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山莊_第六章 篝火節

「哼，那瀟寒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要他好看。」艾坦出了帳篷，憋了一肚子的氣，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瀟寒。

隔天艾坦就來到瀟寒所住的帳篷外，艾英正在搗鼓著昨天采回的草藥。看見艾坦怒氣衝衝的來了，就攔住他：「艾坦，你來幹什麼。」

艾坦看艾英如此護著瀟寒，心中更是憤怒，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笑著道：「怎麼說瀟兄也是我突厥族的客人嘛，我來看看他難道不應該嗎？」

艾英看了他一眼道：「我還不知道你，你會有那麼好心？」艾坦怒道：「艾英，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自己最清楚。」艾英絲毫不相讓，艾坦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我不想跟你吵，讓開。」

「你叫我讓開就讓開？」艾英叉著腰，橫道，她沒有艾坦高，只能望著艾坦的鼻孔說話，樣子好不可愛，可是在艾坦的眼中卻不是這樣的。

艾坦強忍著心中的怒火，道：「你！」

「怎麼了，那麼吵？」帳內瀟寒的聲音響起，瀟寒知道艾坦沒有安什麼好心，但是經過艾英的處理和修養，身體上傷已經開始癒合了，痊癒只是時間的問題。

他知道今天艾坦看不見他是不會甘休的，讓他來吧，我未必會怕他。瀟寒心中道。於是就主動說了一聲，走出帳篷。

「哎，你這人，傷還沒好就起來了，不想好了？」艾英看到瀟寒走了出去，罵道。

「嘿嘿，多謝姑娘關心，我已經好多了。」瀟寒嘿嘿笑道，艾英嗔道：「去你的，誰關心你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把艾坦當作是空氣了，艾坦忍不住打斷道：「瀟寒是吧。」

瀟寒冷道：「知道了還問。」艾坦的臉頓時黑了，艾英咯咯笑著。

過了一會，艾坦道：「聽說你是被人追殺的，這麼狼狽啊？」瀟寒無言，臉上漠然，輪到艾英的臉一黑，罵道：「他的事還輪不到你的關心吧。」

艾坦道：「那也輪不到你吧。」

「好了，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瀟寒沉聲道，艾坦道：「過幾天就是篝火節了，你是我們的客人，一起來吧。」

「篝火節？」瀟寒不解，艾英卻道：「來就來，到時候看你能耍什麼花招。」

艾坦道「你嚴重了，我們的客人我尊敬還來不及，怎麼會耍什麼花招呢。」艾英不屑道：「最好是這樣。」

瀟寒冷道：「還有什麼事嗎？沒事我要休息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艾坦說完走了。

瀟寒走回帳篷，對著跟進來的艾英道「好了，跟我說說吧，什麼篝火節。」

艾英道：「篝火節是我們這裡一年一度的節日，就跟你們中原的過年差不多。在一年的結尾，新的一年的開始，我們都會把這一年的勞動果實獻祭給天神，然後舉行篝火晚會，在這天夜裡，所有的族人都會聚齊，一起狂歡。在晚會前後會有許多的節目，很好玩的。」

瀟寒的心思卻不在上面，喃喃道：「一年又要過去了，只不過，我現在卻身處異地他鄉。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你又想你的未婚妻了？」艾英倒了一杯馬奶酒，遞給瀟寒，瀟寒接過，卻沒有喝，握著杯子，道：「以往過年，我們全家都會聚在一起，爹娘每次都叮囑我不要跑出去玩，陪他們過年，可是我每次都偷偷的跑了出去。而如今。」說到這，瀟寒咬牙道：「五嶽派，我定要你們血債血償。」手上更價用力，杯子受力不住，裂成了幾塊，割傷了瀟寒的手，鮮血慢慢的往下滴。

「你看你。」艾英連忙捂住瀟寒的手，不讓他用力，然後到處尋找紗布，卻沒有尋到，隨手扯下衣服的一角，幫瀟寒抱住傷口。

瀟寒好像完全失去了直覺，眼神呆滯。

「你怎麼了。」艾英問道，瀟寒望著艾英，喃喃道：」雨裳，雨裳，是你嗎？「說完就抱住了艾英，艾英剛想掙脫，卻聽到瀟寒又說：「不要離開我，雨裳，雨裳。」說完竟然留下一行清淚。

