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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李玫初次相識,李玫就主動動用其父母的關係給自己找工作,楊天明說不上這究竟合不合情理。只覺得,自己的生活裡,從此不僅有周玲兒,還有李玫。
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準確,從張三到羅大柱,所有的事情自己竟然都能提前預料到,那麼真實準確,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穿越了。
另一個特點也特別明顯,這些日子來,他的功課都能過目不忘,許多在以前看來難度很大的課題,眼下卻都能輕鬆自如地解開。自己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但事實就是如此。
楊天明對高考信心與日俱增,他決定要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一洗前恥。
「天明,天明……」門外有人上氣不接下氣地喊自己,楊天明知道是白金花來找他了。
正準備出門的楊天明及閘外沖進來的白金花撞了個滿懷,楊天明一把扶住了她,才不使她跌倒。白金花頭髮淩亂,滿眼淚痕,一見楊天明,由不住又哭了起來。
「天明,羅大柱,他,他死了……」白金花的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沒有任何表情地說:「這個我已經知道了。」
「家裡亂套了,我該怎麼辦?天明,你幫幫我好嗎?」白金花淚眼婆娑,無助地看著楊天明,在她心裡,已經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楊天明說他早已知道,就說明他已經料到了今天的事情,沒有給自己說,也是恨透了羅大柱,楊天明先知先覺的能力她是竇信不疑的。
「大柱的喪事誰在給你操持?」楊天明沒有過多地囉嗦,直接進入主題。
「是他的合夥人,苗在天。」
楊天明聽說過這個人,有過一面之緣,因而,此人的基本情況他不甚瞭解。他在想,礦上的股份能不能給白金花接過來。
「我們走吧,的確是情況複雜,那個,羅蘭妹妹回來了沒有?」羅蘭是金花和大柱的女兒,十二歲,鎮上讀初中,平時住校,很少回家。
「回來了,是蘭蘭力主我過來找你的,這孩子對你特別親。」金花和楊天明並肩出了大門,直奔金花家。
一進院門,羅家本家弟兄們都已經來個差不多了,大家七手八腳地一頓忙活,其中一個方面大耳,長相彪悍的四十歲上下的男人正在指揮大家搭建靈棚,將買回來的棺材安放穩妥,準備天黑時將大柱入殮。
這個人就是苗在天無疑了。見金花和楊天明進來,那人用異樣的眼光掃了一下楊天明,遂對金花說:「嫂子,給大柱沐浴更衣吧。晚上八點準時入殮,其它的,我過後再跟你商量。」
「好的,在天兄弟辛苦了。」金花禮貌地給道了聲辛苦。
「哎,大柱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應該的,應該的。」苗在天對白金花很客氣,而且看金花的眼神也很不一樣,畢竟白金花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是個男人沒有不動心的,但楊天明卻看出了另一番味道。
「天明哥,你來了。」不知從哪裡鑽出來個羅彩雲,她已戴上了麻孝,眼睛紅腫不堪,可以想見她是哭慘了。
「嗯……」楊天明應了一聲,在人群裡尋找著羅蘭。
在給羅大柱放羊的兩年時間裡,每逢假期,羅蘭總要跟隨著她的天明哥哥去放羊,聽他講故事,幫她解習題,玩耍打鬧,跟親兄妹一般無二。
「你在找蘭蘭吧?」楊天明雖然沒有理會她,但羅彩雲還是認真地告訴他說:「她在屋裡,你快去看看吧,人都快傻掉了,我這個姑姑都沒辦法。」
羅彩雲非常清楚,在這個家裡,楊天明認同的人也就嫂子和侄女娘兒倆,因而,她肯定楊天明是在找蘭蘭。
總算在偏屋的角落裡找到了小蘭蘭,她正坐在牆角的沙發上,抱著一隻抱枕,出神地看著面前的某一個地方,癡癡呆呆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樣,聽到楊天明的呼喚,眼淚刷的一下就出來了。
「天明哥哥……」羅蘭將抱枕丟到一旁,撲入他的懷裡。
楊天明蹲下身來,將她輕輕擁在懷裡:「別怕,我來了。」
堂屋正中的火炕上,羅大柱的屍身直挺挺躺在那裡,渾身烏黑,七竅流血,頭髮都被燒光了,樣子非常恐怖。可能是他的死狀嚇壞了小蘭蘭,導致小蘭蘭幾乎快要崩潰了。
即便是羅彩雲和白金花也不敢去看,最後只得由本家年長的叔伯兄弟們給他沐浴更衣。趁此機會,白金花將女兒和小姑子,楊天明一併叫到另一間屋子,關了門。
「天明,你給嬸測測看,大柱承包煤礦的所有手續證明材料在哪裡,快點找出來,我有用。」白金花輕輕說,一邊觀察著門口。
「好吧,我試試看。」楊天明坐在一把椅子上,閉上眼睛,凝神靜氣了那麼幾分鐘時間,然後睜開了眼,指著臥室床頭上的一幅畫說在那幅畫下麵。
白金花過去將畫摘下來,果然露出了一個小方格子,打開一看,果然裡面是個洞,她伸手將裡面的東西全部取出。
楊天明看了一下,果然是一堆材料證明,顯示羅大柱承包煤礦的所需一切資料。此外,當白金花打開一隻黑色塑膠袋子時,裡面露出了好幾捆現鈔。
「彩雲,你先拿著一半,留作你和二柱的生活所需,待我查到他的銀行卡確切數字後,我再給你們分。現在,咱們必須想辦法把煤礦的承包經營權轉到咱們手裡。我猜測,這苗在天也是志在必得,所以,你們務必要小心為是。」白金花分了一半現金給了彩雲。
彩雲又拿出一捆來交給了白金花:「謝謝嫂子,關鍵時刻還能想到我們,這一捆給我哥治喪用吧。」
楊天明則仔細翻閱著那些材料,速度很快,但他已經了然於心了,記住了所有內容。
「大柱占股百分之六十一,是絕對股東,繼承人是羅蘭,羅彩雲,羅二柱。」楊天明說著,看向白金花。
「那意思是我沒有繼承權?」白金花頓時呆了。
楊天明既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因為這個殘酷的現實,白金花肯定受不了。所以,楊天明選擇沉默。
「嫂子,這股權就留給蘭蘭吧,我和二柱只分點股紅的零頭就行。只是,蘭蘭還小,咱們又都經營不了,你說怎麼辦?」
「讓天明代為接管吧,他讀書多,腦子活,應該能行。」白金花信任地看向楊天明,期待著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