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殺死的覺悟

豈料有一天傳說中的血族吸血鬼登門拜訪，說自己可以救治他，就是讓他變成吸血鬼得以延續生命。起初他根本不相信所謂的吸血鬼，認為那只是傳說裡才存在的鬼怪，而且他也害怕自己變成怪物會出現什麼意外，不過延續生命獲得永生對一個瀕臨垂死的人來說誘惑力太大了，終於他還是答應了，但那位血族也有自己的條件，希望他用自己的人力物力尋找某個人線索。

這並不困難，他自然答應了，獲得線索的吸血鬼離去了，臨走前把留下了自己一部分的血液，並告訴男子機會已經給了他，喝下血液就會變成吸血鬼，不過一旦喝下就無法回頭，希望他考慮清楚，並警告了他一些事。

一開始喝下血族的血液，讓他痛苦萬分，像是被火烤制般的疼痛，但疼痛過後他卻覺得自己仿佛脫胎換骨，感覺好極了，他的力氣變得更大，速度變得更快，腦子思考事情更加清晰，就連外貌也更加俊俏了。

從此他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再也不用擔心死亡，他有了朋友，女生們像是被施了魔法，總是圍繞著他轉，他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眾星捧月的感覺。

這樣的美夢並未持續多久，很快噩夢隨之而來，在一次他和女友同床共枕時，他的嘴觸碰到了女友的脖子，嗅到了血的味道，尖牙冒出，他忍不住血液中的渴望，竟迷失了自我，直至將其吸幹。

之前那個吸血鬼就曾經告訴過他，隨著時代的變化如今的吸血鬼已經不需要吸食人類的血液來生存，陽光對於他們來說也不再恐怖，但人類的血液對新生的吸血鬼來說是致命的誘惑，新生的吸血鬼如果沒有抵住誘惑吸食鮮血，就會變成一個嗜血的怪物，逐漸迷失，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那時男子根本沒聽進去，他當時一心放在永生兩個字身上。

顯然這種現象在男子身上應驗了，就像吸毒了一般，一旦上癮很難回頭，男子喜歡上了吸食鮮血的感覺，但他不會傻到大街上隨便吸人類的血，他利用自己的美貌魅惑吸引一個又一個的女生，把對方帶到無人的地方，迷暈後吸取鮮血後殺掉。他瘋了，墮落了，成了女生們聞之色變的人，不應該說是‘鬼’

與女子對話的時候他熟能生巧的使出魅惑手段，可這一次竟然失算了，對方完全不吃這一套，這讓他有些懊惱，換作以前遇到的那些人一定會乖乖告訴他一切。

他打了一聲響指，背後長出黑色的蝙蝠翅膀，還不完整初步成型。

然而，對面的表情依舊沒有太大變化，這讓他對女子又添一分興趣，她是頭一個看到他這副樣子卻毫無害怕之意的女生。

女子有些詫異，男子很可能使用的是血族的化翼，雖然相比她以前見過的要小一些，不過這應該是化翼沒錯，看樣子學會的時間不長，但照理來說，作為初生不久的吸血鬼學會這種技能實在有些太快了，唯一的解釋就是它吸取女生的血液，讓他迅速變強起來，想到這兒男子在她心中的印象差極了。

「你究竟是誰？」男子再一次問道，「回答我。」這種情況下都面不改色，換作其他人，怕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了，他想這個女生絕不簡單。

既然人家都問到這個份上了，再故作高深就沒意思了：「中立庭執法人：花舞，這將是你今生最後聽到的一個名字。」

「中立庭、中立庭……」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男子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他想起來，之前吸血鬼再三告誡過他的，想不記住都不行。

「無論你做什麼都不要招惹中立庭，如果被中立庭盯上那將必死無疑，他們是這座城市的制約者裡面魚龍混雜，一旦與他們結仇極有可能招致滅族的危機。」這是吸血鬼的原話。

男子接觸到吸血鬼後才瞭解到，這個世界不僅有人類存在，也有許多其他的族群存在，狼族、血族只是其中的一種罷了，當然人類裡也有一些特別的存在，例如法師、獵人等等。在大部分人類的認知裡面，這些都是屬於小說故事裡的人物，基本上不會有人相信，不過他們的確是存在的，甚至時有爭鬥。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暴露真身已成為默認的共識，因為暴露的後果是無法估計的……

但還是有某些個別種族異端想要吸食人類的精血來變強，從而襲擊人類，使意外死亡率變高，這麼一來要是被人類追查起來，知道了全部的真相，世界可能就不會太平了，這樣的發展自然是不允許出現的，必須立即清除，殺雞儆猴非常必要。中立庭的存在正是為了防患於未然，同時也監視著人類，從中介入，其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維持平衡。（後面會慢慢補全關於中立庭的設定，這是小說中極為重要的存在）

