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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小飛,其實是浩浩蕩蕩的穿越人士中的一個。
穿越這麼流行的運動被她趕上,在她看來純屬機緣巧合。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她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孤兒,過著普普通通的生活,一直到某個莫名其妙的下午。
讓她鬱悶的是,沒有華麗麗的打雷,沒有神奇的九星連珠,沒有車禍,沒有溺水,沒有跑,沒有跳……她只是剛剛打工回來,走在回自己租的房子路上,然後突然眼前一片白光,再睜開眼就到這個世界了。
穿越前剛剛滿十八歲的她,穿越後卻變成了三歲的小娃,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師傅,一個古怪的倔老頭。她的身份仍然是孤兒,據臭老頭說她是他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裡,剛吃完宵夜剔著牙,摸著圓滾滾的肚皮散步時無意在草叢發現的。當時月亮從烏雲後露出來,正巧一隻鳥飛過,於是,她就頂著這麼個沒有任何優美概念的悲劇的名字到現在。
雖然,月小飛曾無數次抗議要換名字,但那個臭老頭總拿各種理由搪塞過去,什麼天意不可違,什麼名字不可以亂改,她都不知道他有這麼迷信。
臭老頭雖然性格不著邊,但武功確實很厲害,至少到現在,月小飛沒有見過有人比他厲害,所以月小飛的惡作劇從小到大就沒成功過,一直被他壓榨著燒水,做飯,打掃,練武功。月小飛對武功興趣不大,雖說有武功很帥,練到天下無敵更是人人崇拜,但如果代價就是天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練武,那她絕對是受不了的。所以在臭老頭如何好說歹說甚至利誘面前,她都毫不動心。不過,她還是學了兩樣東西,易容和輕功。
俗話說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有了輕功和易容術,她的命起碼有了保障,有命才有逍遙天下,看遍美人的資本,不是嗎?為了這兩樣「崇高」的目標,月小飛還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去學,以至於現在她的輕功和易容術已經超過臭老頭。
見到翌是在她八歲的時候,臭老頭帶著她去皇宮「改善伙食」。在皇宮的某個角落被臭老頭叮囑不要亂跑的月小飛毫無自覺的亂逛著,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看起來像是冷宮的地方,在比她還高的草叢後遇見了翌。
一身灰白破爛的衣服,抱著膝蓋蜷縮成了一團的少年,聽到聲音後立刻站起來警惕地看向來者,漂亮的眼中是不屬於這個年齡的狠厲。
明明是那麼孤寂和悲傷……
鬼使神差的月小飛突然感到心疼,於是不顧警告地走到那個比她還高的少年面前,輕輕抱住他。
她說:「想哭就哭出來吧。」
身子一顫,匕首也迅速收了回去,少年卻狠狠將她推開。
「胡說什麼,從哪裡來就趕快滾回去。」
然後離開。
「我叫月小飛記住哦~」月小飛向那個單薄的背影喊著。
後來她有事沒事都會去皇宮找那個少年,或是扮成個小宮女,或是個裝成個小太監,少年從一開始的戒備到冷言冷語,可她依然厚臉皮的纏在他身邊,逗他開心,暗暗幫他不受人欺負。
慢慢地她才知道原來翌是皇帝的私生子。在冕耀王朝實行一夫一妻制,一旦出軌就被視為不忠,被世人所不齒,所以作為皇帝的私生子,翌從小就被所有人歧視,他的存在更是皇宮的一件醜聞。母親早死,他的父親也僅僅是保得他的性命,至於其他不管不顧,就像很多小說中那樣,這樣的孩子註定要被人欺淩。
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從小就深深體會,於是將心靈封閉。
月小飛自認為不是聖母,但對於翌總是不能狠心不管,越是接觸越是放不下。翌曾經多次問過她為什麼對他這麼好?有什麼目的?她則笑嘻嘻地答憐香惜玉,對美人好需要什麼目嗎?翌則低眸微笑,不再言語。
慢慢的,翌接受了她,到後來甚至相當依賴。但讓她鬱悶的是,這孩子越來越妖孽了,難道是因為她的教育太好了?
皇宮裡權利之爭,明槍暗箭,即使翌是私生子也受到了波及。月小飛不得不承認翌很聰明,他懂得韜光養晦,在暗處培養自己的勢力,平日裡卻表現的愚笨,處處討好別人。
月小飛其實不希望翌成為帝王,即使他確實是所有皇子中最適合的。坐上那個位置就代表了一生孤寂,她告訴過翌,帝位是座金色牢籠,一旦被束縛便再難自由。但看著那雙眼中閃動的野心,她知道再說無用,只能助他一步步登上帝位。
沒多久,玥之石忽現世間,為了調查這件事,她親自到江湖中探查。就在幾個月前,不知是誰放出的消息,玥之石在蘇玥身上,於是她想方設法接近蘇玥,卻發現蘇玥並沒有,消息是假,那麼究竟誰放出這個消息,和上次黑幫的幕後指使有什麼聯繫?又有什麼目的?就在一堆事亂七八糟攪在一起的時候,翌又來添亂。
她一直以為翌對她是一種依賴的情感,對她有些獨佔欲也是可以理解的,而前世和現在都孤身一人的她則是將他當做弟弟看待了,沒想到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
記得昨天被翌突然親了後,她的大腦直接哄得一下發白了,然後暈暈乎乎地使勁把對方推開,後狼狽逃竄之。
坐在房間裡,月小飛忍不住低下頭捂臉。
丟人,真是丟人……她的淡定,她的臨危不亂啊,形象全毀了。弄得現在都到中午了,她還不敢出門見人。
早上對著窗外院子中那幾個手下喊了聲:「自行訓練後解散,不用等我。」
然後就把窗戶關上,蘇玥和翌早上來找時也被她以暫時「不想見人,誰都不准進來」為由打發了。
龜縮到現在腦子中還是一團糟,最後也就得出一個結論,也許翌這孩子把依賴當成愛情了吧。雖然被美人親了,但是被人家佔便宜這個疙瘩總是讓她彆扭,其實這都源於她的一個根深蒂固的觀念,只能她占人家便宜,不能讓人家佔便宜。
「叩叩叩!」
突然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飛兒,出來吃午飯。」
翌尋思月小飛也該彆扭夠了,於是中午過來揪人出來。
「不出去。」某人繼續龜縮。
真是怕什麼什麼來,月小飛歎氣。
於是,碰的一聲巨響,無辜的門被踢飛。
月小飛呆呆的視線就停留著某個笑得極其溫柔善良仿佛剛才踢門的是別人的紅衣美人身上,她伸出食指顫抖的指著翌,痛心疾首的說:
「卿本美人,奈何如此粗魯。」
然後不等翌回答,一下子撲到那扇真的很無辜的破碎地躺在地上的門面前,做痛哭流涕狀:
「小門啊~你死的好慘啊,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我們的情誼卻是那麼深,嗚嗚,你這一去可叫我怎麼辦才好~」
黑線,翌額頭抽搐了下,然後走到月小飛旁邊,沒有言語的提起就走,對於這種耍寶耍無賴的人根本不必多費口舌。
月小飛心裡流著無聲的淚,果然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嗎能不能不要這麼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