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本王要她

鳳青嵐在跳舞的同時，分別在四張屏風上作畫，每一下綾羅的舞動，都是在為畫卷增添一筆。　　

　　在座的眾人紛紛目瞪口呆，恨不得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錯過每一個精妙的瞬間。

　　綢帶之上的翩影宛若驚鴻，身姿行雲流水，衣袂浮動之間，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畫卷應運而生。　　

　　隨著舞姿的最後一個動作落下，屏風上的點睛之筆也隨之完成。　　

　　眾人仔細一看，驚奇地發現這四面屏風上畫的竟是風格各異的景象，第一幅是大氣磅礴的宮閣樓宇，第二幅是生機勃勃的俊馬奔騰，第三幅是雲霧繚繞的高山流水，最後一幅則是祥和寧靜的萬家燈火。　　

　　場下一片驚歎，無不讚不絕口，心生佩服。　　

　　就算是手持畫筆的畫師也未見能畫出如此精妙的畫卷。　　

　　看到這裡的衛蔓如早已氣的臉色鐵青，她緊緊的咬著嘴唇，一雙含恨的眸子死死盯著臺上之人，恨不得將她戳個窟窿出來。　　

　　沒想到，這個鳳青嵐竟然還留了一手。　　

　　她明明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廢物，怎麼會跳如此驚豔的舞，而且還能舞中作畫，這大大超出了她的想像。　　

　　環顧四周，就見在場眾人，無不被鳳青嵐的表演折服，不僅太后，就連皇上也露出了驚歎之色。　　

　　衛蔓如此時真是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她就不該讓司儀讓她上臺表演。　　

　　事到如今，她就算再怎麼不服氣，卻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鳳青嵐來到太后面前，俯身行了個禮，「此舞曲乃臣女自創，名為驚鴻，特此獻與太后娘娘，祝太後福壽延綿，永享安康。」　　

　　太后顯然很是滿意，頻頻點頭，沒想到這平西侯還養出了這麼一個才藝雙絕的女兒。　　

　　只是，相比宰相，平西侯終究還是個隱患啊！　　

　　「平西郡主這一支驚鴻可謂是讓哀家大開眼界啊，想必你為了今日的表演耗費了不少心思吧，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　　

　　既然太后都這麼問了，鳳青嵐也不扭捏，直接說道：「臣女想要今日宮宴的頭魁。」　

眾所周知，誰得了宮宴頭魁，便是皇后的人選。　

　　鳳青嵐這話，簡直是將她的野心公之于眾，太后眉頭一擰，臉色明顯冷凝下來。　　

　　在座的眾人也微微訝色。　　

　　想不到這平西郡主竟如此心直口快，毫不含蓄，這點倒一點也不像平西侯。　　

　　衛蔓如更是急得都快跳起來了，若不是宰相在旁按著她，恐怕早就沖上去將鳳青嵐手撕了。　　

　　「你可知這宮宴頭魁意味著什麼？」太后眯起眼，仔細打量了一眼鳳青嵐後，語氣不明地問道。　　

　　「臣女自然知曉，不瞞太后，臣女此番進宮，為的就是爭得這頭魁。」鳳青嵐直言不諱，面紗之上露出的清眸堅定無比，沒有半分猶豫。　　

　　這眼神在蕭衡看來，不知為何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定定的看著她，面紗之下的她看不見容貌，卻更讓人想一睹芳顏。

