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也許再也不會回來了

崇劍派乃這世上第一也是最大的門派，這是一個具有傳奇色彩的修仙派。

夜晚皓月當空萬里無雲，崇劍山——玄武峰。

山頂有些冷，氣溫有些低，即使在這樣的溫度下青草依舊覆蓋了大地，使得周圍一片綠意，青草上的露珠逐漸結冰，不過這對於修行之人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關於崇劍派的設定會在後面補全，這個修仙派的設定相當的龐大。）

暉盤腿而坐，凝神靜氣，他有些累修煉有些過度，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似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不遠處傳來輕緩有力的腳步聲，是師傅，師傅來了，平時這個時候師傅不會出現在這裡，這個時間段他應該在閉關休息才對。但今天不一樣，今天是暉離開崇劍派下山歷練的日子。

暉睜開眼，有些狼狽地站了起來恭敬地說道，「師傅你來啦。」

來者是位長髮飄飄的老者，頭髮灰白，斑白的鬍鬚梳成一縷直達胸口，臉上有細紋，有些蒼老，但卻精神抖擻一身仙風道骨，身高八尺，完全不像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想來他年輕的時候一定英氣逼人，身著兩件道袍，穿在裡面的是白色道袍，上面印著大大小小的墨字，另一件是穿著在外的半透明灰色寬袍，不過說是道袍還不如說是輕紗更好，它覆蓋在白色道袍上若隱若現，這為老者添加一種別樣的氣質，無法被人忽視。

「小暉還在修行嗎？這是好事，你好像有些緊張啊，沒事吧。」聲音溫和而又堅定。

「沒事，只是有點累了。」暉搖了搖頭，暉這個名稱是師父給他取的，說起來他在崇劍派中的確算小的了。

「最近你沒見去白虎峰，都要走了不打算去看看它們嗎？」

「這個嘛……」暉苦不堪言，他不想撒謊，但又不好說真話，只能選擇沉默。

「也罷，見了面的話，你反而捨不得走了。」老人好像看穿了暉，並未多問嘴角勾起弧度，淡淡地笑了。

「我能教會你的有限，這次下山歷練，希望你能學到更多。」

老人看著眼前的少年，他穿著和自己相同的道袍，來到崇劍派已經5年了，5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那個懦弱愛哭的少年長大了，雖稚氣未脫但多了一份沉穩與執著，看上去面無表情，但其實為人和善，笑起來有些傻，卻傻得可愛，他總是把事藏在心裡不說出來，對於人的情感不會輕易的表達出來。

頭髮有點亂，額頭的劉海微微翹起，這是他每次睡醒後不梳頭的後果，這孩子一直在努力修行對於其他方面都不怎麼在行。

說實在的讓一個才16歲的少年下山歷練，老人有些擔心，他完全把小暉當成了自己的孫子了對於他的安全自然銘記在心，轉念一想歷練的目的地——魔都，那裡也有其他的崇劍派的人，想來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才對，就算出事也不至於孤立無援。

「師父，我……」就要離開了，小暉卻不知道該對師父說些什麼，那些離別時肉麻的客套話到此時竟一句也說不出口，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想離開崇劍派，對於這裡留有很多的回憶，痛苦或快樂皆有，他體會到了很多，也學會了很多，對於外面的世界他多少有些抵觸……

很多崇劍派弟子都想下山歷練，人就是這樣對於未知而奇妙的世界充滿了好奇，不過下山歷練可不是想去就可以的。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老人走到小暉身前，俯身抱了他一下。

「傻徒兒。」說著老人把包袱遞到小暉手中，「需要用到的東西全在裡面了，到達魔都的話，就去找飛兒一家吧，當然如果你想的話也可以獨自一個人住。」

「謝謝。」此時更多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兩個簡短的字再合適不過了。

「對了，在走以前露長老找你有點急事。」

……

崇劍山——玄冰峰。

一望無際的雪山，白雪皚皚，漫天飄舞著晶瑩剔透的雪花，這裡常年被冰雪覆蓋，陽光無法照進來，天空永遠是深藍色，絢麗多彩的極光用來分辨白天與黑夜，這倒是崇劍派上的一處奇景，也深得諸多弟子們喜歡，相較於崇劍派其他山峰要冷很多，山上生長著許多珍貴稀有，屬性陰寒的植物，是露長老所管轄的山峰。

邁過如同鏡子的鏡淩庭，穿過蜿蜒曲折的冰豔道，道路兩旁全都是冰雕，據說這都是冰長老興趣使然而創作的，一個個栩栩如生，好似活物，再越過落下雪花的白潔門，就可到達玄冰殿，玄冰殿正是這位長老居住的地方。

