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衍天秘典 第9章 驚險逃脫

郭彪一群人帶著張雅怡繞過賭場,來到了賭場後面的倉庫。

「彪哥!」,站在門口的兩名小弟見到郭彪立馬恭敬的打了聲招呼。

「進去!」,抓著張雅怡的兩人一把將張雅怡推進了倉庫裡。

「你們兩個在門外守著,沒有什麼事不要來煩我,其他人該幹嘛幹嘛去!」,郭彪一臉YD的笑容跟著進了倉庫。

「是!」,眾流氓不是第一天跟著郭彪了,都知道郭彪要做什麼齷齪的事情,個個臉上都泛著淫賤的笑容。

尾隨而來的王晉忠看著張雅怡被郭彪他們帶進了一個房子,郭彪他們人多勢眾,王晉忠悄悄的來到了關著張雅怡的房子的屋後,偷偷的從窗戶往屋裡看去,屋裡堆放著一箱箱的東西,看來是個倉庫,「啊~」,這時,一道尖銳的叫聲從屋內傳了出來,王晉忠朝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張雅怡正在慢慢的後退著,在她前面,郭彪正在慢慢的靠近。

看了看環境,王晉忠立馬想到了郭彪要對張雅怡做什麼,暗暗罵了一聲畜生,連十幾歲的小女孩也不放過。

王晉忠雖然靠著自小學習的武術在學校裡稱王稱霸,可也不至於會做出如此下賤的事情,按照他的說法,做流氓也要做個高尚的,所以,對於郭彪接下來的舉動,王晉忠感到很不恥,要不是因為張雅怡是傲方的‘女朋友’,王晉忠早就走了,費事弄髒了自己的眼鏡。

「你,你不要過來!」,此刻的張雅怡臉色蒼白,看著正在朝自己走過來,臉上還帶著色色笑容的男人,張雅怡心裡的害怕簡直是無以復加。

「呵呵,在年貨市場的時候不是挺凶的嗎?」

張雅怡此刻才知道原來是因為自己前幾天在年貨市場壞了他們的好事,所以他們要找自己麻煩。

「你想怎麼樣?」

「嘿嘿,你說我想怎麼樣?」,說著,郭彪脫下了自己的外套。

「不要過來!」,張雅怡一見郭彪脫了外套,更加害怕了,大叫著不住的往後面退了退。

終於,張雅怡退到了牆邊,退無可退,想要找找看有什麼東西可以防身,四下看了看卻什麼也沒發現。

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齷齪男人,眼淚開始在張雅怡的眼眶中打轉。

「傲方!」,這時,張雅怡想起了傲方,想起了上次他打倒王晉忠他們一夥人時的威武場景,想起了那不羈的少年,她多麼希望此刻傲方能夠在自己身邊保護著自己。

突然郭彪一個餓虎撲食撲向了張雅怡。

「呀~」,張雅怡尖叫一聲,躲過了郭彪。

「嘿嘿,不要裝純情了,我會好好疼愛你的!」,郭彪說起這樣的話來是面不改色。

「畜生!」

「哈哈,我是畜生,而且是只窮凶極惡的畜生!」,聽到張雅怡罵自己,郭彪居然顯得很高興,看來是因為獵物到手了的關係。

「你就不怕員警抓嗎?」,張雅怡想盡辦法不讓郭彪就範。

「員警?員警算什麼東西?你也不打聽打聽我郭彪是什麼人?在F縣,哪個員警敢出來管我郭彪的事?」,郭彪的樣子看起來想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聽到郭彪的話,張雅怡總算知道了為什麼在年貨市場的時候那些賣東西的人那麼怕他們,甚至連市場裡的保安都不敢出來管,原來是因為這夥人在F縣的勢力居然已經大到連員警都不怕了。

想到這裡,張雅怡原本涼了一半的心連另外一半也都涼了,本來還指望郭彪會因為怕被抓而放了自己,沒想到員警這個詞在他這裡一點作用都沒有。

「呵呵,你要是乖乖的聽我的話,我會對你好一點,不然,就不要怪我辣手摧花了。」

屋內的情景王晉忠看的清清楚楚,他很想進去將張雅怡救出來,憑自己的身手,要對付手無寸鐵的郭彪沒有什麼問題,可是門外還有兩個人在守著,而且倉庫前面就是郭彪的賭場,裡面起碼有數十號郭彪的手下,自己要是貿貿然沖出去,非但連張雅怡都救不了,說不定連自己的命都要陪上,思前想後,王晉忠也只好在倉庫後面等著傲方趕來再做決定……

