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共同的秘密(上)

「咚咚!咚!」學院的鐘聲劃過天,灌入每個學子的耳朵裡。原本寂靜的早晨變得活躍起來。「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了!」肖競(即靜孝)伸手抓著被子往腦上蓋。‘怎麼那麼吵!’清遠(即小顏)迷迷糊糊的張開眼,聽到肖競(即靜孝)的咆哮聲,頓時清醒了許多。「我怎麼在這……我不是……頭好痛。」清遠低下頭,四處張望,又摸了一下臉,掐了一下自己臉蛋:外衣還放在床頭,面具也還在,什麼都沒有少……可是我明明記得我昨晚出去了,難不成是做了一個夢。可卻那樣的真實。

清遠晃晃悠悠的洗漱,而一旁的肖競(即靜孝)也被窗外擾人的鐘聲吵得睡不下去。

「第一天上課,別遲到了。」一出房門就看見穆征叮囑著肖競(即靜孝)。昨天聽到肖競(即靜孝)叫穆征八哥,清遠(即小顏)自然明白兩人為何如此親密。

靖悠手忙腳亂的從房裡出來,左手拎著外衣,右手提靴子,十分狼狽。看見清遠(即小顏)便急急忙忙將衣物套在身上,湊了上去。他隱隱約約覺得清遠很不簡單,要不是因為……靖悠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清遠的脖子,他一定會覺得他一定是個女子。

念於昨天清遠「賢慧」的表現,靖悠的心裡難免會胡思亂想些什麼。

「清遠,你身上好香啊!讓我不免有些頭暈。是不是昨晚去外沾花惹草了。」靖悠嗅了嗅清遠的衣裳。一旁的肖競連忙推開他。「你該不會是暗戀我家清遠吧」,肖競擔心有人跟他八哥搶媳婦。

清遠抬手,聞了聞袖口,確實有一股很濃的花香,腦子有些昏沉,剛忙進屋換了件衣裳。「怎麼回事?是因為昨天那件事嗎?」清遠覺得翰綸並不像想像之中的那樣簡單。一旁的人以為清遠生氣了,但又見其換衣從屋裡走出來,便明白是什麼一回事。

……………………

「現在,展現在你們面前的是我翰綸的路線圖。」說話的是昨日入院時,那個提名分房的中年男子。此時他身著墨綠色長袍,手指指向新生學子面前的一個紫色木箱。那精湛的雕刻技術,上品的樟木,適中的色彩,無不讓人歎為觀止。難怪世人都傳翰綸每件都是寶,就連小小的螺絲釘也可算得上是件寶貝。

‘好閃!’清遠不得不用手遮住雙眼。陽光打在男子胸前的的胸章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好奇特的圖形。竟是一個銀白色的環。為什麼用這樣的圖形做胸章?莫非是學院的院章?可為什麼我們卻沒有?’清遠低下頭,自己的外衣,一片空白。

而穆征對這名男子並不感興趣,憑著敏銳直覺,他一眼掃過人群,默數了一會兒,表情突然變得格外的沉重:‘原本一起報名的300名學子,如今卻只剩下不到200人。那些人去哪了?’(翰綸學院每三年招收一次,每次只收300名弟子。)

學子們因即將到來的學院生活而激動不已,然而喧鬧的嘈雜聲,仍使人無法忽略那零零星星的學子臉上驚慌的神情。男子停頓了一下,又說道:「當你們正式成為我翰綸弟子時,才配擁有這張線路圖。所以我現在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是留下還是離開!」

「我離開。」「我離開。」

那些表情慌張的學子相互舉手宣告,宣告完的那刻放下手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好像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表情顯得極為輕鬆。究竟是什麼原因使他們如此迫不及待?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先生,我想請您再說的清楚明瞭些。什麼叫做‘正式成為’,難道我們現在不算?還有,您所說的最後一次選擇又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他們那麼急著離開?」一旁玩世不恭的靖悠意識到事態的嚴重,突然變得正經,將大家疑惑問題一個接一個的拋出。

「昨晚早睡的弟子大概都不清楚這是什麼意思。那我就解釋一下。不知大家是否察覺,300名弟子為何今天卻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二的人數。」話一出,大多數弟子便急急忙忙向四處張望,重重的點了頭。而那些舉手離開的人,面色就更加的沉重、恐懼。

「他們之所以不在,是因為他們都被鋪。準確的來說是大多數被鋪,少數都死了。」死了?肖競打了一個大大的冷戰。昨天才見過,怎麼今天就死了。

「昨晚的分房休息,只是翰綸對你們的初步考察。對於那些品行不正的人,翰綸不需要他們來光大翰綸的門楣。」男子又正色道。

從兩旁細碎的議論中,他們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昨晚,有人在翰綸以學子的身份進行偷盜,也有的人想趁夜深人靜刺探翰綸的機密。但都被當場抓獲。清遠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昨晚她似乎也沒睡,她怎麼沒聽見任何聲響。還有昨晚那古怪的琴聲也不知是否真的。為什麼她什麼想不起來,除了那古怪的琴音。

「那些偷盜之人,已移送官府,而那些行探之人也已就地正法。」翰綸擁有絕對的生殺大權,阿塔妮伽上任何一國都不許干涉。對於冒犯之人,翰綸既不用上報,也不必移送,即可處斬。對於那些偷盜之人,翰綸此次的移送已是算輕的了。

學子們倒吸一口冷氣。就地正法?還是在他們周邊,他們經察覺不到一絲聲響。翰綸太可怕了!!

「現在在做的都可算是我翰綸初步合格的弟子,但你們還是要時刻接受檢查和考驗的。至於我所說的‘最後一次’就是指你們在進入翰綸後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抉擇自己的去留。」男子意味深長的看了學子們一眼。

又說,「在翰綸學院,學術等級共分為三級,你們必須逐一考試通過。若你們無法通過任何一科,你們就必須一直留在翰綸,一直學,一直練,直到你們通過考試,畢了業,才被允許離開翰綸。有些意志不堅、學術不精之人再此碌碌一生,終其一生也無法踏出翰綸一步。」

「簡單地說就是——若你們無法變得足夠強大和完美,就必須一直呆在翰綸。也就是或者進來,死了——也未必可以離開!!」

男子的一席話,令在場的學子頓時變了臉色。雙腿的顫抖暴露了他們的恐懼,但也有個別的人不相信,認為他是在誇大其詞。

人群寂靜而又喧嘩。

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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