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的晚上,歐陽依又在準備朱朗其和自己要複習的資料,快一周的時間,朱朗其還是在做一些基礎的題型,離考試還有一個多月,真是頭疼啊!
「依依,這幾天你都出去學習到好晚,別餓壞了,我準備了一些點心,帶上吧!」歐陽雄把便當盒放在歐陽依面前。
「好,嗯!還熱著呢!謝謝老爸!」歐陽依摟過高高的父親「啵!」地親了一下。
「哼」爺爺在一旁撇著嘴。
「誒喲,我們太上皇吃醋咯!」歐陽依跑過去也給爺爺一個吻。
「我走咯!」歐陽依高興地出門了。
剛走不遠,「哼,又來這招。」歐陽依似乎預料到了什麼。
「哈!」朱朗其突然跳到歐陽依面前做著鬼臉,她一點也不意外,很淡定的繼續往前走。
「切,這招不靈了!沒意思!」朱朗其無聊地插著褲袋。
「無聊!」歐陽依擺擺手,「對了,昨晚我劃下來的你有沒有回去認真看啊?」
「是是是,您下的指令我怎麼敢不看啊!」
「等會驗收啊!你總這樣招搖過市,大家都知道你在找我幫忙了,可別丟我的臉,要是期末成績上不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啊!」歐陽依舉起拳頭。
「好,我不會丟了您歐陽老師的臉的。對了,週末學院不開放自習室怎麼辦?」
歐陽依這才想到,「對謔,那~今天就不用給你補習了。我先回去了。」要走時。
「你想得美,我學習的興致剛上來,你可不能這麼不負責啊!」朱朗其拉住歐陽依的書包,「我知道一個安靜又舒適的地方,走吧!」朱朗其拉著她就跑,這樣才好,就不用在看她和莫浩說一個晚上自己又插不上話了。
一個大大的招牌——「雲閣」。
「這是學院旁的一家咖啡館,路過的時候就進來喝一杯,裡邊還蠻有情調的呢!」朱朗其說著。
「情不情調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燈光要夠亮,我的眼睛可這受不了折騰了。」歐陽依看著室外裝潢,旁邊是若有若無的雲的圖案,一眼望進去,都是藍色底搭配白色,還是有那麼點雲的味道嘛,進去坐坐也無妨啊。
「那我當然有考慮到了,四眼妹的眼睛比起本人還寶貴呢!」
沒等歐陽依還嘴,朱朗其就把她拉進店裡。店裡的二樓又是另一番景色,咖啡色的牆面被繪上了白色的花卉,黃色的牆底,綠色的籐椅,綠色的桌子,綠色的餐具,整個透亮的燈光在這些裝飾的映襯下都顯得溫暖起來。二樓人不多,都是些學院的學生和些小情侶。整個空間還透著淡淡的咖啡香味。
歐陽依選了一個四人坐的位置,這樣就可以在一旁放多餘的書了。
「這裡的裝潢怎麼樣?是不是很漂亮啊!」朱朗其問。
「還不錯啊!」歐陽依再次環視四周。其實真的很不錯呢,自己好久都沒有進這些公共場所了。
「真差勁的點評。」朱朗其失望,這些是他剛設計的,竟然就一句還不錯就被帶過了。
「請問要點些什麼?」兩個人竟然都忘了點東西。
「你要些什麼?這裡的甜點不錯哦!」朱朗其好像很有目的的問。
「還是不要點吃的好了,你看隨便點些喝的啊,我對咖啡不瞭解耶!我爸給我們帶點心,別浪費了。」歐陽依拿出便當盒。
「啊!想得還真夠周到的,好吧!來兩杯冰咖啡。」朱朗其失望的說。
「開始吧,昨天我教你做的題你要重做一遍,要快點,時間緊任務重啊!」歐陽依直奔主題,自己拿出了自己的書。
「依依?」剛走上來的服務生喊道。
歐陽依抬起頭,是莫浩在端著咖啡。
「阿浩?對了,你說過你在學院附近打工的,原來就是這裡啊!」歐陽依放下書,和莫浩聊起來。
天啊,這太巧了一點吧!朱朗其在心裡抱怨。就不能只剩他們倆好好找機會敘舊嗎?而且他們怎麼這麼親密,依依?阿浩?
