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只是不小心踩到了一堆屎而已,」小顏在彤彤的攙扶下站起身來。
還有那件藍色校服,小顏仍舊握在手裡。
「噓……沒事就好,可是以後可不可以不要把他比喻成一堆屎好不好?」彤彤懇求的說。
雖然那個男生長得挺帥,難不成彤彤的愛慕者是他?
「為什麼?」小顏問,她希望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你難道不認識他嗎?」彤彤真懷疑小顏是不是平日裡專去讀書而不知道其他一些事情了。
小顏搖搖頭。
彤彤的臉色大變,也難怪。
「我們先走吧!」彤彤拉著小顏走出了教室。
學校的一個角落。
「什麼?你說剛才那個人是學校霸族的社長,霸族不是專門為老師們管教那些壞學生嗎?可是我哪裡壞了?」小顏似乎有些激動,她從一塊大石頭上跳了下來。
彤彤看著她的腳,確定她沒事後,便繼續說著:「噓……哎呀小顏,你能不能說輕點啊,小心隔牆有耳。」
怎麼感覺彤彤很怕他呢?
小顏敲了下彤彤的腦袋,「你這是怎麼了?他是殺人放火了還是創世界什麼記錄了?為什麼把他說的那麼神秘兮兮的。」
看來小顏是真不知道了。
「他才不會幹那麼犯法的事情呢?他為學校做了不少的好事,只是在處理事情上,那些方式似乎有些殘忍,」彤彤說那殘忍兩字的時候,心打了個寒顫。
「怎麼個殘忍法?」小顏對於那個淺少,瞬間產生了興趣。
「真要我說嗎?」彤彤怕她說後,小顏也會害怕他。
「恩,」小顏堅定地點點頭。
好吧!
「每次他查出那些違背學校規章制度的學生,就會先採取警告,而當這個紅色警告沒起作用的話,他就會派人將那些不知死活的學生帶到……」彤彤說到這又打了個寒顫。
小顏看到彤彤這個動作了,便急著聽下去。
「是什麼呢?快說下去嘛!」小顏最討厭別人掉胃口了。
彤彤咽了下口水,「他們會待到天黑下來後,將那些人帶到荒骨,讓他們待在那一天一夜,不管男女,只要是犯錯的,都會受到這個懲罰。」
說完後,彤彤發現小顏目瞪口呆,該不會是被嚇到了吧!
她慌忙地拿起小顏的手,雙手握著,「小顏,你沒事吧!我就說過,不該跟你講的,可是不講又怕你不小心毫無防備地惹到他們,現在,瞧把你嚇的。」
小顏看著著急的彤彤,只感覺彤彤的嘴巴在一動一動的。
可是,她好想知道,什麼是荒骨啊?
「荒骨是什麼東西?」小顏眨巴著眼睛,好奇地問。
彤彤差點失去重心,只覺得腿軟了一下。
看來小顏真是見識「不少」呢?
