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說的賤人是誰

　　伴君如伴虎，前一刻還是什麼狗屁王妃，如今成了階下囚。

　　陰暗的地牢裡，發黴味道，血腥味道交織著，填滿了空氣，冰冷刺骨的風從窗戶外吹進來，縮在牆角的林小夕直打哆嗦。而，奇怪的是空氣中，她還聞到了雜亂的藥材味道。

　　這座地牢很大，這裡算是單獨出來的一片地方，四周關的牢犯看上去都是上了年紀之人。個個都遍體鱗傷，身上都帶著手腳銬子，這麼大半夜還聽到傳來慘叫，可見此次關的不是一般人。

　　看來對她這個王妃還算有點待遇，至少不用綁那些玩意。

　　哐啷！

　　隔壁牢門被開啟，扔進去一個渾身是血的老頭，看守走了之後，老頭趴在地上半天沒動，估計這衣服下也早就體無完膚。

　　死了嗎？

　　林小夕看了許久，還是沒見人動，爬到牢房邊上小聲問道：「老頭，老頭，死了沒？」

　　「你才死了！」一個虛弱而帶著倔強的聲音響起，隨即一抹鄙視的目光落在林小夕身上，聽得出這人脾氣不是很好。

　　呵呵……

　　打量一番，老頭居然笑了。

　　「笑什麼，至少我沒像你那麼慘，還笑，當心被拔了牙。」林小夕打了個大大的寒顫，明明看著老頭在笑，卻有絲讓人害怕。

　　老頭說著，吃力地坐起身。她這才發現，老頭胸前兩個鐵鉤子，勾著鎖骨，這種刺心的痛，若是換做一般人早就痛死在這鬼地方。多半是老頭武功內力都不錯，才會用了這種可怕的方式囚禁一個人。

　　「紅顏禍水，那麼漂亮的臉，你以為你會好到哪去，當心那賤人扒你一層皮。」老頭像沒事那般打個哈欠，順手地上拍死一隻蟑螂往嘴裡一扔，咯吱咯吱地嚼了起來。

　　林小夕才發現進來那麼久沒看到過老鼠和蟑螂，原來是被牢房裡的死囚給吃了。噁心地嚥了咽口水，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說的賤人是誰？」

　　「你說呢？」老頭白了林小夕一眼，眼睛就在地掃，靈活地翻動著地面的草，從下面尋找美味。

　　林小夕不傻，看了老頭一眼說道：「老頭，你幾天沒吃東西了？」

　　「不記得了。」老頭掰了掰手指，又繼續翻草，嘴裡嘀咕著：「看來這地方美味快絕跡了。」

　　「如果我能給你吃頓飯，你可否告訴我你知道的事？」林小夕腦袋瓜子打起如意算盤，要是能從這老頭嘴裡敲出點祕密，也許還會多條活路。

　　老頭狐疑地瞟了一眼，顯然是不相信林小夕的話，繼續做著他想做的事情，

　　不說話等於預設，林小夕走到門口的地方大喊起來：「來人啊！快來人，餓死本王妃，當您你們的腦袋！」

　　不多時，果然見牢頭出現在他們面前，林小夕是重犯，身份特殊，他這個牢頭怎麼會不知道，只是……

　　眼見牢頭有些遲疑，林小夕一臉不爽道：「風水輪流轉，只要王爺活著，本王妃隨時都可能出去，這些你該明白。」

　　牢頭賊賊地轉悠著眼珠子，覺得林小夕這話沒錯，上頭也沒說不能給吃給喝。王爺估計也沒死，不然早就翻天了。

　　「還不快去！」林小夕擺出王妃的架子，怒吼一聲。

　　牢頭屁被威嚴嚇了一嚇，顛屁顛地走了，不多一會兒，滿桌子酒菜擺進牢房，饞得旁邊老頭直勾勾地直咽口水。

　　折騰了一晚上，看到美味的飯菜，五臟廟早就空了。等牢頭一走，她掰開一條雞腿大口大口地吃起來。吃著，又大口地喝上幾口酒，偷偷瞄了一眼隔壁老頭。

　　咕咚咕咚！

　　老頭肚子叫得厲害，舔舔嘴，湊了過來：「丫頭，剛才的話還算數否？」

　　「當然算！」釣魚沒魚餌可不行，林小夕扒了另一條雞腿扔給老頭。

　　老頭三兩下幹掉雞腿，指指桌上的酒：「給老夫喝上幾口，會告訴你更多你想知道的。

　　林小夕嚥下一大口肉，把剩下那隻雞拿在手上，又帶上酒壺走了過去，把雞扔給老頭，酒自己喝著：「你先說說看，」

　　聽著喝酒的聲音，那可比吃肉更饞，眼見林小夕仰頭直喝，他可是急了，巴拉口肉便是開了口。

　　原來老頭來頭不小，不僅醫術了得，武功也甚是不錯。淑妃為了抓他廢了不少勁，若不是被熟人算計，他可不會被抓到這裡，鎖了鎖骨，封了身上的穴，若不是他聰明，此時早就武功盡失。

　　「你肯定知道點什麼，就那麼肯定淑妃不會殺你滅口？」林小夕好奇地問道。

　　呵呵……

　　老頭輕鬆一笑，接過林小夕的酒仰頭大喝一口，嘴裡吧嗒道：「這鬼地方還能有好酒。」

　　喝上幾口，美滋滋地甩了甩腦袋，似乎那一身的傷不在自己身上那般，手腳上的鐵鏈拍打著，渾然沉寂在美酒中。

　　林小夕耐心地看著，繼續吃著東西，等著老頭繼續開口說了話：「傳聞傲王天生身體虛弱，卻沒幾個人知道，淑妃的另一個兒子身體更差從小就有怪病，傳言活不過二十，這些年來淑妃不斷尋求名醫，就是為了能夠治好小兒子的頑疾。只可惜，那病恐怕要治不容易。」

　　「原來是這樣，兩個兒子都是病秧子，難怪她脾氣那麼差，這牢裡都是被抓來給那小子治病的？」林小夕終於明白，這地方為何還有股藥味，原來這裡面牢房關的都是大夫。

　　「已經死了不少，我算命大的了。那小子的病確實奇怪，老夫行醫那麼多年都不曾碰到過。」老頭懶洋洋地說著，好酒好菜一頓之後，瞌睡就上了頭。

　　「除了這個沒別的？」林小夕問道。

　　老頭打了個嗝，往林小夕這邊靠了靠低聲說道：「那賤人特別討厭比自己漂亮的女人，當心你這張臉。」

　　林小夕狐疑地看著他，這明擺著話中有話，他沒挑明說。

　　老頭會意一點，手指在半空點了點：「果然是個聰明的丫頭，只可惜，進了這鬼地方，你要倒黴嘍。」

　　「老頭，問你再問你個事，你可聽過千靈珠？」林小夕認真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