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洞穴探險

　　操作航拍器是胖子強項，細微觀察則是我的強項，最強大腦可不是吹的，因此當仁不讓坐在正中位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螢幕，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一分鐘、三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過去了一無所獲，除了山水石木看不出任何名堂。

　　「降低高度，再搜索一遍。」

　　其他人早已看花眼，果斷放棄到小溪裡捉魚去了，只有胖子在我要求下不斷降低高度，一遍遍的搜索兩邊山坡和小峽谷。

　　「這裡除了樹就是石頭，再看千百遍也看不出花來。放棄吧，我肚子都餓了。」胖子哀怨道。

　　我緊盯著螢幕拒絕，「不行，好不容易來一趟哪能說放棄就放棄，再找找。」

　　「早知道就不該來，一點線索都沒有怎麼找？自拍呀。」

　　我沒搭理他，認真看著螢幕上迅速飄過的畫面。突然，一個很不正常的黑影一閃而逝。

　　「胖子，返回，剛才的位置有點不對。」

　　一聽這話胖子振奮精神，控制航拍器漂亮折轉飛了回去。速度放慢，很快胖子也發現了黑色陰影，不用我說他主動控制航拍器降低高度向下靠近。雖然山上植被茂密，但天氣好光線穿透性很強，航拍器接近樹梢時終於看清了，那是一個山洞，只有兩米寬的小山洞，極為隱蔽。

　　「胖子拉高，看看他的大概位置。」

　　螢幕上視野拉大，我牢牢鎖定山洞位置。很快北面山坡全貌呈現出來，山洞位於北面半山坡偏西。

　　方位資訊印在腦海，我立刻起身向後退出一段距離抬眼觀望，「在那裡」我指給胖子看。山洞周圍層層灌木覆蓋，若非有航拍器和我的細微觀察力根本發現不了。

　　「找到了？」宋招三人發現動靜跑過來詢問。

　　「恩，有線索了，得上去看看。胖子收了你的寶貝吧。」

　　「不急，都過中午了先吃點東西，吃飽喝足才有力氣。」唐老大手中拎著兩條魚。

　　看到魚，胖子直咽口水，「老大說得對，烤架我都帶了。來吧，兄弟姐妹們燒烤派對開始了。」

　　不是吹牛，胖子超大號背包裡什麼都有，除了烤架還有各種調味品。都說跟著鬧吃的人肯定餓不著，此話一點不假。

　　兩條魚肯定不夠，大夥一起下水又抓了幾條。胖子不但能吃，手藝更是一絕。憑著嗅覺超靈的鼻子，聞就能聞出魚的火候兒，烤出的魚味道極為鮮美。

　　吃飽喝足後我們來到山坡下。如此陡峭的坡度爬上去可非易事，胖子和胡蕊蕊問題最大，宋招和我也好不到哪去，這種體力活太不適合缺少鍛煉的大學生了。還好有硬漢唐老大，他先上找到落腳點後再給我們甩下繩索。即便如此，一百多米高度依舊爬了半個多小時。

　　洞口和我估算的差不多，兩米來寬。表面看不出人為開鑿的痕跡，但從微變化推斷是有人為因素的，只不過因年代太過久遠，歲月抹去了所有痕跡。這反而更說明了此處的古怪，也許就是我們要找的真墓。

