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終於我等到你了

「你敢！」

「我有何不敢！」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恩怨，你沖我來，放過他。」

「放過他？看看，看看這周圍，你還有什麼資格，你求我，跪下來求我啊」

我惡狠的盯著昭媚變態扭曲的面容，我不甘，我憤怒，我要讓她神行俱滅，可為了麟黎，我什麼都願意，哪怕是跪在她面前求饒。

「好，我求你，我求你放過麟黎！」

「啊哈哈哈哈。」

昭媚一腳將我踹倒地上，雙腳踩踏上我雙指，狠狠碾壓。十指連心，雖然疼痛，卻不如我對這女人你的恨痛。

「四海之主，與千夜齊名的女戰神，哈哈哈，你不是無所不能的硬骨頭嗎，如今不還是躺在我腳下苦苦掙扎，告訴你，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放了他，我就是要毀了他的肉身，我就是要讓你也痛苦一生悔恨一生!」

「你恨的是我，儘管沖我來便是！」

「別著急，我送走他之後自然輪到你，你該感謝我，感謝我讓你從這無休止盡的等待中解脫！」

昭媚充滿戲謔而變態的笑聲充斥整個神姣宮，她猶若鴆毒的雙目盯著我，手心升起一把狐火，雙眼微眯，嘴角微楊。

「不要、不要，只要你放過麟黎，我願意一命換一命。」

「一命換一命？我說過，你沒有資格與我談條件！我不只要麟黎麟黎神形俱滅，還有你，還有她，還有你殿裡躺著的那兩個人的命，今日我都要一併取了！」

「你曾經那麼愛他，如今忍心讓他神形具滅嗎!」

我顫抖著聲音掙扎，試圖用她對麟黎的舊情阻止她，她愣了一愣，雙眼迷離，似是喚醒了久遠的回憶，而後嘴角揚起譏笑，刺耳的笑聲在空中魂繞，我的心便入掉入火海一般。

「愛他，我愛他？我愛的從來都只有千夜，可你為什麼要把我愛的人搶走，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他，不可原諒，你不可原諒！」昭媚歇斯底里的大喊，瘋狂的朝著我踢打，直到體力耗盡，她才又將我踩在塵埃之中。

「所以，今天，我也要讓你嘗一嘗，失去畢生所愛的滋味！」

昭媚升起一把狐火，火苗搖曳滋生蔓延，我支撐著身子權力掙扎，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麟黎的臉，麟黎的笑，若陽春三月一般溫暖的笑。

「不要、不要......」

「絕望嗎，痛苦嗎，啊哈哈哈！「

「白昭媚、白昭媚，我求你，你沖我來，沖我來、不要，不要！」

「怎麼，這就受不了了，那我在告訴你一個秘密，麟黎早在一萬年前神魂就已經散盡，他的肉身不過是千夜用自己一般元神保住罷了，你以為他會醒來，告訴你根本就不可能，你等了這一萬年不過是徒勞。」

麟黎，我這一生最愛的人，他的笑若三月春風拂面，溫暖而踏實，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我怎麼會那麼無用，一萬年前沒能救他，如今還是沒能救他，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失去心愛的人感覺如何，啊，你現在的痛就是我這萬年來日日夜夜所承受的痛。千夜，我那麼愛千夜，那麼那麼的去設身處地的對他好，可為什麼他的眼中只有你，哪怕你不斷的傷害他，他的眼中還是只有你。為什麼，為什麼我愛的男人愛的都是你，不過沒關係，我得不到的我也不會讓你得到！這次是我贏了，你隨著麟黎去死吧，千夜，千夜只要有我就夠了。」

我靜靜的看著昭媚似瘋似顛，似癡似狂。有時候我還真的感謝我是神姣，除了擁有一副好皮囊之外，還有渾身的肉體神力。神姣族的妖鱗，除了能吸收月光靈力外，還起著封印的作用。

我伸出手撫摸著那枚妖鱗，一點一點的往外，錐心之痛不過如此。真好，我真慶倖我額前這枚妖鱗，至少在我全身神力竭盡之時，它還能將我體內封印解開，從此，成魔成獸也好，神形俱滅也罷。

眼眸泛紅，一把將昭媚掀飛，化手為刃，斬盡生離死怨。昭媚手執神女劍，我徒手接劍，靈力穿過神劍將昭媚震飛。我追了上去，掐著她的脖子重重摔在地上，九尾狐顯型，狐尾化白刃，我全身鱗片抵住狐尾，我撕下一片藍鱗斬盡狐尾。

慘叫聲滑破天際，昭媚雙眼充血，而後不堪斷尾之苦暈死過去。我掙扎著站起身來，終又是終是支撐不住的倒地，昭媚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九尾盡斷，修為盡毀，不久之後她便會衰老而亡，無可救藥。我全身鱗片漸失光輝，散落一地。妖鱗離身，封印解開，神姣肉體神力釋放，修為盡散，我還沒有走火入魔，那便是神形俱滅。

那年在櫻華穀中飲酒之時，萬年櫻花開的最是繁盛，師傅跟我說過，若是當年我沒有遇到麟黎，或許弱水河畔的結界不會打開，而我還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傲嬌小皮魚，無憂無慮，瀟灑自在，或許有一天也會遇到一個可託付眾生的人，只是......

只是沒有只是，那個人只能是麟黎，若再讓我重來，我還是會選擇遇見他，天道輪回，命該如此。早在師傅在赤邙山學藝之時，擎玖古神便預見了九洲四海的覆滅，而他作為古神的弟子，天道輪回，推演預測的本事，本就以超越了古神，所以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的。

我靜靜的躺在這聖壇之上，世界空了、靜了。腦中記憶翻湧，最適花開正濃時，最是盼君歸來，只是有時候等一個人，等著等著便累了倦了。

如今，終於可以......

「小魚，小魚，你醒醒、快醒過來。」

眼皮漸漸疲憊，已是將死，耳邊迴響起麟黎的聲音，麟黎，是你嘛，是你來接我嗎，真好，真好啊，我等了這萬年，終於能在見到你。

「娘親、娘親，你不要離開沐源、不要。」

沐源？四海有他，月瑩這丫頭也不至於太受欺負，我放心了。

「小魚，你別走，別走，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早些想起來的。」

千夜？我努力將目光彙聚，睜開眼，千夜臉上沾滿淚花，悲痛欲絕。我伸手，卻莫名的想為他擦乾淚水。

「哭啥，你應該為我高興，我解脫了，以後再也不用過沒有麟黎的日子了。」

「小魚，我一直在你身邊，我一直沒有離開，你不要走、不要走，你答應過要跟我共覽九州四海，你答應過我以後給我生許多小小魚的，你答應過我的，答應過我的。」

我嘴角漸漸浮起一抹笑意，是啊，我答應過麟黎，一起看遍這世間美景，嘗遍世間美食後，找一方寧靜的樂土，生兒育女，我負責教孩子調皮搗蛋，他負責教孩子修習術法。他說生的女孩要像我，以後他便有兩個小魚，一個小魚是他的妻子，另一個小小魚是他的女兒，若是生男孩的那也要像他，以後他們兩個一起保護我。

其實，麟黎真傻，我可以給他生好多好多小小魚，男孩，女孩都有，都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