「你說小方認識了流氓同學?」

「是啊,看那個人的樣子,和流氓沒什麼差別。」

「小方這孩子,從小到大都很循規蹈矩,會不會是你多心了?」

傲建國的話吳欣慧自然也想過,可是那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萬一要是整天跟流氓在一起,說不定那天傲方也成了流氓。

傲建國見吳欣慧一直沉著張臉,「好了,既然你不放心,那等小方回來好好問問他,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在傲建國看來,自己的兒子自小就很聽話,也很少有需要他煩惱的地方,在自己面前也不會撒謊。

「嗯,確實要問清楚。」

要是兩夫妻知道傲方此時正趕去流氓聚集地救人,不知道會有什麼想法?

話分兩頭,傲方在狗尾的帶領下正在火速趕往賭場。

另一邊,郭彪還在倉庫中逗著張雅怡玩。

「呀~」,終於,張雅怡被郭彪抓住了,拼了命在掙扎。

無奈,郭彪一個1米8的大男人,張雅怡才13歲,不管是年齡上還是身材上實在相差太遠,郭彪那雙大手任張雅怡怎麼掙扎都無法掙開。

「嘿嘿,俗話說‘老牛吃嫩草’,沒想到我郭彪今天也能嘗到這嫩草的滋味!」,說著,低頭就想要親向張雅怡。

張雅怡還小,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當即掙扎的更加劇烈,身體不停的流動,妄圖躲開郭彪的狼口。

「老大,你怎麼還不來?」,屋外的王晉中見郭彪已經開始向張雅怡下手,焦急的手心都冒汗了。

張雅怡找準時機,對著郭彪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郭彪一個吃痛,趕緊將手縮了回去。

捋起袖子一看,一排整齊的牙印清晰可見,絲絲的鮮血正慢慢流出來。

郭彪虎目瞪得圓圓的,怒火中燒,揮手給了張雅怡一個巴掌,「賤人~」

這一巴掌打的很用力,張雅怡整個人都被打的摔倒在了地上,嘴角還有血絲流出來,臉上更是起了一個紅色的掌印。

此刻的張雅怡根本感激不到臉上火辣辣的痛,只是緊張的看著再次向自己靠近的郭彪。

「臭娘們,居然敢咬我?連你都搞不定我郭彪還出來混個P?」

說著,郭彪整個人撲向了張雅怡。

張雅怡向逃,無奈後腳被郭彪抓住了,情勢突然變的很緊張。

「呀~」,郭彪一把扯開了張雅怡的上衣。

「嘿嘿,年紀小小,發育的還不錯嘛。」,郭彪一臉YD的看著張雅怡那楚楚可憐的美麗臉龐。

張雅怡的眼淚如同山洪暴發一樣湧了出來。

她心都涼了,絕望了,她知道沒有人會聽到她求救的聲音,就算有也不會有人來救自己。

王晉中見形勢不妙,正準備動手。

「開門!」,一道渾厚的聲音從倉庫門外傳來。

倉庫的門打開了。

正準備動手的郭彪立刻轉身,正想看看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壞了自己的好事。

「大哥!」,郭彪看清楚來人,原來是自己的大哥‘郭梓濤’。

「老二,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在自己的地方做這樣的事,你給我惹的麻煩還不夠多嗎?」,郭梓濤一上來沖著郭彪就是一頓臭駡,估計感這樣罵郭彪的也就只有他大哥了。

「呵呵,大哥,你怎麼來了?」,郭彪將剛才已經脫了一半的衣服穿好。

「把那女的放了,我有正事要和你談!」,郭梓濤一臉嚴肅,不容得抗拒。

「大哥!」,郭彪一臉哀求的樣子。

「我叫你把她放了,我們做流氓也要有做流氓的原則和尊嚴,你連一個小女孩都不放過,傳出去我郭梓濤還用在江湖上混嗎?」,說著,郭梓濤看了看衣衫不整的張雅怡。

像郭梓濤這樣的黑色會頭子,確實不屑於去做這樣的事,女人嘛,一招手自然會有女人主動*,郭彪的行經做大哥的自然看不下去,怎麼說自己在道上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萬一被其他社團的人知道了,自己豈不是成了他們的笑柄,這樣的事郭梓濤決計不會讓它發生。

