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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覺得時間是很好打發的東西。一轉眼,父親的壽辰已過去了半年。
這半年父親除了每月十五來閣樓之外,很少能見到他。聽慕人姐姐說皇帝在從秦王府回宮的路上遇刺,不小心染上風寒從此一病不起。邊國借機造亂,父親負責緝拿刺客,而煜哥哥則代父出征。
一想到年僅二十歲的煜哥哥身披鐵甲馳騁沙場,她就無比的好奇,她認為能夠騎在馬背上是件很有趣的事情。那時的她還不懂得什麼叫做‘天下蒼生’什麼叫做‘生離死別’什麼又叫做‘情非得已’。
所幸的是煜哥哥大勝而歸,以三萬兵馬擊退敵方六萬大軍。
秦煜這個名字成為邊國亂黨的惡夢,也成為天朝百姓口中的傳奇英雄。
迎軍的百姓將城道圍得水泄不通。大家提著一大早就準備好的衣食物品,憔急的等待著戰血沙場的男兒們歸來!
秦煜坐在馬背上,目光越過眾人頭頂,直直的望向站在城樓上的人兒。
「慕人姐姐,煜哥哥在看我們呢!」初雪雀躍的對著城下的秦煜不停的揮手。
慕人伸手拉住初雪,幫她攏了攏歪掉的披風,低語到:「在外面可不比秦王府。你這樣子哪有半點女兒家的矜持?城下的百姓見到企不笑秦府的人不懂家教?」
初雪聽姐姐這麼一說,忙收回雙手乖乖站在一旁,可那雙靈動的眼睛卻依舊難掩見到秦煜後的興奮。
「快看吶!城樓上那位是秦大小姐吧!果真是絕色啊!」
「天下間不知有哪位男子有此福氣了。」
「咦?秦大小姐身邊那位女娃是誰嘵?」
「是秦二小姐嗎?」
「秦二小姐?!在哪裡?聽說她不施脂粉都要美過秦大小姐三分呢!」
迎兵的百姓開始騷動了。
秦煜低咒一聲,讓先鋒兵維護次序。
從未出過秦王府的初雪見下麵人頭湧動,眼裡滿是好奇。聽到下面的人大叫她的名字後把大姐剛才說的話全忘光了。扶著石欄杆向樓下的百姓揮手回應。
「這情形倒有點像丟繡球。」慕人輕輕笑到。
「繡球?」
「有些女子選夫君,就是站在高樓之上,將繡球拋給下面的眾男子,誰若拾到此球,誰便是該女子的夫君。不過這樣的習俗只有民間才有,我們皇族女子的命運是父母和皇上早就安排好的。」
「這到也新鮮。」初雪絲毫沒有在意姐姐中的惆悵,將手中的絲巾向空中一扔。嬌笑到:「姐姐說的拋繡球是這樣嗎?」
慕人想阻止,但已來不及了。
絲巾像風中的樹葉,伴隨著下面百姓的叫聲徐徐而落。
秦煜一個縱身腳尖在馬背上輕輕一點,淩空躍起長手一伸﹔可半空中卻橫出一把扇子將那絲巾從他眼前奪了去。
「哇!好俊俏的公子!」
「看起來不像天朝人呢!」
城下陌姓騷動更大了。
秦煜看著眼前一身白衣的少年,沒想到天朝竟有如此武功了得之人,若為敵軍所用,日後必是一勁敵。
楚子軒迎視秦煜淩厲的目光,笑意灑滿俊逸的臉龐。纖白的手將絲巾遞到秦煜面前。「早料到秦少將不可能會謝我,看來這次是我妄做好人了。
「眾將士聽令!速速回朝!」
先前騷動的百姓全都讓出一條大道。秦煜將絲巾牢牢握在手裡,帶著大軍向皇城行進。
「哼!木頭煜又壞了我的好事!」
「初雪你別再胡鬧了。」秦慕人轉身對候在一旁的下人吩咐道:「回府。」
初雪行到一半又問到「慕人姐姐,煜哥哥剛才那模樣著實嚇人。你說他會不會跟父親告我今天在城樓上做的事?」
「他不會這麼做的。」慕人輕聲回應。在秦煜眼裡看得到的永遠都只有這個秦初雪而已。「你認得剛剛那位白衣男子嗎?」慕人想起剛才那位敢與秦煜正面交手的公子,好奇的問。
初雪側過臉兒別了她一眼,笑到:「他呀,上次來過我們府上。人還不錯,至少比那木頭煜有趣。」
慕人望瞭望一臉天真的初雪,不由得輕輕笑開了。整個京城誰人不知這個楚子軒出了名的深沉,初雪這個丫頭居然說楚子軒比秦煜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