　　「老大，怎麼說？」胖子喘著粗氣。

　　唐老大是主心骨，關鍵時候還得他來拿主意。

　　「進，雖說此處風水不佳，卻也有藏龍臥虎之勢，說不定另有說法，一大風水大師之墓哪能用常理推斷。」老大一馬當先鑽入洞中

　 「走吧，冒險才剛剛開始，別臨到城門退縮了。」

　　這句話說給他們聽，更說給我自己。盜墓、探險是每個考古者所嚮往的事，可真面對時心裡難免發慌。我深吸口氣壓下緊張情緒，掏出軍用手電筒跟在唐老大後面。

　　胖子和宋招互望了一眼，鼓起勇氣將胡蕊蕊護在中間跟了進來。

　　洞道寬度整齊劃一仿佛礦洞般，更說明出自人為，天然山洞可不會一成不變。

　　「大家小心點，古代大墓都設有防盜機關，稍有不慎會要人命的。」

　　隨著深入光線逐漸消失變得漆黑一片，不過在五把強光手電筒照射下近距離內依然明亮，我邊走邊觀察石壁情況，發現越向裡走濕度越大，岩石都開始起潮了。

　　「你們聽，好像有人跟著我們。」宋招不停向後望，自從中邪後他總疑神疑鬼的。

　　輾轉幾個彎道後面早已不見光亮洞口，和前方一樣深邃的漆黑。我們仿佛脫離了原有世界，走進一個純黑暗無邊際的死亡之地。同時又像初生之地，尋找著新生的光明。

　　「扯犢子，那是我們腳步聲的回音。」胖子還算理智，可臉上不停顫抖的肥肉暴露他內心的緊張。

　　「蕊蕊別怕，胖哥保護你。」

　　不知出於真心還是……我看到他順勢拉起胡蕊蕊的小手。後者可能也心虛，為尋找安全感，不但沒收回反握的很緊。估計這會兒胖子正心神蕩漾吧。

　　宋招看到後跟著效仿，上前抓住胡蕊蕊另只手說，我也保護你。

　　兩人一前一後，不知是保護美女，還是在胡蕊蕊身上尋求安慰，或者說趁機佔便宜，我笑著搖搖頭收回目光。

　　「老大，差不多三十米了，什麼都沒有，這是墓道嗎？」我跟上唐老大問道。

　　「開山建陵從唐代興起，這裡的洞道年代久遠又不是礦洞，必然和墓葬有關。」

　　唐老大小心前行，聲音壓的很低。突然他抬手示意停下，我心臟立刻狂跳，緊張到不敢呼吸，眼睛卻忍不住向前瞄，可什麼也沒發現。

　　反觀後面三人，大氣都不敢出。令我意外的是胡蕊蕊相對比較鎮定，一個女孩有如此膽量實屬罕見，或者說可疑。

　　「怎麼了？」我小聲問。

　　「噓……別出聲，仔細聽。」

　　唐老大將耳朵貼近石壁，我跟著學。由於緊張和視線盲區，耳朵不小心碰到岩石。然，並未傳來冰冷感反而溫熱，我大吃一驚將手電筒照過去觀察。

　　岩壁上閃閃發光，滲出大量水跡。之前就發現濕度大，奇怪的是為什麼會發熱，這山還有生命不成，活見鬼了。

　　我還沒來得及細想，山洞深處傳來沙沙聲。像風吹樹葉摩擦的雜音，又像無數蟲子爬動的聲音，在這落針可聞的山洞中甚是嚇人。

　　「不會是有屍蹩吧？要不顛兒吧。」宋招聲音發顫，這小子最擅長退縮。

　　「僵屍片看多了吧你。」

　　我嘴上調侃心裡卻忍不住往屍蹩方向想，古墓小說裡出現最多的可不就是屍蹩嗎。第一次進墓穴就遇屍蹩，這點兒不是一般的背，肯定是宋招這個掃把星招來的。

　　唐老大迅速脫下背包，只見他拿出一個黑色布袋，打開一看裡面是石灰粉。原來他早有準備，只是石灰粉能對付屍蹩嗎，我表示懷疑。

　　「跟緊我。」

　　唐老大重新背好背包，拎著布口袋小心防備著向前走。沙沙聲越加清晰，我們幾個心神更加緊張，手電筒四處亂晃不停查看四周石壁，生怕屍蹩突然出現。

　　啪嗒，啪嗒。

　　我低頭查看，不知什麼時候腳下覆蓋了一層水跡，混雜著泥土有點黏腳。

　　「山洞怎麼這麼潮，溫度也比外邊高？「

　　不知不覺我出了一身汗，起初以為膽小嚇的，渾身燥熱才察覺周圍溫度很高。摸了下岩壁，微微有燙手的感覺。「什麼鬼地方，濕蒸房嗎。」我心中犯嘀咕，內心更加不安。

　　「胖子，你嗅到什麼沒？」我緩了兩步湊近胖子小聲問。

　　「水汽太重掩蓋了氣味，只能聞到山石的味道，還有點泥土的芳香。」濕度影響下胖子狗一樣的鼻子都不靈了。

　　「沒屍體的味道？」走在最後的宋招問出了我原本想問的問題。

　　「屍體！似乎……有。」胖子深吸氣，仔細辨認了一下，不太確定。

　　「真的假的？」宋招聲音有些興奮，想來是認為找到真墓了吧。

　　「你確定？」我提高了幾分音量，不過不是興奮而是擔憂。

　　古代棺材經過特殊處理，密封十分嚴實不可能散發出氣味。如果密封不到位，經過千年腐蝕味兒早跑光了。聞到屍體只能說明有人來過，不幸身死，而且時間不長。

　　胖子最引以為傲的就是嗅覺，號稱鑒寶神鼻，任何古董聞聞就知道年代、出處。被我質疑後頓時不高興，「俸姐，你可以說我胖罵我貪吃，但絕不能質疑我的鼻子。我說有屍骨味道，就一定有。」

　　「屍骨？到底是屍體，還是屍骨？」我抓住重點。

　　屍體和屍骨有本質區別，屍體是腐臭，血肉腐爛的惡臭。屍骨是骨頭散發出的腥味，兩者死亡時間相差甚遠。

　　「你的意思是……等我確認下。」胖子領會閉上眼集中精力辨別空氣中微弱氣味。

　　好半響才道，「是屍骨，死了有段時間了。」

　　「那可不一定，也許是被屍蹩啃得只剩骨頭了。要不我們顛兒吧。」宋招明白是盜墓賊屍體後，又開始打退堂鼓，真不愧為顛兒神。

　　不過他的說法也不無可能，如果真有屍蹩，屍體不可能正常腐爛。

　　「別猜來猜去嚇自己，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進去看了才知道，走。」唐老大大無畏的話讓我們勢氣增加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