男子對於中立庭知道的並不多，若不是那個吸血鬼多次強調，早就忘了，平時也就多了個心眼，不過自從他犯案後，中立庭的人一直沒出現，他覺得中立庭根本不存在，只是那個吸血鬼為了嚇唬他而編造的，但是今天中立庭的人真的出現了。

「中立庭只派你一個弱女子來嗎？看來也不怎麼樣嘛？」聲音故意提高三尺擺明瞭的嘲諷，話雖這麼說了但男子心中還是很不安，他故作姿態只是不想讓對方看出自己心虛。

「叫花舞嗎？人和名字一樣美呢。」男子非常輕蔑的讚美了幾句，好像完全不把這位‘弱女子’放在眼裡。

「這話說得挺對的，不過即使這樣，我對你的印象還是負數。」花舞神經大條好像根本聽出話中的輕視之意，反而有些沾沾自喜。

臥槽……火赤鷹表示汗顏，大姐你的重點不對啊，這個時候還臭美？不過有一點得承認的是花舞的確是個美女，如果她腦子不進水就好了……

「中立庭的事情無可奉告，我是不是弱女子你很快就可以知道了。」花舞嘴角微微上揚，那是自信的笑容，「雖然我覺得勸你主動投降機會不大，不過逃跑什麼的是沒可能的喔。」

說話間，只見男子突然暴起，使用化翼飛了起來，直接沖向花舞，變成吸血鬼後他的速度力量是普通人的幾倍不止，很快男子消失了。

「哼——」花舞還是在笑，不過那是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得意笑容。

下一秒吸血鬼出現在花舞都後方，兩顆尖牙突出，直接咬向花舞的後頸，他想要吸食鮮血，出於對鮮血的渴望，他沒有第一時間置對方于死地，畢竟死人血沒有活人血好喝。

「叮——」吸血鬼並未如願以償的吸到血，他的尖牙咬到硬物，疼得他立刻後撤飛回空中。

「你屬狗的嗎？喜歡亂咬人？」花舞鄙夷道，她用劍鞘擋在了身後，完全抵住了吸血鬼的攻擊。

偷襲看來是沒啥指望了，但正面攻擊卻值得一試，吸血鬼繞著花舞周身飛行尋找進攻機會。

花舞對吸血鬼失去了興趣，她現在根本懶得去注意他的行動，對方的攻擊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只要吸血鬼不逃跑一切都不是問題。

很快吸血鬼再次猛撲過來，這一次他打算直接殺掉執法人，畢竟從剛剛的表現中，這位執法人已經讓他有些吃力了，如果再小看她吃虧的必定是自己。

吸血鬼雙手並用直接揮手劈下，他的指甲修長，出奇的白，如同剃刀般鋒利，讓人看了心裡發毛，若是普通人被砍中一定會流血身亡。

花舞握住劍鞘的中間，將它置於身前，速度比吸血鬼還要快，吸血鬼的進攻還是被她看穿了，其‘雙爪’被死死扣住，無法威脅到她。

「你這是泡鳳爪吧，屬雞的？」又一次的嘲笑。

「這樣看來不行啊！」吸血鬼奸邪的笑了，咧開了嘴，他又動起了壞心思。

不過這一切都被花舞看在眼裡，她預感到了什麼，迅速撩開吸血鬼的手，下一刻指甲像飛鏢一樣射了出來。

「居然還可以這麼用……」火赤鷹距離兩人不遠處煽動翅膀強勢圍觀，看到吸血鬼的進攻後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句，這吸血鬼沒有指甲不痛嗎？不會連鼻子也可以拿來攻擊吧，難不成放毒氣？

吸血鬼的指甲很快又長了出來，他還是不死心，再次‘揮抓’攻擊，與上次不同，這一次是左右互換進行交叉式的攻擊。可花舞卻不慌不忙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每次吸血鬼的攻擊都被她用劍鞘彈開，吸血鬼越來越急，攻擊也越頻繁，體力消耗加快，情緒越來不穩定，如此下去有可能會失去控制，變成沒有情感的怪物。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吸血鬼情緒激動，像機器一樣重複的攻擊，卻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這個世界可真不公平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意識開始渙散了，吸血鬼竟喃喃自語起來。

「這點你沒有說錯，這個本來就不公平。」說著這位執法人自嘲地笑了，「就和我們的出身一樣貧窮富貴，健康或殘缺是無法自行選擇的，不過有的‘東西’卻是公平的。」

「既然選擇成為吸血鬼，你就不是普通人了，你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另一面，就必須遵守它的規則。」執法人花舞義正言辭，這個時候的她好像換了個人似的，聲音很鄭重：「如果做不到的話，就應該有被殺的覺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