環的手鏈。

　　不知道掉哪兒了。

　　只好算了。

　　茶鳶眼眶卻有些紅。

　　手鏈上的圓環是十歲生日的時候大哥送的，大哥笑話她愛看公主和王子在一起的童話，就送了她戒指，讓她戴在身上，遇上喜歡的‘王子’就送給他。

　　長大了，不相信童話了，也沒把大哥的話當真，但戴了六年的東西，說沒就沒了，多少有點委屈。

　　這下是真委屈了。

　　茶鳶掉了幾顆金豆豆，紀家沒有人知道。

　　第二天一早。

　　茶鳶一出房門，就聽到了一串鋼琴聲，是一首卡農。

　　孫夢麗贊道，「菲菲又精進了。」

　　紀菲驕傲的笑了笑，正好看到了站在樓梯上往下走的茶鳶。

　　「姐姐會彈鋼琴嗎？」

　　茶鳶還沒開口，孫夢麗就不冷不熱的說：「你姐姐哪兒會啊，她才回家，還沒學過呢！」

　　聽聽這口氣，好像昨天因爲茶鳶沒回家，擔心得哭成淚人的不是她一樣。

　　茶鳶看到她還沒消腫的眼睛，心裏有些愧疚，走到了她面前。

　　「媽。」

　　其實孫夢麗對她來說跟陌生人差不多，她們只認識了不到一個星期。

　　「對不起，昨天讓你們擔心了。」茶鳶飛快的說完，孫夢麗愣了一下。

　　「你還知道我跟你爸擔心啊！」孫夢麗見她別扭的樣子，沒好氣的說，「去吃早點，那邊給你留着的，吃完我帶你去辦入學手續。」

　　「入學？」

　　「對啊，女孩子嘛，總得學點才藝，琴棋書畫，你任選兩樣，選兩樣琴也行，你妹妹就選了箜篌和鋼琴，你看你想學什麼？」

　　孫夢麗見茶鳶猶豫，頓時沒有餘地的說：「必須選兩樣！雖然年紀大了點不好學，但也勝過什麼都不會，學了下半年送你去上學。」

　　「姐姐不用擔心學不會，這些都很簡單的。」紀菲又走到了另一邊的箜篌旁，姿態優雅的撥弄了幾下，動聽又悅耳。

　　茶鳶想了想說：「我只想學一樣。」

　　孫夢麗皺起眉頭，還是應允，「學什麼？」

　　「象棋。」

　　「？」

　　「哪有女孩子學象棋的？那些女孩子家都喜歡圍棋，你選什麼象棋？」

　　「我喜歡象棋。」

　　孫夢麗看着又想發作，她覺得象棋不優雅，都是老頭子下的，但看到茶鳶堅持，「算了，隨你吧！」

　　她又看了看乖巧的紀菲，一臉滿意。

　　好在家裏還有個多才多藝的。

　　吃完之後，茶鳶跟着去了藝術中心。

　　下車後，她注意了一下藝術中心的位置，眼睛亮了一下。

　　這裏距離九肆娛樂城不遠，走路十幾分鍾就到了！

　　茶鳶的這點高興看在孫夢麗眼裏，孫夢麗有些愧疚，自己親生的孩子一點世面都沒見過，來這麼個地方都兩眼放光。

　　紀菲心裏偷笑着，真是個鄉巴佬，她湊到了茶鳶旁邊，小聲開口。

　　「姐姐還沒來過這種地方吧？再往那邊有一家九肆娛樂城，娛樂城中有好多好玩的項目，那裏是京都出了名的銷金窟，進門就必須辦卡，十萬起辦。」

　　茶鳶斜着眼看了她一眼，沒理她，加快腳步走到了孫夢麗旁邊。

　　紀菲冷哼一聲，也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