無奈,自己有如今這樣的排場都是自己大哥給的,不然以自己平時那驕橫跋扈的樣子,得罪的人不少,估計早被人劈成幾塊了。

「放了她!」,最後,郭彪還是聽了自己大哥的話將張雅怡放了。

從地獄到天堂就是這麼的一線之隔,剛才還絕望的想要死掉,沒想到峰迴路轉,居然是臭流氓的大哥救了自己,真是天意弄人。

沒再多想,張雅怡趕緊穿好剛才被郭彪扯掉的衣服,離開了倉庫。

「要找也找個大一點的,什麼時候喜歡上這樣的**了?」,郭梓濤一臉笑意的看著郭彪。

「哈哈,沒有沒有,一時貪玩罷了。」

「好了,到辦公室去,我有事要和你說。」

「好。」

一直躲在午後的王晉中見張雅怡居然幸運的沒有被郭彪就地正法,怕她再出意外,急忙跟著張雅怡逃跑的方向跟了上去。

這時,傲方和狗尾兩人正好來到了賭場附近。

「雅怡!」,傲方遠遠的就看見張雅怡正朝自己的方向跑來,手還不住的在臉上擦著,看來是在擦眼淚。

「雅怡~」,沖著張雅怡大叫了一聲,兩人朝張雅怡跑二樓過去。

「傲方~」,似乎找到了一個救命的稻草一樣,見到傲方的張雅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飛奔到傲方身邊,一頭紮進了傲方的懷裡失聲痛苦起來,是那麼的傷心欲絕,聽的人肝腸寸斷。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傲方很自然的在張雅怡的背上拍了拍,趕緊問道:「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雅怡!」

似乎說道痛處一樣,張雅怡哭的更加大聲,大街上不時有行人的目光被這裡的哭聲吸引過來。

這時,王晉中也隨著張雅怡跑的方向跟了過來。

「方哥!」

「你怎麼在這裡?」

「我剛才跟著郭彪他們一夥人去到了他們的倉庫,看到張雅怡被他們關起來,想要救她,可視他們人太多,我就在屋外等著;後來郭彪那個禽獸想……」,說著,王晉中看了看還在傲方懷裡哭泣的張雅怡。

傲方看了看張雅怡身上的衣服,在看了看王晉中,知道了郭彪對張雅怡做的事。

「唉……」阿山歎了口氣,經過倒數氣氛達到高CHAO後的人群已經慢慢的散去,但背後又多了個人,「又睡著了。」

想攔計程車,但太多人想離開了,車一到,就一堆人沖上去。而公車一輛輛擠爆了。阿山只有背著唐清慢慢的到遠一點的地方坐車。

慢慢的遠離燈紅酒綠喧囂熱鬧的市中心,阿山突然有種感歎:「瘋狂的過後,這種孤獨還真讓人害怕。」然後欣慰的看了看背後:「有你陪著,那也就足夠了。」……

「吱」阿山輕輕的打開房門,松了口氣:「終於到了,真的累死我了。」卻發現假面端正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假面見兩人回來也沒怎麼動:「回來了?」

