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誅滅九族

「這些官府的狗兵丁，我要回去和他們拼了。」瑤瑤悲痛欲絕地說。

這時上官洪亮趕過來，聽了瑤瑤的述說也一下驚呆了，他想了想對藍瑤瑤說：「小姐，你們現在暫時不能回去，你要一回去不就是白白送死嗎？不如這樣吧，如果你們信得過我上官洪亮，就讓我到鎮上去瞭解一下官府殺你們全家的緣故，這樣你們才好作出相應的對策。」

「上官大哥，你的大恩大德如後小女子一定會報答的。」藍瑤瑤「噗」地一下向上官洪亮跪下。

「藍小姐快快請起來，」上官洪亮慌忙過去把瑤瑤扶將起來，第一次觸碰到異性的手，而且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千金大小姐的纖纖玉手，少年的心一陣激靈：「小姐，你我有緣相識在這裡，又遇上你有災難，幫助你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那就請公子快去快回，免得我家小姐苦等哦。」小翠急切地催促上官洪亮上路。

望著上官洪亮走遠的身影，藍瑤瑤一下又伏倒在路旁的楊梅樹杆上痛哭不已。

「小姐，小姐，請節哀，我看我們還是躲到草叢裡去的好，萬一被第二個山夫或過客看到我們，知道我們是藍府的人的話，我們會有危險的。」小翠想得老成周到：「再說，萬一這上官公子要是突起異心帶領官兵前來捉拿我們的話，我們不就走逃無路了嗎？」

瑤瑤聽得有理，遂三人一起鑽進不遠處的一叢灌木林裡。從小養在深閨中的瑤瑤幾時鑽過草叢？各種毛刺紮得她手上鮮血淋淋，不一會又粘到撒尿蟲，使她渾身疙瘩不斷，奇癢難忍。看著天上飄過的朵朵白雲，竟然全無早上令人歡欣的喜悅，仿佛看到陣陣晦氣襲來，天地黯然失色。

「藍小姐，藍小姐。」約莫過了兩個時辰，終於等來了上官洪亮的呼叫聲。

瑤瑤剛想回應，被小翠一擺手，示意別出聲，自己則悄悄繞道上官洪亮來時的道路後面，探看了半天，確信沒有人跟來，才走到路上叫道：「小姐，少爺，可以出來了。」

「咳，讓我叫了半天，還以為你們走了呢。」上官洪亮看到從灌木叢裡鑽出來的瑤瑤姐弟兩個才舒了一口氣。

「上官大哥，你有打聽到什麼了嗎？」瑤瑤用充滿企盼的眼神看著上官洪亮。

「藍小姐，府上你是不能回去了，官兵正在全鎮搜尋府上漏網的人員，搜捕公告貼滿了大街小巷。」上官洪亮說。

「上官大哥打聽清楚了官府燒殺我們全家的緣由了嗎？」瑤瑤問。

「佈告上說是府上陰謀反叛朝廷，所以當今皇上下旨誅滅府上九族。」

「一定是有人陷害于我藍家，這皇上不分青紅皂白冤屈忠良，如此昏君，南越國有何長久？想我藍家世代為國忠心耿耿，竟落到如此下場。」瑤瑤聞言又是一陣慟哭。

「何人能有這麼大的本事誣陷你們藍家？」上官洪亮不解地說。

「現在有誰能說得清楚呢？也許這只能成為千古不解的迷也不奇怪。何況，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自古就是如此。」瑤瑤自小酷愛讀書識字，深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道理。

「那我們該怎麼辦？」小翠問。

「你們只有遠離這裡，其他別無出路。只是現在官兵到處都在設關置卡，你們出現在大路上很容易被擒獲。所以我建議你們最好在這段時間先找個地方躲藏起來，等風聲過後再逃到外地去。」

「小翠，事到如今我看你我主僕必須各分東西了，你到外地去找個婆家嫁了，方是你的唯一出路，至於我們姐弟倆能不能逃生就看我們自己的造化了。」藍瑤瑤轉身對小翠說。

「不，小姐，」小翠聽了一下就哭了：「在這樣的關鍵時刻我怎麼可以丟下小姐自己去苟且偷生呢？就是死我也要和小姐少爺一起死，求小姐千萬別趕小翠走哇。」

「不，小翠，你再跟著我只會繼續牽連上你，害你無辜的一條性命的，你還是自己尋找活路去吧。」藍瑤瑤堅定地說：「這麼些年來，你為了服侍我，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本來就不該讓你一直再跟著我，而應該讓你成家去的。」

「小姐待我親如手足，我小翠從小就是孤兒，要不是小姐家收養小翠，我恐怕早就活不到今天了，你現在要我離開你，我怎麼會放得下呢？小姐，就讓我生生世世跟著你吧。」主僕二人哭著抱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