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青春的搖落4

這樣和樂融融的場面，似乎少了些什麼。

夏雲轍瞄了一眼全貌的桌子。

眼神裡是掩藏不住的生氣光影。

「夏瑾竹，這小子，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不起床。」

他用筷子，狠狠地指著夏瑾竹，平常常坐的位置。

看見爸爸，一臉怒容，滿是生氣的樣子。

夏堇蘇，立刻站起身來。打著圓場說。

’「爸爸。你就不要生氣了。我呢。這就去叫金竹起床，過來吃飯。」

「不用了。」

夏雲哲，大喝一聲，制止了夏瑾蘇，去叫夏瑾竹起床吃飯的行為。

「不用了，瑾蘇，就讓那小子餓著吧。他呢？最好別起床，否則，讓我看見他。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整天就知道玩樂，一點也不知道，像你一樣勤奮學習。我都不知道，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養了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兒子，家門不幸啊！」

夏雲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這時候，蔣曉敏看不過眼了。

「夏雲哲，你這麼說，就是我這個當媽媽的的不對了。生了這麼一個頑劣不改的兒子了。」

「沒有，沒有。」

夏雲哲，趕忙解釋道。

「什麼沒有啊！」

蔣曉敏，不吃他那一套。整天敷衍了事的態度。

「你看看，你看看。剛才，你那副嘴臉。分明就是將罪魁禍首指向了我。還有，他不是你的兒子嗎？說得那麼一無是處，我的兒子我最清楚，他只不過是年紀小，不懂事，貪玩而已。用得著說什麼，家門不幸啊，辱沒門風啊!」

說到這，蔣曉敏心裡就有一肚子的氣。平常你工作忙，從來都不管兒子就算了。竟然還把，這個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

不管怎麼樣，今天我都要與你理論理論。

‘「夏雲轍，你兒子什麼樣。你應該很清楚吧。那我今天就要，好好和你討論、討論這個問題。」

「好啊。討論就討論。」

夏雲轍，本來打算草草了之。但看見，江小敏如此得理不饒人。也只好，卻之不恭，來一場口舌之戰了。

坐在桌子上，夏堇蘇本打算安安靜靜的吃飯的。

但看著面前如此浩蕩的煙火，也只能力求自保了。

冷靜的看著正在吵架的爸爸與媽媽。

夏堇蘇真的是無奈啊！

本來就不是多大點的事，用的著戰火激燃、大動干戈嗎？

反正呢？

你們大人之間的事，我們小孩子，還真不能多管閒事。

想要管的話，就只有一個下場。

「你們小孩子，懂什麼啊！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插手。」

每一次都是這麼一句話，還真的以為我們做子女的「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啊！

其實呢?

我們是旁觀者情啊！

家庭需要和睦啊！

難道你們這些自以為的大人，不要聽聽我們的心聲嗎？

每一次吵架，最受罪的就是我們這些做子女的「小孩子」呀！

哎！

夏瑾蘇，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家庭戰爭，不宜孩童。

要想多管，只能閉嘴。

面對這樣見慣不慣的畫面。

夏瑾蘇，無所謂的松了聳肩。

心裡大喊的聲音是：什麼時候能還我們一個清靜的空間啊！

我們要吃飯，我們要上學，我們要睡覺。

「夏雲哲，兒子變成這樣，還不是你的過。整天就知道工作，忽略了兒子的一切。你沒有聽說過嗎?養不教，父之過啊！你這個做爸爸的，難道沒有一點的責任嗎？」

‘「蔣曉敏，你還說我呢。如果不是你，整天溺愛、寵倖你的兒子。他能變成今天這麼頑皮嗎？」

「對啊！我是溺愛我的兒子。但是，世上哪個母親，不是寵著自己的兒子嗎？更何況，兒子，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你說，我能不好好的，保護他嗎？」

「好好。我不跟你爭了。」

夏雲轍，似乎有點不耐煩了。

隨後補上一句「無知婦孺，唯小女子難養也。」

聽到這句話，蔣曉敏緊接著，沒好氣的質問他。

「夏雲哲，你最好給我說清楚。無知婦孺，誰是無知婦孺啊！唯小女子難養也，誰唯小女子難養也。」

雖然知道答案，但她也要讓夏雲轍，親口說。看他敢不敢。

‘「該是誰，就是誰。反正呢？那個人心裡清楚。」

夏雲轍，隱晦地說著。

看來，好像心裡是害怕將小敏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說的是誰。

畢竟，現在飯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吵架。

「好，好。夏雲轍，你有種，不敢說了吧。」

「誰說我不敢說了，我只是怕某人，心理承受能力很差。一不小心，就火氣大。需要打火警，來滅火。」

夏雲轍，故意的說著，還有機地瞟了蔣曉敏一眼。

「夏雲轍，你放心吧。我自己放的火，我自己會撲滅的。還不用別人來幫忙。倒是····」

蔣曉敏，停頓了一下。看了一下對面的夏雲遮。

「不知道是誰，引火焚身。最後撲都沒有撲滅。反而，也只好，讓人倒澆一盆冷水，變成煙灰。被風一吹，飄往流落他處了。」

這一次，蔣曉敏，算是戳到夏雲轍的關鍵之處了。

還記得那一天，天色已經很晚了。

漆黑的空氣中，伸手不見五指。

夏雲轍，整理完最後，一份資料。就準備下班了。

在那之前，他去了一趟衛生間。

等他方便完了，出來的時候，看見兩個人影，鬼鬼祟祟的樣子。

於是，下意識的，忙追了過去。

直覺告訴他，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下了電樓梯，出了辦公樓大廳的門。

夏雲轍，邁著輕輕地步伐，一直跟著，兩個人影到了。

一個無漆抹黑，狹窄而又逼仄的小巷裡。

那裡到處堆滿了垃圾，滿是腐爛、死臭的味道。

在空氣中濃重地凝集著。

夏雲轍，被這味道，熏得，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但是呢？為了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也只好，滿是委屈的忍受了。