阿山笑了笑:「恩,回來了。」說著輕輕的把唐清放到床上,蓋好被子讓後輕輕的關上門。重重的攤在沙發靠在假面身上道:「累死我啦!」

假面動作迅速的坐遠一些,讓阿山靠空。阿山無力的躺在沙發上笑了笑道:「小子,你的身體好像恢復很多了。對了,耶誕節快樂。」說著在口袋中拿出一個盒子,是巧克力。

阿山坐起來遞過給假面:「回來的時候就知道你還在這裡。你是玉鏡門的弟子,屬於西方。你應該也過耶誕節的吧。所以留了份給你。」笑著對假面說。

假面似乎在猶豫什麼,但還是接過阿山的巧克力:「謝謝。」

阿山一把坐在假面的身邊,大力的把手搭在假面的肩膀上哈哈大笑的道:「小子,你是美國佬,大把美鈔,以後可要多多關照大哥啊!」

汗,沒見過這種如此低劣的拉籠手法,想一塊巧克力就能和人換大把鈔票?做夢吧,你。

但假面倒是連忙點頭應是,想掙脫阿山的手。但發現現在阿山的手力比以前竟然大上許多,竟然掙脫不了。不過阿山很快放開假面道:「好了,都很晚了。休息吧。」

假面猛一抬頭看著阿山:「休息?!」……

唐清很早就醒了,見身上的衣服也沒換想起昨晚是阿山背自己回來的,心中不由暖了一下。打開房門,只見阿山和假面睡在沙發上。唐清不由皺眉:「阿山的睡姿怎麼這麼難看!」

只見阿山雙手一放兩腳一攤,就是一個大字。而小小一張沙發床,假面無奈的縮著身子而阿山的手腳則毫無顧忌的壓在假面的身上,口水狂流。

看著阿山睡得很死,唐清不由露出幸福的微笑:「他也真的累了,在蒙古背我坐飛機。昨晚又是他背我回來。」想到昨晚兩人親問,臉不禁微紅。

這時候,假面伸了伸懶腰,把壓在身上阿山的手腳推開。微微睜開眼,見唐清正看著自己。不由驚呼一聲的跳了起來。

唐清笑了笑:「醒了?看來你睡得很不好哦。那個大頭阿山的睡姿還真的太難看了,辛苦你了。」

假面整理一下衣服道:「沒,沒什麼。」

這個時候,有人敲起門來。而且敲得很急很大力。

假面一開門,土鏡就沖了進來急道:「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說著走到阿山的身邊。

唐清似乎感覺到什麼:「昨天下午,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土鏡扯起阿山搖著道:「阿山,快醒醒。」

「媽的,敢吵老子睡覺,想不活了。」阿山模模糊糊的道。

土鏡急得對著阿山大吼:「阿山,羅冰家出事了。」

聽到羅冰家出事了,阿山頓時睡意全消,急道:「發生什麼事了?」

土鏡突然低下頭,竟然哭了出來:「天樹,天樹爺爺死了!」

這消息一出,阿山如五雷轟頂:「死了??!」傻傻的站在那裡。

土鏡抹了抹眼淚,但淚水還是不停的流下來:「恩,現在,現在羅冰家,家破人亡……」

阿山愣著坐在地上,只覺頭腦嗡嗡做響:「這怎麼回事。怎麼那麼突然。」但很快阿山回過神來,對土鏡平靜的道:「土鏡,倒底發生什麼事情?」

土鏡說起從仲月門回來之後……

羅冰和土鏡一下飛機,直奔回家。發現在家族嗣堂,辦著白事。羅冰一到門口就見到天樹爺爺直直的站在哪裡。和平時一樣的穿著,只是眼神中似乎感覺天樹爺爺老上許多。羅冰有些沙啞的聲音:「爺爺!」

天樹爺爺見羅冰回來了,就點了點頭。淚水就人不住的流了下來,土鏡也在一邊抹著眼淚。

兩人向天余爺爺叩首後,走向一直站在大門口的天樹爺爺。

羅冰走到天樹爺爺的身邊:「爺爺,怎麼會這樣?二爺爺不是一直養傷的麼?」

天樹爺爺看了看羅冰,打量著。心中暗道:「或許應該告訴他吧。他都長這麼大了,都權力知道這些事情。雖然能力上不及天揚,但冰兒的心思卻一直在家族裡面。」

天樹爺爺歎息一下:「跟我來吧,我們好好聊一下。」說著,帶著羅冰和土鏡走向書房。

天樹爺爺坐在椅子上,沒開燈昏暗的書房,讓如石化般的天樹爺爺的氣息更讓人感到孤獨。

羅冰和土鏡低著頭坐在書桌前。

天樹爺爺頹廢無力的躺在椅子上,回憶起那早該忘卻的事情。羅冰第一次見平時作風淩厲,嚴肅古板的爺爺這個樣子。可見天余爺爺的死對天樹爺爺打擊是多麼的大。

天樹爺爺眼神空洞的看著天花:「二十一年前,我們乾族實力非常強大。當時以我為首的兩代人,達到百骼期就有七十多人。其中包括我和天餘等五位長老達到奇經期。在我和天餘的努力下,乾族風頭終於隱約勝過三大門派。我們這樣做,只是為了讓守護家族再次閃爍在歷史的舞臺。我們的使命要我們不能掩埋在人類歷史的塵埃中。」

「也就是二十年前,第一次翼人大批的出現在珠峰的山腳下,令一個村狀數百口人死與非命的同時變為了翼人。對於翼人我族一直留有記載,甚至我們主人人王,下令見則殺無赦,不可令其殘害天下蒼生。所以我族連同其他守護族一起採取了行動。」說到這裡,天樹爺爺似乎陷入恐怖的回憶般不願提及。