難怪她的成績會那麼好了。
「荒骨是一座山,而為什麼會稱為荒骨呢?就是因為那些沒良心的人將自己的親人屍骨不進行火花或是安葬就扔在那座山上,可以說,那座山的每一處都存在著那些死人的骨頭,所以那座山很少人會去,荒無人煙,便稱為荒骨,還有,那些死去的人,沒有進行好好的安葬,難免不是一個個怨魂,」解釋完後,彤彤又觀察起小顏的表情,這次算是有些面目扭曲的現象了。
「什麼嗎?哪有這種變態的懲罰方式嘛?真是嚇唬那些稚嫩的心靈嗎?」小顏聽了彤彤的話,心裡燃起了一把熊熊的烈火。
世界上還有這麼個不可理喻的人啊!上帝真是創錯人了,創造出了這麼個精神失常的人來。
「難道你不覺得恐怖嗎?」彤彤真不敢相信,小顏聽了她的解釋居然一點也不覺得害怕。
「額?怕什麼怕,不就是一個淺少嗎?一個怪胎才會有的變態想法,」小顏臭駡了他一頓,「那後來那些被懲罰的學生怎麼樣了呢?」
小顏其實更好奇的是,那些受罰的學生結果都怎麼樣了。
「聽說有個女的送進了精神醫院,有個男的回來之後便見了淺少像個瘟疫一樣,能離得多遠就多遠,還有的現在都在好好讀書了,再也沒有做違背校規的事。」
額,有種雷劈的感覺,沒想到這種另類的想法還能達到這麼個有成績的效果,不錯不錯。
什麼跟什麼?居然還誇讚他那懲罰方式了?小顏拍拍腦袋。
忽然,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她的手中滑落。
那件藍色校服像個失去主人的破小孩一樣,毫無生氣地躺在地上。
小顏看著那件衣服發呆了幾分鐘。
隨後,她笑了,並且眉飛色舞地對彤彤說:「我會讓他好看。」
說完便折起那件藍色校服興高采烈地跑回教室。
而彤彤聽到從小顏口中說出的「我會讓他好看」這幾個字,她忙追上去。
「喂,小顏,你打算要幹什麼呢?要三思而後行啊!」
「嘻嘻,」小顏看著追在她身後的彤彤,向她吐了吐舌頭。
金黃色頭髮在奔跑中,被風帶起,就像是金絲帶飄舞在半空中。
金黃色頭髮的小顏真的好漂亮,雖然臉上還有那深深的巴掌印。
可是小顏似乎恢復地很快,雖然臉上還傳來隱隱的痛楚,但是她還是專心致志地聽著老師在講臺上講課。
坐在一旁的彤彤看著黑板上寫滿的字,還有老師句接句地說個不停,怎麼一點聽課的心思都沒有呢?她看看黑板,又轉過頭看看小顏,看著她很是平靜地如往常一樣記著筆記,臉上似乎看不到半點的漣漪,好像那個巴掌不是打在她的臉上一樣,看著還沒有全部塞進她的包包裡的那件藍色校服,她的心再次提的老高老高。
終於是挨到放學了。
彤彤與小顏的家是不同的方向,但是彤彤一放下筆就揪住剛想走出教室的小顏。
「彤彤還有事嗎?」看著彤彤那不安地眼神。
「小顏,那個,你打算怎麼處理那件衣服。」
衣服?
小顏拍拍包包:「他的手下不是說了嘛,乾洗燙好以後明天送到霸族嘛,那麼我就照做咯。」
真的是這樣嘛?
「那就好,」彤彤放心地說。
彤彤在擔心什麼呢?小顏好像沒看到過彤彤有這麼個焦慮不安的時候呢!
「恩,那我們就明天見咯,」小顏總是喜歡將她自己的眼睛笑得都眯起來,雖然她的眼睛蠻大的。
「恩,拜拜。」
離開教室,小顏去停車場,騎上那輛腳踏車,很快便離開了天逸。
而坐在白色保時捷上的流冰,看著漸漸消失的背影,眼神中閃過一絲的憂傷。
被別人欺負後,還可以笑得那麼開心,那被拋棄後的她,是否也會笑得那麼開心呢?