　　「郡主可否揭下面紗讓朕看看？」蕭衡實在是好奇，開口便是這麼一句。　　

　　「倘若郡主容顏能讓朕滿意，那這頭魁朕便賜予你！」　　

　　此話一出，衛蔓如終於坐不住了，當即甩開丞相的手，起身沖過去，跪在皇上面前道：「皇上，頭魁一事草率不得，還望皇上三思啊！」　　

　　蕭衡冷眸一掃，衛蔓如的舉動著實讓他有些不爽。　　

　　「朕做決定，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一個宰相之女來提醒了？」　　

　　蕭衡厲言叱喝，衛蔓如嚇得嬌軀一顫，頓時不敢出聲。　　

　　這時，宰相趕緊上前救場，「皇上息怒，小女魯莽衝撞了皇上，是小女不對，都怪老臣平日教導不嚴，回去定當嚴加教訓，還望皇上念在小女年幼無知，寬恕小女！」　　

　　「是啊皇兒，蔓如年紀尚小，是衝動了些，你就別和她一般計較了，今日是哀家生辰，哀家可不願看到什麼不高興的事。」太后在一旁也幫忙勸道。

「既然太后這麼說了，朕便不予追究，只是下不為例！」

　　有太后發話，蕭衡也只好作罷，冷淡地擺了擺手，讓那父女二人退下，眉目間頗有些不虞。　　

　　其實他心裡清楚，宰相一家之所以有如此大的權勢，無非就是有太后做靠山。

可惜他現在還找不出能和宰相抗衡的人。

衛蔓如咬著下唇起身，跟著父親回到座位上，低頭不語，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這般丟人過！

都怪鳳青嵐！　　

　　經過此番插曲，太后看向鳳青嵐的眼中也染上了一絲不喜，不過到底是蕭衡開口了，她也不能駁了皇上的面子。　　

　　「平西郡主，你將面紗揭下吧。」　　

　　剛才的那一支舞曲，眾人早已對這位平西郡主充滿了好奇，能跳出如此精妙絕倫的舞姿，想必這容顏也是驚為天人吧。　　

　　在眾人的期待之下，鳳青嵐終於緩緩摘下面紗，一張絕色脫俗的容顏頓時映入眾人眼簾。　　

　　蕭衡眼底閃過一抹驚詫，想不到北楚竟有如此絕色的女子。　　

　　若說能與之媲美的，也只有當年的木清然了，只是……

「皇兒？」

　　蕭衡失神了片刻，在太后的提醒下，趕緊收斂神色，對著下麵的鳳青嵐笑著說道：「郡主傾城之貌，才舞雙絕，深得朕心，今日這宮宴頭魁朕便賜予你！」　

　　「且慢！」　　

　　一道低沉的聲音猝不及防的響起。　　

　　蕭衡抬頭，只見一直坐在高座上沉默不語的慕君寒此時起身站了起來。　　

　　「敢問剛才太后和皇上說要給本王賞賜，可還作數？」　　

　　此言一出，蕭衡和太后皆是微愣。　　

　　片刻後，太后這才道：「皇家向來一言九鼎，自然是作數的。」　　

　　「既是如此，那本王便要她！」　　

　　慕君寒長臂一抬，直直指向站在殿前的鳳青嵐。　　

　　蕭衡大為吃驚，他沒想到慕君寒竟會跟他搶女人，還是當著眾人的面！　　

　　這讓他不免有些難堪。　　

　　太后見狀，趕緊出言圓場：「既然齊王看上了平西郡主，那哀家便不妨成全這一樁美事，齊王和郡主男才女貌，也算是天作之合，能夠喜結連理，也是我北楚一大幸事！」　　

　　若皇帝真讓平西郡主做了皇后，那平西侯的勢力必定會壯大，這是萬萬不可的，當年好不容易將平西的藩權削弱，如今豈能重蹈覆轍？　　

　　況且宰相這邊也不好交代，現今齊王這一插手，倒是給了她臺階。　　

　　「母后，這……」蕭衡還想力爭，卻被太后打斷。　　

　　「皇兒，此事哀家已定，切莫再議了，皇家向來一言九鼎，答應過齊王的賞賜便要作數，況且哀家認為，蔓茹端莊賢良，機敏聰慧，乃皇后最佳人選。」　　

　　衛蔓如聽了這話，原本還著急上火的，瞬間便像吃了定心丸。　　

　　她就說嘛，她怎麼可能會輸給一個傻丫頭。

而鳳青嵐則是心下一陣慌亂，若她真被許配給了齊王，那她的復仇計畫豈不是功虧一簣了？

不行，她不能讓自己的計畫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