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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你叫我什麼?」一風的聲音略顯顫抖。「小雨,你怎麼了?」峰子微微皺起眉頭。
小雨,他為什麼會知道一雨的名字?他是誰?此時此刻,一風的腦子中也充滿了問號,就在她發呆的時候,峰子將手輕輕放在了一風的額頭上,也許是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嚇到了一風,她不自主的將身子縮回到被單裡,兩眼充滿恐懼的對望著另一雙深情款款的凝眸。
「小雨,我有好多話想要問你,在你沒有醒的時候那些問題就糾纏了我好久,但是現在我眼前的你卻是真實的,所以我什麼也不會問你,只要你現在在這裡就好。」說完,峰子將一風的手緊緊放在胸前,溫柔的看著一風的眼睛。
這太不真實了,但這溫柔也太有***了,一風就像一個亟待被保護的小孩子一樣乖乖的躲在那張床上,等待騎士守衛自己的城堡。
「這是醫生開給你的藥,我會按時喂給你吃的,還有,醫生說你有輕微腦震盪,需要留院觀察幾天,這幾天你在這裡好好休息,我會一直在這裡陪著你的。」峰子邊說著邊削著蘋果,這個場景就像是丈夫細心照顧生病在床的妻子一樣,溫馨又幸福。
一風始終不明白這是什麼一種情況,但有一點她卻很明白,那就是眼前的這個人認識一雨,而且關係還非同一般,但是既然關係這麼特殊,為什麼他還不知道一雨已經 一風不是個怕事的人,但是人總是會在受傷的時候變脆弱,尤其是在重傷難愈的時候有人暖了你的手。此時的一風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小心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他們都不說話,但峰子卻溫柔的照顧著她,給她倒水,餵飯,削蘋果,一風明白這一切都不屬於她,而且她也不應該貪婪的擁有,但是她告訴自己,只要一下就好。
天黑了,一風呆呆的望著窗外,病房裡依舊沉默,峰子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他靜靜的看著她,確定是真實的她回來了,嘴角便會不自覺得揚起弧度。
「關燈吧。」一風說了醒來後的第二句話,眼睛依舊盯著窗外。「恩。」峰子應聲答道,起身將燈關了,「要是累了就好好睡一覺,放心的睡,我就在你的身邊。」聲音溫柔的就像窗外的月光。一風分明感覺到黑暗中有一雙手溫柔的輕撫著自己的臉,讓她不敢逃避,也不想逃避。
平靜伴著月光,也伴著峰子的心,兩年了,他的心從來沒有這樣平靜過,即使有路西陪伴的時候也會覺得缺了那麼一塊,怎麼補也補不上,到現在才明白,原來缺的這一塊只有她才能補好。
「不!不要!」黑暗中傳來了一風的啜泣聲,那麼悲傷。峰子迅速從旁邊的床上跳起,輕輕坐在了她的床邊,「小雨,小雨。」他輕聲呼喚著。「不要怕,我在這兒。」峰子用手輕輕擦去一風額頭上的汗珠,穿過黑夜凝視著她的臉,突然很想要知道兩年裡她究竟經歷過什麼事,究竟是什麼在不停折磨著她。
在他安撫她的時候,一風醒了,她深深陷入了他的溫柔陷阱,這原本是屬於一雨的,但在一風殺死一雨後又來奪取原本屬於一雨的幸福,這不是更難被原諒嗎?一風痛苦著,糾結著,兩年了,她一直被同一個噩夢折磨,幾近崩潰。但她實在是太累了,那重重的外殼已經將她壓的變了形,她很想找個人來保護自己,但是明知道眼前的這個人不行,也不想將他推開,黑夜裡,她罪惡的緊緊抱著他,而他將她摟得更緊。
「小雨,小雨,」他輕聲叫著她的名字,「該吃藥了。」一風睜開眼睛,看到峰子一手拿著藥一手拿著半杯水,她慢慢坐起,接過藥便吃了,「好點了嗎?」峰子輕聲地問,順手將一件衣服搭在了一風的身上。「恩」,一風點了點頭。「好了,現在要吃飯了,有些藥是在飯前吃的,還有的是要在飯後吃的,先乖乖吃飯,一會兒把剩下的藥給吃了。」說著,峰子將飯一樣一樣擺上來,「現在住院,只能吃得清淡點,等到出院了,我給你好好補一補。」說完,峰子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一風只是靜靜的吃飯卻很少說話,她怕一不小心說錯了話,眼前這一切的幸福就會飛走。而峰子也時常會出神地望著一風,若有所思。
「峰哥!」一風循聲望去,看見一個滿身嘻哈的人走進病房。「峰哥,快十一點了,跟張老闆約好的,大河飯店。」嘻哈男對著峰子說。「知道了。」峰子轉臉望向一風:「小雨,我等一下有事要出去一趟,下午就會回來,他叫大拐,我不在的時候,有什麼事就找他。」峰子將手放在一風的肩膀上溫柔的說。
峰子走前,把大拐叫出了病房:「我不在的時候好好照顧她,要是照顧得不好,你小子就給我看倉庫去!」「嘿嘿,知道了峰哥!你放心吧!」大拐傻笑道。
峰子走了,大拐推開房門走進病房,「嘻嘻嘻」的陪著笑,傻笑了一晌,見一風根本就不搭理他,也就索性坐在椅子上不說話了。
「他叫什麼名字?」一風依舊兩眼望著窗外。「恩?」大拐突然坐起望望四周:「你在跟我說話嗎?」一風仍舊不回頭。大拐突然覺得尷尬:「你問的是誰呀?」這時一風回過頭來看著大拐:「剛才那個人。」