但到最後,天樹爺爺還是說出來了:「那一戰,守護族全出兩千七百二十二個高手。而我們乾族,就出了七百多人。但傳回來的消息是,守護族的高手被全殲。」

羅冰和土鏡驚呼:「什麼?全殲?!」

天樹爺爺眼神黯然,歎息繼續道:「當我們幾個族長趕到現場時,屍體肢體遍地,紅色鮮血染遍整個現場,當時真的慘不忍睹。那些翼人吸完靈力,竟然變成翼人的機會也不給。」

天樹爺爺咬牙:「我當時好恨,真的好恨!」

羅冰知道,自己的父親包括叔,伯四人,天余爺爺兩個剛成年的兒子就在那一戰中,戰死了。從此,爺爺就背負上了指導錯誤導致守護家族實力大損。本來關係在強勢的乾族下有所好轉。但那一戰,使得各族對乾族進入冰點關係。

而爺爺在外界和家族內都承受極大的壓力。為此,爺爺就開始注重第三代的培養。而天余爺爺一至都默默的陪著天樹爺爺,因為對自己的哥哥,是最瞭解最信任的,一直兩兄弟就是如此。

天樹爺爺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面蕭瑟寒冬道:「早兩天,回來了個人--天余的小兒子羅永超回來了。」

羅冰一聽,猛的站起:「難道是那次的倖存者?」

天樹爺爺點頭,歎氣道:「是的。他一回來,我們都很驚喜。可是,這個羅永超從小就對天餘很叛逆,回來兩人見面後。天餘的內傷變重,就是……」

羅冰不可至信的道:「難道天余爺爺的死,就是因為這樣?」天樹爺爺不由苦笑的點了點頭。

天樹爺爺從羅冰口中得知了阿山在治療。同時為羅冰在夏威夷所做的事情微微批評了一下,說事做事衝動,胡鬧一通。也沒說什麼。就把羅冰和土鏡安排去休息了。

過了兩天,舉行了葬禮。但這次天樹爺爺沒有參加。但羅冰知道,爺爺這次打擊真的太大了。白天爺爺會若無其事的站在門口等待家族子弟們回來。而每到深夜,爺爺就會坐在靈櫃前,地聲細語,時哭時笑。應該是在回憶過往這麼多年的日子吧。

羅冰也偷偷的通知過哥哥羅天揚。羅天揚聽到消息也很悲傷,但最終還是決定不回去。也許因為擔心這次回去後,天樹爺爺將不讓他再出去了。

一切都結束了,雖然拆除了禮堂的白花。但整個家族氣氛卻依舊死沉沉的。而這幾天的天樹爺爺也一直深居簡出。族內事物都交由長老打理。

土鏡和羅冰商量要到仲月去看阿山。羅冰因為家族上的事物,現在是無法抽出身來。所以答應等過幾天也會去看的,讓土鏡先去。

而這天,羅冰正準備送土鏡出門的時候。在門外卻闖進一班人馬,羅冰見狀不禁大怒,上前喝道:「你們是哪裡來的傢伙?敢在硬闖乾族?」

此時在人群中走出一名壯漢,只是他滿臉傷疤,身穿破舊迷彩服,而最引人注意的是殘缺的右臂。從滿是傷痕的臉上看出此人以前也不失為一個帥個。而他的雙眼,卻讓羅冰感覺很熟悉。

那中年壯漢走到羅冰的面前,兩人身高相當。只是氣質上讓人感覺羅冰是溫室的花朵,弱不經風。而壯漢則是沙漠的仙人掌,不但讓人感覺他到處是刺,而且那無盡的生命力,顯示著生命的韌性。

中年人開口,中氣十足道:「什麼啊?小鬼頭,你是叫天揚嗎?還不叫叔叔?忘了我曾經交過你劍法呢!」霸氣,是長輩對晚輩的氣勢。

羅冰愣了愣:「難道他就是爺爺口中的羅永超麼?就是天余爺爺的兒子嗎?難怪看著覺得眼熟。這人的神情與天余爺爺如此相像。」

羅永超皺了下眉,大聲道:「喂,小子,被你爺爺教傻了啊?越大越沒出息了。」

羅冰道:「我是羅冰,羅天揚是我哥哥。」說著遞出手,打算握手。

「啪」的一聲,羅永超大力拍掉羅冰的手,輕蔑的道:「哦,我記得。我離開前你還是在吃奶吧?不過那時就知道,你就很軟弱。動不動就哭,沒用的傢伙。我還是比較喜歡天揚那小子。」