兩隻手，一直緊緊的堵塞著鼻子。

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如此，難聞的氣體，吸入鼻孔。

「局長，知道我們虧空，公款的事了嗎？」

一個人，小心的說著。

‘「應該不知道吧。我前幾天試探他的時候，他還一副很相信我的樣子。所以，我確定。局長是不知道的吧。」

另外一個人，很是輕鬆的回答。

「那也不行啊!」

很是恐驚的聲音。

「眼看事情，就要露餡了。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把這筆款子補上。要不然，我們兩個吃不了兜著走。我可不想丟掉，這個鐵飯碗啊！」

說話的人惋惜著，歎了一口氣。

「說的也是。」

另外一個人，隨聲附和到。

「這個鐵飯碗啊，誰想丟啊！一來油水多，二來還不被人輕易地發現。」

隨後，兩個人。會意地同時發出。嘿嘿的笑聲來。

還真是讓人噁心啊！

就像是嗓子裡卡著一口痰，用力地把它，淬出來。

看著就讓人作嘔。

站在遠處竊聽的夏雲哲，似乎是再也忍受不了了。

真是不明白，兩個人幹嗎？非要到這種地方談事情啊！

這麼臭，這麼髒，這麼亂····這麼難聞的。

居然，還能紋絲不動的，呆在這裡這麼長的時間。

他得到的唯一的答案是，黑暗的地方，才能掩飾他們，骯髒邪惡的用心。

這一刻，夏雲哲，終於忍受不了了。

這麼難聞的氣味，由於長時間的堵塞鼻孔，他有點呼吸不順暢了。

立刻放下手來，大口的呼氣著氧氣。

突然間，好像踩到一個東西，十分的滑溜。

一不小心，整個身體，就沿著牆角滑落下來。

「誰？」

好像聽見有響動的聲音，黑暗中的人影，立刻停止了講話。

他們慢慢的向前摸索著，尋找著。發出聲音的來源。

夏雲轍的心，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左顧右望的，看有什麼可以隱藏的。

但事實，無比的失望啊!

不斷地搓捏著雙手，來回地踱著步子。

「怎麼辦！怎麼辦！可不能讓他們發現啊!」

腳步聲，越來越近。

夏雲轍的呼吸，就像是在懸崖邊上。一推就跌入，萬丈深淵的感覺。

黑暗中是不可看清的面貌。

「今天的垃圾，怎麼這麼的不好啊！挑也挑不出什麼來嗎？我還打算在這垃圾堆裡面撿到大錢呢？怎麼就沒有呢？哎！看來今天是吃不到肉包子了。」

空氣中肅然響起的艾息聲。

「哎！原來是個臭撿破爛的呀。嚇我一大跳’’

「我也是。」

走過來的兩個人，探清楚了原因，心情大是放鬆的說著。

「喂！你個臭撿破爛的。這麼晚，不睡覺。瞎晃蕩什麼啊!裝鬼嚇人啊！」

其中一個看起來很強勢的人，叱喝著。

撿破爛的默語著。

另外一個人走進，臭撿破爛的。

但還沒有走到近處，就聞到一股臭臭的味道。

立刻十分嫌隙得用手捂住了鼻子。

「真是的，怎麼這麼臭啊！」

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氣。

「走，我們走吧。這裡這麼臭，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我也是。」

兩個人一致的地極想，離開這裡。

正當兩個人轉身離開之時，那個臭撿破爛的，立刻緊緊地扯住了他們的衣角。

「兩位大爺，行行好吧。賞兩個錢吧。」

狠狠的甩開了，髒汙的手。

「喂！你個臭撿破爛的，少拽我的衣服。」

眼睛裡是滿慢的憤怒。

拿起手，撲打著剛才，臭撿破爛的扯過的衣角。

‘「真是的。今天怎麼這麼倒楣啊!」

轉過身，望向身邊的人。囑咐的聲音。

「喂。章科長。快掏錢。不然，我們今天就走不了了。」

急切的催促著。

「哦。好的。我趕緊掏錢。」

他唯諾得答應著。

快速伸出手，遞到了，臭撿破爛的手中。

「謝謝!謝謝啊!兩位大爺。祝你們鴻運當頭，升官發財啊！」

臭撿破爛的，在兩人的身後大大的恭維著。

頭也不回的，兩個人向前走著，步伐是無比的速度。

「真是的。什麼年代啊。連個撿垃圾的，也這麼貪財。我以後啊。見到這種人。就繞道遠行，省的見到他們那副髒兮兮的樣子。看一下啊。我就倒十八輩子的血黴。今天啊!我就當破財免災了。」

走在前面的，強勢的人。

大發地埋怨嘮叨著。

「破財免災。說得好聽。倒不是花的你的錢啊!你不心疼啊！」

後面的落單的，膽小的人，小聲的說著。

「你說什麼啊！」

好像聽見了，前面的人問。

「沒什麼，。沒什麼。」

他推辭的的回答。

望著遠去的兩個人。

夏雲轍一顆懸跳的心，終於可以安心的放下來了。

低下頭，用力地聞了聞，身上的衣服。

「還真是臭啊!」

連他自己也忍受不了的。

要趕緊回家了，再晚一點，老婆又要罵了。

要知道，晚回家的下場。

就是家法懲治，跪搓衣板啊!

這可是，蔣曉敏，對付夏雲哲的晚回家的酷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