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瀟寒再怎麼說也還只是個少年，卻遭到了滿門被滅，又遭到了無窮無止的追殺，他所要承受的，很多，很多。

一直以來，他都很將堅強，他也不得不堅強，現在想起往事，臆想未婚妻就在眼前，心神失守，這才留下淚來。

聽到這裡，艾英想推開瀟寒的手反而抱住了瀟寒，道：「我不離開你，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語氣中卻沒有絲毫安慰瀟寒的意思，倒像是在向著瀟寒立下誓言。

低頭再看瀟寒，他竟然睡著了，跟個孩子一樣睡著了。艾英無奈一笑，替瀟寒撥弄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頭髮。

斜陽西下，草原上帳篷與帳篷之間亮著燈火，時不時傳出兒童的哭鬧聲，大人的恐嚇聲。

接下來的幾天，艾坦都沒有再來找瀟寒的麻煩，但是誰也沒有認為艾坦就會放過瀟寒，他肯定卯足了勁想在篝火節上讓瀟寒難看。

沒有了艾坦的騷擾，瀟寒倒是樂得安靜，在艾英的照顧下，傷勢好的很快。幾天過去，只要不是太過劇烈的運動，瀟寒都是可以接受的，只是右胸的傷，還時不時的會有些隱痛。

這幾天裡，瀟寒每天都會跟著艾英帶著獵狗艾猛去放羊，盡情感受著草原的風光，感受著，來自另一個女孩的溫柔。

艾英的心意，誰都明白，只是瀟寒卻一直放不下李雨裳，雖然艾英長的幾乎跟李雨裳一摸一樣，但是瀟寒知道，她始終不是李雨裳。

況且兩人的性格差異實在太大，李雨裳柔情似水，對於瀟寒，百依百順，而艾英，卻是古靈精怪。不論怎麼樣，瀟寒都沒有接受李雨裳外其他人的準備，對於艾英，瀟寒只有裝傻，裝著什麼都不知道，對此不知道受到了多少艾英的白眼。

不過艾英卻知道瀟寒這麼做的原因，也沒有去逼他，兩人就維持著這樣不明不白系。

很快的，9999年過去，10000年即將到來，整個草原都在準備著篝火節的一切，作為一年中最為隆重最為喜慶的節日，突厥族人看得極為重要，節日還沒有到，整個部落就已經洋溢著喜慶的氣息了，人們個個都是喜笑顏開。

艾英幫瀟寒作了一件白色的草原服裝，這天拿到瀟寒的帳篷。「瀟大哥，我幫你作了一件羊毛羽服，你穿穿看，」艾英說著就把衣服往瀟寒身上套，瀟寒順勢就套在身上，整個人一變成了一個標準的草原人。

「很合身，謝謝。」艾英道：「真好看，我還怕不合身呢，沒想到這麼合身，你穿著真好看，真像我們草原人。」

瀟寒笑了笑，道：「是嗎？我倒是很希望一輩子生活在這個地方。」

艾英道：「那就不要走了吧。」瀟寒道：「但是我身上還有未完成的使命，沒有做完這些事，我一輩子不會心安的。」

艾英道：「我知道，你要報仇，不可能留在這個地方過一輩子的，你不屬於這裡。」

瀟寒剛想說什麼，艾英又道：「走吧，我們去打獵，篝火節每個人都要貢獻一頭自己打的獵物，否則就沒有資格參加的，你雖然是客人，可也不能例外哦。」說完嬉笑著拉著瀟寒就往外跑，外面已經聚集了很多人，篝火節的第一個節日，就是每個人向草原之神貢獻一頭親手打的獵物，誰也不例外。

艾坦也在其中，看到兩人如此親密的跑出來，不屑道：「喲，你終於出現了，要我們這麼多人等你們，架子可真大啊，別是怕打不到獵物不敢出來。」

艾英道：「哼，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們的打獵物肯定比你的勇猛。」瀟寒冷笑不語，艾坦看在眼裡，更是憤怒，走到瀟寒面前道：「我們就看看這位來自中原的勇士有什麼本事，希望你不是靠著女人才打到獵物。」

「廢話真多。」瀟寒冷冷道，艾英聽完嘿嘿笑了，大聲道：「人到齊了，我們出發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