「都快高考了你還有心情打工?」朱朗其托著下巴問。
「知識是靠積累的,抱佛腳沒有用。」莫浩微笑著說。
「是啊,只有你們這些不知道學習的人才不明白這個道理。」歐陽依點點頭。
「我先去忙了,你們好好學習吧!」
終於走了。朱朗其心想。
歐陽依看到莫浩離開,繼續翻開自己的書,才看到自己書背面用鉛筆畫著一朵大大的梔子花。
「喂,死豬蹄,是不是你幹的好事。」歐陽依把書放到朱朗其面前。
「怎麼樣,好看嗎?」朱朗其抬起頭。
「你在敢在我的書上亂畫,我就在你臉上畫上一大坨屎,我畫畫不行,畫大便可是一流的。」好看是好看,不過歐陽依就是嘴硬。
「你不喜歡啊,那我擦掉好了。」朱朗其拿過書和橡皮擦。
「不行。」歐陽依奪過書,「被你擦爛了怎麼辦,你還是寫你的吧,下不為例。」歐陽依繼續看書,突然看看牆上的畫,不是和自己書上的一樣嗎?這也太巧了吧!
「對了,朱緹,問你一件事。你邊寫邊回答啊!」歐陽依湊近,「你,什麼時候迷上畫畫的?」
朱朗其停下筆,「你怎麼突然關心起我的事來了?」終於忍不住問了吧!
「好奇問問嘛!我以前這麼沒有見過你畫畫?」歐陽依不禁地回憶起以前。
「還不是因為你害的。」朱朗其一副怨恨的樣子。
「我?關我什麼事啊?」歐陽依可想不起來曾經有逼過朱朗其為自己畫畫。
「你不記得了,我第一次幫你摘花從樹上掉下來,雖然沒事,花卻被壓壞了?」
「是啊,是你自己太不服氣又爬上去,結果啊還是那麼笨,摔斷了右手。」歐陽依說著,有些內疚,那時真是嚇死自己了。
「是啊是啊,還不知道是為了誰。」朱朗其很不服氣地說。
「我就問問你怎麼愛上畫畫的,你幹嘛要扯這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啊?」
「怎麼打不著,就是因為這樣,等我的手完全痊癒的時候,我就開始迷上美術了,不過我現在寫的字都是這樣歪歪扭扭的,難看死了。」朱朗其說到這兒,看著自己寫的字嫌棄起來。
「誒,那就是還要謝謝我啦?」歐陽依得意的笑起來,「不過你的字還真不是一般的難看。」
「真不知道是誰害的!」朱朗其還在看著紙上的字。
「不要嫌棄嘛,這樣不是挺好,一看就知道是你寫的!哈!」想到這裡,歐陽依又忍不住笑起來。
兩個人不再說話,朱朗其低頭寫著,其實這些都挺容易的,不過他喜歡這樣的感覺。
過了一個小時,「咕咕!」歐陽依的肚子開始抗議起來。
「連肚子的叫聲都沒變啊,不過我也有些餓了耶!」朱朗其也摸摸自己的肚子。
「還好這次有帶便當,休息一下吧,一起吃便當。」歐陽依打開放在一旁的便當。
「這不是阿其嗎?」兩個女生走到朱朗其身邊。
「哦,是你們啊!」朱朗其認出了她們,是在畫室裡畫畫的女生,平時總粘著自己。
「嗯,我們是來喝咖啡的。」沒等同意就坐到旁邊的空位上,「你在學習啊,怪不得這幾天沒見你在畫室呢!」兩個女生好像沒看見旁邊還有個人一樣只看著朱朗其。
「對啊,惡補一下功課。」朱朗其只是點點頭,看到歐陽依開始自顧自的吃起來,「誒誒~~~四眼妹,留我一點啊!」
朱朗其伸手搶過一個花糕往嘴裡塞,「嗯,好好吃哦!」
「額!」兩個女生看到朱朗其不再理會她們就知趣的離開了,還瞪了一眼歐陽依。
「喂,朱緹,怎麼可以吃那麼快,快被你吃完了啦!」歐陽依瞪著狼吞虎嚥的朱朗其。
