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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捂住那腫得老高的左臉頰,一手推著車,長長的頭髮蓋住了我捂住左臉的手。
我很喜歡慢慢的推著車走在黃昏下的感覺。
我知道,我這副模樣肯定被路上的行人指指點點著,但是我不在意。
如果我是那麼在意別人的目光的人的話,那麼,我可能早就死了。
突然一輛車從我的後面竄出,與我擦身而過。
身旁呼嘯而過的引擎聲還伴隨張狂的聲音:「喲!書呆子……」
我知道這個聲音——Lisa。
那火紅的蘭博基尼消失在亦是同樣的黃昏的火紅中。
我看到前面那張牙舞爪的Lisa的背影,心下一陣感慨。
那個姜尚賢怎麼會看上Lisa這種女人的呢?
呵……真是重口味……
托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了家中。
我還是習慣性的喊了一聲:「我回來了。」
但是同樣回答我的還是空洞。
自嘲的笑笑,爸爸媽媽已經走了那麼多年,我居然還保留著這個習慣。
自嘲化作空茫的淚水,我把身體狠狠的摔進柔軟的沙發裡。
爸爸媽媽是出車禍走的。
唯一給我留下的就是這套房子以及六張存摺。
存摺裡面沒多少錢。
於是我把錢全部取出來,然後將存摺報銷。
而那些錢,遠遠不夠我繳交一年的學費。
所有的學費,都是我的獎學金——三年全免。
我很自豪。
但是,看到家裡空蕩蕩的,我仍是不開心。
無奈地剛從柔軟的沙發上爬起,就聽到了肚子對自己的抗議。
我揉了揉肚皮,希望可以緩和一下。
然後就翻身跑到廚房去,拉開冰箱,為自己做了一碗蛋炒飯。
唉……
看著這空空蕩蕩的餐桌,我在心底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不論是過了多久,看到這空空蕩蕩的餐桌還是會感到一陣的無奈。
匆匆地收完碗筷洗完碗,我拎起乾淨的換洗衣服就去洗澡了。
我覺得,洗澡,是個很神聖的詞語。
而洗澡的過程就是洗滌靈魂。
我很喜歡那種水珠彈到皮膚上的觸感,很細膩。
被蒸汽一熏,我的周身都散發著一種慵懶的味道。
但是只有我明白,我的「奮鬥」,就是在洗完澡之後開始忙碌。
洗完衣服,我就開始做作業。
攤開那一本本薄薄的練習本,那裡面的題目都是我做過成百上千遍的,於是我奮筆疾書。
刷刷刷,刷刷刷。
就像革命的時候,八路軍拿著機關向掃射敵人一般的熟練。
從多到少,從少到沒。
我做的很流利。
還記得每次清晨早早的到學校,都會看到很多同學在「奮鬥」——互相抄作業。
這我很不理解。
明明在晚上就可以做完的事情,為什麼要帶到學校去做,時間又很緊張。
而這時候,就是一天之中,同學們肯主動來找我說話的時候。
扶了扶鼻樑上將要掉下的眼鏡,我的思緒只是停頓少許,便又開始一心撲倒在作業上。
很多人都說:高一很累。
我並不這麼覺得。
只是作業多了點,可是並不會影響我的完成情況與完成品質。
終於做完了。
我伸了一個懶腰,順手看了一眼手錶:11:27。
我無聲的、開心的笑了笑。
看來我還是可以享受一下美好的夢境的。
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星空。
人啊,一閑下來就喜歡回想。
而我在匆匆忙忙的與作業奮鬥的時候也忘記了臉頰上的疼痛。
現在呢?
我的左手抬了抬,撫摸了一下臉頰。
腫脹消去了大半。
估計明天就可以好了。
我的膚質很好,幾乎不用什麼膏藥啊之類的就可以好的很快。
我想,能「練成」如此的膚質可能也都要拜賜於Lisa那幫子人。
想著想著,我就不知怎麼的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我感到什麼東西鑽進了我的被子。
但是我並沒有在意,認為這只是錯覺而已……
我的人生,從這一刻開始,變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