羅冰雙手緊握拳,咬牙看著羅永超道:「誰要你來評價?你來到的什麼目的?」

羅永超似乎沒聽到羅冰的話,看也不看的走前兩步,打量著大廳裡面:「裡面的東西一直都沒變啊。還是老樣子,真的很懷念呢。」

這時,一個冷哼響起:「你也配懷念這裡嗎?不孝子孫!」天樹爺爺雙手負背,慢慢從樓梯走了下來。

羅永超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點著雪茄,好五顧忌的翹著二郎腿:「大伯,看你的身體還是很不錯啊。上次回來,你出去了。所以沒見著呢。現在看,果然寶刀未老!」

天樹爺爺來到羅永超面前站著,臉色鐵清的看著羅永超。羅冰和土鏡死死的盯住羅永超。羅永超皺了皺眉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天樹爺爺看了看羅永超帶來的人,不由冷哼一聲:「很不錯,還有幾位長老在裡面呢。說吧,你來是什麼目的!不說的所以為然來,我就幫天餘教訓你這不孝的兒子!」

羅永超一聽天餘兩個字,不由狠狠的吸了口煙,站起來死死盯住天樹爺爺道:「我告訴你,羅天樹。你不配提起這兩個字!」

羅天樹冷冷道:「我不配,難道你配?你這個畜生!」

羅永超大聲道:「我父親,從小到大,哪一次家族任務不是盡心盡力?族內地位什麼時候不比你高?論實力可能你是比較厲害。但論能力,他立過的功,負過的傷,哪樣比你少?甚至當初選族長時候,明明是我父親得選,你憑什麼讓我父親讓給你?」

天樹爺爺的臉不斷的抽搐著,雙拳緊緊的握著顫抖道:「這就是你今天來的目的嗎?就是帶上幾個長老過來的目的嗎?」

這時一個比天樹爺爺看上還要老的老人走出來,恭敬的道:「天樹哥,老實話。你這些年做族長,也做的非常好。客觀點來說您在一定的介紹內極大的發展了我們家族。」

天樹爺爺一看,一絲不屑道:「原來是田豐長老,你不是應該管理內部收支麼?怎麼跑出來說大道理了。」

田豐長老輕笑兩聲,也不答話。而又一個老人走出來道:「天樹,直說了吧。我們想你退位。你也知道我們一直對你二十年前的決定而導致今天我們族中青黃不接,被其他家族排斥的結果不滿。當時如果不是天餘在一邊周旋,你當時就應該退位的。雖然這些年你也努力了不少,但卻難以剔除心中的不快啊。」這人敢直呼天樹爺爺的名字,看來有些份量。

羅冰見狀,急道:「大長老爺爺,你也……」

大長老看了看羅冰歎息的搖了搖頭:「你始終代替不了天揚啊。」

羅冰的身子一震,咬牙低著頭。土鏡拍了拍羅冰的肩膀,對他點了點頭,給于羅冰支持。羅冰愣了愣,然後對土鏡笑了笑。

天樹爺爺大喝一聲:「你胡說什麼?」說著怒視著大長老:「冰兒是冰兒,他有他的路!」

聽著爺爺的話,羅冰的身子不由一震,感動的看著天樹爺爺。天樹爺爺看著周圍的人道:「看來,我多說也沒用。既然你們長老大多數都隨這人來的,早就準備了吧。」

大長老點了點頭:「我們開過長老大會,除了兩位長老棄權外,其他長老以大部分通過要求現在羅天樹族長退位讓賢!」說著在懷中拿出張簽滿名字的紙。

天樹爺爺看著大長老手中的紙,不由深吸口氣,點了點頭:「好,很好!非常好!哈哈哈……」爺爺大聲慘笑起來。

這一生為的是什麼啊?到最後卻只得到背叛親離。

二十年前事情的對還是錯,誰能定呢?