停留了幾秒,轉動了黑色鑰匙,踩了下油門,徑直地開了出去。
六月,是一個不錯的季節,因為儘管放學的時間已規定在六點半,但是似乎到現在這個時候,天還是很藍很藍,那一團團的黑雲,好像偷懶了哦。
不過這樣更好,小顏可以踩著腳踏車沿途慢慢地觀賞著風景。
天逸學院坐落的位子不是一個繁榮熱鬧的地方,而是一個很安靜,環境很優美的地方,那裡沒有吵鬧的大街相鄰,沒有來往川流不息的車群,沒有因為人世間的繁事起分歧而激起的聲音。
有的只是對面不遠處的小山中傳來流水的潺潺聲,還有那鳥兒來自樹林中,來自天空中的鳴叫,空氣中流動的新鮮氣息真的讓人感覺是到了人間仙境。
而前往天逸學院的路上,是一貫的水泥地,水泥地的兩旁便是一顆顆不算高也不算矮的樹,足足有一米八的高度吧!一顆顆就像是一位位風流倜儻的男子,挺拔著身軀,抬正頭迎送著來往的過客。
小顏騎著腳踏車,看著沿途的路線,看著不變的一切,突然覺得原來人真的很奇妙。
每天做著似乎有些一層不變的事情,或是事情有所改變但是最終的目的卻還是如此。
年幼的人,只會是按照前輩的路線,上幼稚園,上小學,上初中,上高中,考大學,大學過後似乎還想念點研究生博士什麼的,要說這樣的路線代表著人的進取心,還是逼不得已的一面,這些,似乎人一生下來就註定了,從古至今似乎都不曾有所改變。
年長的人,會懷著不一樣的心情邁出自己的腳步,踏入所謂的社會,而社會早已被生活逼得不堪一擊地人說成是現實,社會很現實。
做著不得不做,一複一日,年復一年,反反復複,會不會偶爾覺得有些厭倦呢?
會吧!或許肯定會這麼覺得。
生活已是,更別說那份感情。
人是最善變的動物,也是最狡猾的。
流冰,肯定是厭倦了,厭倦了與我在一起的感覺,點點滴滴都成為了蒼白的泡影,碎了,就像成了空氣一樣,哪怕重重地去呼吸,也不會吸出空氣的樣子,厭倦了就是厭倦了,哪怕吸進心裡,也只是瞬間上氣接下氣的節奏。
小顏抬頭看著遠方草地上一隻黃色的牛,時不時地甩動著尾巴,趕著趴在它脊背上的蒼蠅,而在它的旁邊卻站著一隻白色的鳥,一時間竟叫不出這個鳥的名字。
白色的鳥幾乎每天都待在有牛的地方,似乎它們是近鄰或是親戚,亦或許是情侶,呵呵,牛跟鳥會成為情侶?這也許是天底下的奇跡吧!也只有小顏才會這麼形容著。
小顏被這樣的想法愣了一下,隨後便揚起了笑容,不管是怎麼樣的一對,只要能夠每天待在彼此的身邊不離不棄,不也就夠了嘛,只要彼此相愛,一切都會隨著陰霾。
可是,她似乎……
嗨?怎麼又想起了這件事了,真是不爭氣,小顏眨眨眼,頭向上仰,眼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紅紅的。
不想了不想了,忘記忘記,現在該做的事情就是忘記。
愛情不就是這樣嘛?你喜歡他,他喜歡你,還有什麼問題呢?
天似乎很容易黑,也很容易白,為什麼這個地球會賦予人類一個晝夜分明,如果保持黑夜,或是保持白天,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呢?而真到那個時候,人類會不會失去以前那種嚮往,畏懼這樣的毫無晝夜的每天呢?
人還是保持現狀,不要想多的好,就像在感情面前,若你越想著就越覺得受傷的總是自己,好像全世界的人手上都貼滿了欠你的借條,若反之想想,其實有時候能擁有這份傷,也是種榮幸與難得。
有些人一貫下來的公主生活,雖然很多人羡慕著,但是她卻是悲哀的,她享受不到那個叫做痛的滋味,她的心亦在長輩們的細心呵護下保護著,似乎捨不得觸碰一點不悅的東西。
有些人一貫下來便是灰姑娘的命,並不像童話故事中說的那樣,最終會有一個俊俏的王子來與她相遇迎接她成為皇后,她亦是她,永遠的灰姑娘。
有些人卻是幸福的,擁有公主般的生活,但偶爾也有灰姑娘的遭遇,這樣的人能夠更好的成長。
而小顏算不算就是這樣的人呢?
當思緒便隨著腳踏車的刹車聲而停止,原來是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