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父親大人(改）

轉眼到了月末，還有五天，就要去參加百花宴了。這一陣，無論是娘，還是小月，都跟我急的團團轉，我知道，她們是想讓我多學些，至少不至於在宴會上出醜，可是我不知道該怎樣告訴他們我真的不需要。

這天早晨，便聽說爹回來了，讓我們都去宴客廳。我本無化妝的習慣，隨意揀了一件白色的衣衫，在頭上挽個髻便來到了宴客廳。

我是最後一個到的，不是因為我不願見到未曾謀面的爹爹，也不是我仗著爹爹的疼愛二傲慢無禮。只是因為除了我，那些人都太著急見到爹爹了……

進到宴客廳，環視一圈，只見大夫人坐在一個男人的身邊，那個男人就是我的父親大人了把！

由於經常帶兵打仗的關係，爹的身上有股正然的殺氣，讓人不知不覺感到害怕。那種殺氣，不是經過訓練而形成的，那是用無數的敵人的鮮血鑄成的……

爹很威武，這到和他的名字很像。眼鏡亮且有神，讓人不敢輕易直視，除非你有相當的能力……

歲月並未在四十剛出頭的爹身上顯露出來，反而增添了一種成熟的魅力。儘管爹的容貌不出眾，但站在人群中，卻也相當搶眼……

大夫人坐在爹的身邊，看來在家裡，大夫人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的，而二夫人和娘則坐在大夫人的下首，至於我和冰蝶，則站在大廳中間。

「凡兒，過來，來爹爹這坐，為何如此看爹爹，莫不是一段時間未見，凡兒不記得爹爹了不成？」爹微笑和藹的對我說道。也許她們說的沒錯，爹最疼的是我，想及此，我輕步走了過去。

「爹，凡兒前一段時間失足落水，生了一場病，醒來後便什麼都不記得了，讓爹爹擔心了。」我淡淡的說道。並不想像爹爹打小報告什麼的，只是不想讓爹爹懷疑，軍人天生就有些敏感，不想讓他察覺出什麼……

「怎麼會失足落水呢？到底是怎麼回事？」爹的語氣變得嚴肅而威嚴再轉成憤怒。我想爹爹不是不知道家裡的混亂，只是沒有辦法去管吧……娶了一個刁蠻的公主回家，就相當於娶了一個祖宗回來，就算公主再愛爹爹，這些也是改變不了的吧……此時我看到冰蝶嚴重閃過一絲恐懼，轉而回復正常。

「爹爹，凡兒現在也是沒事呀，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把，一次失足落水，讓凡兒失去了記憶，卻也讓凡兒更加成熟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爹爹，不要再追究了！」我開口說道，確實不想爹在追究，畢竟，我的到來，也是由於冰蝶的‘一不小心’把！有時候想想，真的不知道我是該恨冰蝶，還是該感謝她給了我第二次生命。

「好，爹爹不問了。」說完，轉向冰蝶，開口問道：「蝶兒，你準備的怎麼樣了？」語氣不再像剛才那般和藹，也許這就是冰蝶，大夫人為何如此討厭我的原因把！無論古代還是現代，妻子都希望丈夫的寵愛，孩子都希望父母的疼愛吧！

「爹爹，蝶兒已經準備好了呢？而且皇帝哥哥對蝶兒那麼好，蝶兒一定會出人頭地為爹爹爭光的。」冰蝶自信的說道，說完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無奈的笑笑。

爹皺了皺眉頭，轉而望向我，什麼也沒說，只是歎了口氣，我有點迷惑，不知道為什麼如此。

「凡兒，你留下，其他人都下去休息去把！」過了好久，爹開口道。語氣是說不出的疲憊，無奈，甚至是些許的愧疚……

「是，老爺。」「是，爹.」三位夫人和冰蝶說完，就走了，我還在想，到底爹留我做什麼呢?

「凡兒，想什麼呢？這麼出神？」爹還是那樣溫柔的說道。

「沒想什麼爹爹，只是在想為何會留下凡兒。」我直接問出了口。

「凡兒，知道爹爹為何如此疼呢嗎？」沒等我開口，爹就又說了下去：「凡兒，你可能也會認為是你喜歡兵法，爹才會疼你把。」

看我點頭，爹又繼續道：「凡兒，爹疼你，不光是因為你喜愛兵法，更因為你是你娘的孩子，那個爹最愛的女人的孩子，你娘出身不好，總是感到自卑。而那時，先皇又將公主賜予我，皇命不可違，我娶了現在的大夫人，我愛你娘，怎可忍心讓她頂著侍妾的身份生活，便在府中設立了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爹不能專寵你娘，那樣會害了她，凡兒懂嗎？可是爹這輩子已無法給她唯一，所以爹把這份愛給了你，這是唯一的，凡兒，這次百花宴，就是改變你娘命運的機會，你願意幫助爹爹嗎？」

爹的眼眶已經濕潤，而我早已淚流滿面，那是怎樣一種愛啊，深沉，悲傷，無奈與不甘……

雖然有些疑惑為何百花宴和我娘有關係，但我還是哽咽的說道：「爹爹，你說把，只要凡兒能做到，便一定會做的。」

「凡兒，太后有心立你為後，爹爹也希望凡兒能當皇后，那樣，你的娘，地位直追大夫人，這樣，大夫人就再也不敢隨意的欺負你娘了……凡兒，你願意嗎？」爹沉默半晌，開口道。我愣住了，原來如此。

爹看我半天不說話，也急了，以為我是不願意，連忙開口道：「凡兒，如果不願意，就不去，沒關係的，不要傷心，爹爹是真心疼你的，那就不要去了。」

「爹，凡兒願意去，只是有個請求，請爹爹答應。」愛情於我已是奢求，嫁誰不是嫁呢？更何況，會帶給爹娘幸福，雖然並不是親生，但我卻感受到了家的快樂。所以我願意。

「凡兒你說，爹全答應你。凡兒，不要怪爹爹，好嗎？」此時爹的聲音也已哽咽，我有些心疼，開口道：「爹爹，凡兒不怪您，凡兒怎麼會怪爹爹呢？難道是凡兒是怪爹爹如此深愛我娘嗎？凡兒希望你可以永遠愛娘，可以與娘生死相許，即使死，也要帶她一起走，可以嗎？」我知道這話大逆不道，但我必須說。

「傻凡兒，即使你不說，爹也會這麼做，爹爹是瞭解你娘的，如果有一天爹不在了，你娘一定會隨我而去，既然如此，到不如死在一起。」我笑著點點頭，我相信爹會做到。因為此時爹爹的眼神是那麼真摯，那麼堅定，那麼神聖。也許，這就是真愛的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