天樹爺爺猛一睜眼,露出一絲精茫:「好!我接受!」

「什麼?」眾人一聽,愣了愣。羅永超等人倒是沒想到天樹爺爺會如此爽快。

天樹爺爺沒讓眾人回神過來就道:「但我有個條件。」說著看著周圍的人。

羅永超笑了笑:「放心,什麼安家費養老基金,我們都會按排妥當的。」

天樹爺爺冷笑一聲:「我可以退位,但族長之位絕不能讓他得到。」說著指著羅永超。

羅永超吸了口雪茄然後輕輕吐出:「你應該沒權力再理家族內部的事情了吧。」周圍的長老點頭,表示認同。羅永超語氣更是囂張的道:「回己抱曾孫吧。你不合適現在的家族了,你完全不知道家族現在需要的是什麼。」

天樹爺爺無奈道:「那好吧,事到如此。」說著語氣一轉,眼中殺機頓現:「那我只有當場誅殺這不孝子孫!」

說著人影一閃,雙掌已經打向羅永超,周圍人見狀大吃一驚。但羅永超似乎早有準備,猛的一後退。但天樹爺爺出掌極其迅速,大有迅雷不及耳之勢。

「砰」的一聲,雖然有準備,但還是挨中了天樹爺爺的雙掌,羅永超如斷線風箏飛撞向牆。「噗」的一聲,羅永超吐了口血暈死過去。這時長老眾七人同時一躍而上,大長老喝道:「天樹,難道你真的容不下他麼?」

天樹爺爺面對七大長老,倒變得異常鎮定道:「能將自己老子氣死之人,你說我能容得下麼?!」說著迎上七人。

只見八條人影相互交錯,天樹爺爺以一敵七竟也未落半點下風。再說八人也不敢用盡全力,擔心將這裡移為平地。

八人身法越來越快,屋內竟刮氣罡風。壓得周圍的人退到一邊。八人打得難解難分之際,奶奶在羅冰媽媽的參扶下,走了下來。天樹爺爺見狀一聲龍嘯:「喝!」雙掌打出澎湃力量,逼退七人。而自己也退到奶奶身邊,皺眉道:「你怎麼下來了?」

七位長老見狀,也很尊敬的道:「嫂夫人。」

奶奶神情似乎憔悴很多,雙眼都凹了下去。奶奶點了點頭,勉強的微笑了一下。然後對天樹爺爺道:「我們還是走吧。這裡已經沒我們容身的地方了。」

大長老歎息的走前一步:「玉蘭妹子,你們始終都還是乾族的人。我們這樣做,只是為了家族。」

奶奶點了點頭:「知道了,田中大哥。我也知道你們大家的心意。」然後對天樹爺爺道:「樹,我們走吧。」

天樹爺爺咬了咬牙,最後歎口氣:「好吧。」

不甘心啊,不甘心,但能怎麼樣?自己還年輕麼?看看自己的孫子,自己還能做什麼啊?

「啊……」天樹爺爺不甘的大叫一聲,輕輕的閉上眼。竟然流出了眼淚……

佈滿黑雲的天空,慢慢的落下細雨。初冬的雨,夾帶著一絲刺骨的寒意。早已枯黃腐敗的樹葉,也被細雨打落。

收拾好一些東西,天樹爺爺帶領包括土鏡在內連同僕人七八個人離開了這乾族大屋。而七長老等人則目送他們離開。

田豐歎息道:「其實他是一個不錯的將軍,論實力論戰略,世界上無人能敵吧。可惜現在的乾族要的不是將軍,要的是一個宰相。」

田中點了點頭:「他也很無奈,若不是我們準備已久,而且趁現在心神脆弱之時,更重要的,是因為他家真的後繼無人了。如果天揚還在,他應該是個不錯的族長吧。他的小孫子冰兒只是朵溫室裡的花朵,他只能如此。我們才能如此順利。不然,就算我們拼死也不一定讓他離開。」

看著在細雨中慢慢模糊的八個身影,直到消失在視線當中,眾人這才回到屋內。

二十年前,對誰來說都是惡夢,沒人願意提起的惡夢。當年的天樹爺爺早萌生退意,只是顧全到主家內的孩子尚未長成。還好當時三歲的天揚顯示出對武術和法術都有極其高的天份,堪稱天才。十歲就能完成家族任務,到十六歲時已經成為家族骨幹。正當天樹以為可以退休時,天揚卻頻頻玩起失蹤。在去年,天揚更是音信全無。本來天樹用遊歷為藉口,但到後來族內都知道羅天揚已無心家族事務,甚至為繼位元而決裂。

對於玉蘭奶奶來說,只要家裡面的人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活著就足夠了。不貪什麼族長位置,不圖什麼復興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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