雖叫玄冰殿但這個地方，並不是用冰製作而成，而是用白虎峰中擁有靈氣的白石砌成，白石的表面有些透明，這使得整個玄冰殿不會讓人覺得晃眼，顯得白靜透亮。

「露長老好。」一進門小暉就規規矩矩的，很是乖巧。

眼前是一位女子，坐在玉椅上，右肩抵在一旁的玉桌上，頭低垂向右偏移由右手撐著，閉著似乎在小憩，約莫20多歲的樣子，銀絲白髮，長髮及腰細如柳絲，鬢邊綠翡翠蝴蝶發簪分外惹眼，除此以外頭髮上還系著一些小發飾，因為是女生自然著裝不同，青綠色道袍相比小暉師父的穿著更像連衣裙，上面繡著白色花紋，穿著青色短底玉鞋，翹著二郎腿，嘴巴微微開咧輕笑，像是做了什麼美夢，她的柳葉眉更添一份神采，臉龐白靜如玉，用美若天仙好像也不足以形容她。

「暉兒，你來啦。」露長老並未睡著，她坐直了身子，聲音很平淡，就外表而言雖美麗卻總覺得冷冰冰的不易靠近，對一般人說話時也冷冷的，拒人於千里之外，是弟子心目中的高冷女神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露長老是除師父以外，小暉最親近的人了，起初她這麼叫暉兒總覺得彆扭，久而久之小暉也接受，冰長老對他很好，所以平時沒事他老往這裡跑，就連露長老的弟子也對他各種羡慕嫉妒恨。

「事情都辦妥了，你師父我也瞞住了。」冰長老起身將系在腰邊的荷包硬是塞給小暉。

「這是……」荷包在手，小暉卻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說了聲「謝謝。」

「時間不早了該啟程了暉兒。」露長老拍了拍小暉的肩膀。

「保重，謝謝冰長老」小暉又一次答謝低頭一拜轉身離開。

望著少年緩慢離去的背影，露長老的表情不太好看神色暗淡，也許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

下山的道路是一排排的石階，兩邊是鬱鬱蔥蔥的樹林

，抬頭仰望是滿頭的繁星，黑夜的星空非常的美，每次看到這些星星，小暉就想起來往事。

「要走了連聲招呼都不打嗎？」

石階的底端是兩個石門，這裡布有結界，使崇劍派不會暴露，不會被一般人找到，也有極強的防禦性。

「昊天叔叔……」在眼前等著小暉的是位穿著道袍帥大叔，留著小鬍子、短髮，風度翩翩，笑起來有些迷人，這個時間了他居然還沒睡，而且小暉離開的時間也只有師父跟長老們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呢？不過想想也是昊天叔叔在崇劍派的地位實力挺高的，知道也不奇怪。

「你怎麼在這兒啊？」感覺不太妙啊，小暉臉色難堪，昊天叔叔跟他的關係還不錯，但現在他還是有點心虛，像是做了什麼缺德事兒一樣。

「你擅自帶走了不該帶的東西，那些可是崇劍派的珍寶啊！要是我報告給長老的話……」

「叔叔你知道啊！」被抓到把柄就沒轍了，雖然小暉覺得昊天叔叔是不會告密的，畢竟他人很好，平時也幫了小暉不少，但一想到自己帶走的‘東西’不一般，小輝就不敢確定了。

「叔叔你不會已經說出去了吧！」小輝吞了吞口水，一字一句地問。

「當然說出去了。」

「……我不信」表情不嚴肅，沒有說服力。

「看來騙不了你。」昊天歎了口氣，「我只來送行的。」

「不過你怎麼知道呢？」

「因為那幾個小傢伙是露長老拜託我帶出去的，畢竟露長老做事太容易被人注意，就叫我幫忙了。」

「謝、謝謝。」僅僅半個小時，小暉接連欠了3個人情，他不太會說話，只能傻傻的回答三個字，他本就不善言辭，說話的時候聲音也沒有太大的幅度。

「只要沿著這條路走，它們在前面的樹叢裡。」昊天指著結界外的小道說。

小暉還想說些什麼，昊天卻不給他機會，直接將其推出結界，「快去吧，別讓它們等急了，接下來的路得靠你自己了。」

目送著小暉離開，昊天倚靠在巨石旁，望著天上的星星發呆。

「年輕真好啊，不知道我兒子現在在做什麼？」昊天自言自語，因為派內的事務繁多，他已經好幾年沒回家了，也不知道兒子現在如何了。

玄武峰，老人站在山頭，他一直注視著徒弟的一舉一動，直至他離開崇劍山神色複雜，轉身離去消失在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