「呵呵,太好吃了嘛!」朱朗其張開滿是食物的嘴說。
「髒死了,快咽下去。」歐陽依避開,也快速的拿去糕點吃掉。
「不過啊,比我媽做的差遠了耶!」朱朗其指著手上的糕點說。
「怎麼,了不起啊,欺負我沒媽啊?」歐陽依突然冒出一句話。
兩個人都僵硬著不說話。
「對,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了,只是!」朱朗其想解釋。
「好啦好啦,沒事。」歐陽依說完繼續吃著。
「真的?其實我都聽蘭雨桐說了。」朱朗其不怕死的說。
「她這個大嘴巴,她還說了些什麼?」
「也沒什麼了,你可別怪她,是我逼她的。」
「朱緹,十年的時間我已經不是那個可以遇到任何事都可以保持微笑的四眼妹了。」歐陽依認真地說著,「我知道你現在做的事都是為了得到我的原諒,如果我說,我原諒你了,請你!」
「噓!」朱朗其不准歐陽依再說下去。
「不,你聽我說完。」可歐陽依堅持著,「我真的原諒你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現在不是又回來了嗎!請你不要內疚,那已經過去很久了。而我呢,你看到的不再是那個天天愛做公主夢的四眼妹了。我是歐陽依,我從不討別人的喜歡,在學院裡五年就只認識三個最要好的朋友,我做任何事都是最理智的,我希望你能重新看待你眼前的這個人,你一定會發現,她有多無趣,不再天真,等到以後,她可能會隨波逐流,沒有主見,看到誰都只會笑臉相迎。」
朱朗其看著眼前認真的歐陽依,微笑,「四眼妹,謝謝你說你原諒我,可是怎麼辦,我看到的歐陽依就是我認識的四眼妹。還記得那時,我們路過球場你不小心被球砸到,竟然在那段時間裡都不再敢走過那個球場。現在的歐陽依不就是這樣嗎,只要受過一次傷就縮在自己的殼裡,不然你要怎麼解釋你一見到我就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十年,我沒有辦法瞭解過去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緊緊地把自己包裹起來,可是就算你忘記那時說的話,我卻一輩子也忘不掉,就算只是天真的說過,就算你都忘光光了。」朱朗其說著,眼前有浮現小時候的景象。
「四眼妹,原諒我了就不可以把我推開。」朱朗其看著臭著臉的歐陽依,「現在我這麼搶手,你也捨得啊!」
「撲哧!」歐陽依差點把水噴出來又咽了回去,「什麼?」
「你不要驚訝嘛,你不知道,現在在我的抽屜裡每天都有好多信,還有些不明物體呢!想退掉都沒辦法啊!」朱朗其自以為是地說。
「切!對,那要不要在你臉上劃上幾刀啊!難看些就沒人喜歡了。」歐陽依舉起筆。
「誒誒,別,我如花似玉的臉。」朱朗其誇張地避開。
本來還挺煽情的氣氛被朱朗其破壞,兩個人又較起勁來。
「快寫了,還有今天的,這裡,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歐陽依故意多加了些題,看著朱朗其無奈又認真的樣子。其實,她也沒有忘記那些曾經說過的話,每個梔子花開的夏天,都存著她滿滿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