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孩子是誰的

「晟淵，你一定要小心點，別傷了子濃！」伴隨高跟鞋的「噠噠」聲，是江若琳提高嗓門的一聲尖叫，「子濃她懷孕了……」

「若琳！」

眸子慌亂，程子濃急急地扭頭制止，可是晚了一步，江若琳已經說了出來，齊晟淵聽得清清楚楚。

再次被驚訝覆蓋了雙眸，齊晟淵狹長精緻的眸子眯成了一道危險的縫，「懷孕了？」

「沒有……」

「是誰的？」

「不，沒……」

「還不是那個叫什麼，秦天佑……」

江若琳及時地補充了至關重要的一句，然後優雅地收住了腳，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眉目微挑。

「若琳！你就是這樣信守承諾的嗎？」

程子濃再也控制不住，羞惱的喊出口，江若琳得意陰翳地一笑，卻連連用手捂住嘴巴，「對不起對不起，子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哎呀我又多嘴了……」

「是真的？」

隱忍怒意的眸子幾近崩裂，齊晟淵的嗓音忽然低沉到沙啞，穿著精良皮鞋的雙腳前後交替錯動，穿著襯衫的後背突然濕了大半。

「沒錯，是我的。」

就在這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

站在走廊的拐角，秦天佑手插褲兜，一臉神色凝重地走過來。

氣氛突然變得尷尬。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

「誰讓你動她的？」

半響，沙啞，冰冷，死神一般的質問，從齊晟淵的口中一個字一個字蹦出，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渾身一顫。

「她不是你的附屬物，不是你想要就拉過來不要就扔到一邊！你不能給她幸福，可是我能！」秦天佑也格外的憤怒，憋悶在心的話如同開閘的洪水，「別自私了，放手吧，是個男人的話就……」

「你！找死！」

一聲悶哼從鼻孔中竄出，鬆開手中女人的手臂，說時遲那時快，齊晟淵的身體猛地轉過來，掄起鋼鐵一般的拳頭，狠狠地向秦天佑揮了過去。

秦天佑勉強躲過。

不等他做出反擊，齊晟淵另外一拳又猛地揮出。

這一次秦天佑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一拳被打的鼻子流血。但他也不是吃素的，也是拼盡全力回擊……

「住手！都給我住手！」

完全沒想到辭別宴會演變成一場戰爭，程子濃哭著在一邊大聲制止，可兩個失去理性的狂野男人卻根本聽不進去，生生的打成了一團……

程父急急地走來，蒼老的臉劇烈的抖動著，「住手！」

聽見程父的聲音，齊晟淵揮在半空的拳頭停了下來，眼神危險地眯了眯，而後放下了拳頭。

秦天佑擦一把嘴角的血，恨恨地啐了一口。

程子濃自責地抱著腦袋，滿臉淚痕。

「剛才還都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打起來了？」

劇烈咳嗽著，程父氣的不輕，「子濃都要走了，你們就不能給我女兒留點念想，打什麼打？！」

「子濃她懷孕了，所以……」

江若琳嘴快地再次拋出了炸彈性的消息。

「江若琳！！！」

程子濃渾身一震，失聲喊了出口。

江若琳眼神輕飄地瞥了瞥，沒說話，輕輕退後一步，微微笑著一副坐看好戲的表情。

「什麼？！子濃她……」

程父又劇烈地咳嗽了一通，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手扶牆壁顫抖著，「懷……懷孕了？」

「爸……我……」

看到程父的樣子，程子濃心裡格外難受，眼淚撲簌簌流下來。本想悄無聲息一個人走，不把懷孕的消息告訴任何人，可現在事情怎麼突然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子濃，告訴爸爸，到底是怎麼回事？」平復了半天，程父才緩緩出口，慈愛又擔憂地看著寶貝女兒。

齊晟淵也轉過身子，眼神灼灼盯著程子濃。

「我……我……」

舌頭笨拙地打著圈，程子濃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讓她怎麼說呢？說孩子是齊晟淵的嗎？

呵~他說他一定會和江若琳結婚，她現在說出來除了給他添麻煩，還可能讓他瞧不起她，其他還有什麼用呢？

「子濃！快點告訴你爸爸啊！」

程母在一旁也等得急了，追問道。

程子濃點了點頭，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只是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你點頭，是個什麼意思啊子濃，你這是要急死爸爸啊？」程父氣得跺腳，依稀白了的眉毛上挑下彎，深深地歎口氣，「你從小到大就很聽話，爸爸不信你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一定是你遇到了難處，告訴爸爸吧女兒……」

程子濃的眼淚刷地流了下來。

知女莫如父。

可現在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啊！

「秦天佑，你就承認了吧！」

淡淡的瞟了嘴角依然流血的秦天佑一眼，江若琳及時「好心」地說出一句「公道話」，「就別讓子濃左右為難了。」

程父一抖，驚得瞪大了渾濁的雙眼，「若琳，你……說什麼？」

「不，爸，你不要聽她亂說……」

程子濃失措地搖頭，惶恐單薄地站在原地。

「子濃，你就不要再隱瞞了。若琳沒錯。」

一直默不作聲的齊晟淵，眼神冷冷的，突然開了口，全身的戾氣化作淡漠，好似來自上個世紀的無情賓王。

程子濃突然就愣了。他難道聽不出她極力想隱瞞父親嗎？難道他又是如此地袒護自己的未婚妻，不惜將她推入複雜的矛盾中於不顧？！

「若琳沒錯……」程子濃重複著這句話淚流滿面。眼前這個，真的就是她曾經幻想了千百遍要共度一生的男人嗎？

「如果孩子的父親不願意承擔責任，那就把孩子打掉吧。」

一字一句，從齊晟淵的口中緩緩說出，似雲淡風輕，卻像重重的拳頭，一拳一拳打在程子濃的胸口，打的她痛不欲生，喘不過氣。

「打掉……哈哈。」

程子濃自顧自哭了又笑了。

「姓齊的，你……」

秦天佑握緊拳頭，猩紅的雙眼幾近崩裂。

「天佑！」

冷冷的制止了秦天佑繼續說下去，程子濃上前一步，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夾著淚花，臉上的笑容再次揚起，「打掉，我們為什麼要打掉我們愛的結晶？沒錯，孩子是天佑的。我愛他他也愛我。現在我也想開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願意把這個消息公佈於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