「誒!你不知道峰哥的名字呀?那他為什麼對你這麼好?」大拐露出了一臉驚訝。「我 我不記得了。」一風吞吞吐吐地說。「不會吧,難道受傷讓你失去了記憶?我還以為這只是電視裡才會出現的情節咧。」大拐張著大嘴說道。一風低著頭一聲不吭,雙手緊緊掐著被單,大拐見狀趕忙陪笑道:「啊哈哈,哈哈,沒關係沒關係,以後會慢慢記起來的,峰哥的大名叫戚峰,他有個弟弟叫戚路西,我呢,一年前才跟著峰哥混,我大名叫趙然,嘿嘿。」大拐又傻笑道。「那——為什麼叫你大拐呢?」一風問。「額 這個嘛 」大拐突然囧笑道,「是因為有一次在路邊救了一個小姑娘,結果她就跟著我不走了,呵呵,兄弟們開我玩笑就叫我大拐,後來時間長了就都叫這個名字了。」大拐解釋完,臉上露出了少有的羞澀。「呵呵,」一風淺笑道,又問道:「那女孩兒現在在哪呢?」大拐的臉徹底從淺紅變成了緋紅,「額,她現在是我媳婦兒了。」
一風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這是她兩年以來少有的笑容,也許是好長時間沒有笑過了,一風突然覺得這笑容很陌生,剛剛綻放的笑容又立即收回,大拐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他卻看得出在眼前這個女孩兒身上一定發生過什麼可怕的事情。
中午的時候,被大拐拐騙的女孩兒帶著煲的湯來看一風,那女孩兒叫夏冰,是一個活潑開朗的精靈,夏冰講各種笑話給一風聽,有的很好笑,也有的很黃,夏冰還會把大拐幹的各種丟臉事講給她聽,就好象她們是一對姐妹,可以講任何事情。
是呀,這種場景以前一風也體會過,那時一風和一雨還是孩子,她們會躺在一張床上畫爸爸,爸爸很帥,小時候的她們約定,以後長大了一定要嫁給爸爸。後來她們長大了一點,一風被送到姥姥家,而一雨仍留在媽媽身邊,爸爸不在了,而媽媽卻由於一種一風並不知道的原因而討厭著一風,甚至恨她。媽媽從不去看一風,就連一風的生日也是姥姥陪著一風過的,那時一雨常常會在雙休日倒幾班車去姥姥家看一風,她們會在一起討論著各自的偶像和學校裡的一些八卦新聞,她們十四歲的時候跟著爸爸生前的好友學習拳擊,每逢節假日,她們就在一起練習,後來因為打得好,她們開始了專業訓練。一風和一雨是一對雙胞胎,七歲起她們就分開了,差不多只有在拳擊訓練的時候會在一起,也許是因為很早就分開的緣故吧,她們尤其的親,就像一個人。
「小雨姐,你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嗎?」夏冰歪著腦袋問一風,一風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不該說出真相,有這麼多人關心她,她確實感覺到了很幸福,但這樣的幸福又讓她捨不得說出真相,當她還在糾結的時候,夏冰的手一下子緊握住了一風的手:「沒關係,小雨姐,不記得沒關係,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望著夏冰閃閃發亮的眼睛,一風不禁在想:「我真的可以重新開始嗎?經過了這麼多,我的世界還會回到原樣嗎?」一風慢慢地抬起頭,眼淚濕了眼眶,在這兩年裡,就算是遇到再不如意的事,她也沒有哭過,「真的,可以嗎?」一風望著夏冰,夏冰的眼神微微顫動了幾下,然後放開緊握一風的手緊緊的抱住一風,「我們一起。」夏冰在一風的耳邊呢喃。
中午的時候,峰子開著他的敞篷大吉普來到了大河飯店,服務員引他到了早已預定的包間,一進包間,峰子就看到了坐在桌旁的張老闆。張老闆看到峰子進來,趕忙起身迎接:「啊!戚老闆來啦!來來來!上坐!」說話,便引峰子做到了靠裡的位子,「上菜。」張老闆向服務員做了一個手勢。峰子和張老闆在桌旁坐定,峰子感覺事情有點不對頭,明明是自己要到大河飯店請張老闆吃飯,但現在張老闆卻主動請吃飯,事情一定有蹊蹺。
「張老闆,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峰子望著張老闆,淡淡的沒有一點表情。張老闆的眼神飄渺了幾下,臉上擠出了十分尷尬的笑容:「這個 戚老闆你也知道,我們建材行是小本經營,承蒙您這兩年照顧,我們經營的還算不錯,我們的貨也是你們一直在運輸,讓我們很放心,但是最近我們建材行生意不是很好,怕耽誤了你們峰達運輸的業務,所以 所以 」張老闆吞吞吐吐到。「沒關係,我明白。」峰子沒等張老闆把話說完就回答道。其實張老闆的話是多麼明顯的一個托詞啊,肯定是找不到其他理由停止合作才會這樣說。
峰子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尤其在生意場上更是如此,因此他和附近很多做生意的人都是朋友。其實他才二十出頭,他的峰達運輸也才開業一年多,但因為他做事老練,堅決果斷,從不讓客戶受損失,所以他生意場上的朋友都很佩服他,另一方面,峰子曾經在這一帶的黑道上混過,不管是在黑道還是白道上,他都有一定的威望,很多弟兄都願意為他賣命,一年多前,峰子金盆洗手不再管黑道之事,領著一群弟兄辦起了峰達運輸,因為峰子他們以前的背景,很多黑道混混從來不找他們以及他們客戶的麻煩。
但就在最近,峰達運輸的好多客戶都無故停止了與峰達的合作,峰達的業務數量明顯下降。事有蹊蹺,峰子和大拐他們已經開始調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