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能力

　　十七層，頂層，秦淵站在天臺，迎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

　　鍛體境，血氣初湧，力達三百斤，武者之根基。

　　鍛體境不修靈力，只煉體魄。體魄初成，血氣自現，這是一個水磨工夫。

　　打熬體魄的辦法種類繁多，最簡單的是跑步一類的健身運動。高深一點的以招式為引，配合呼吸吐納淬煉血肉筋骨。

　　秦淵挑的叫五禽功，五禽功取自五種禽類的動作要領，剛猛激進，配合食材進補，三年內可入凝血境。

　　屋頂，秦淵拉開架勢，迎著清晨的風開始舞動，秦淵的動作非常怪異。

　　遠看似熊、似鳥，似虎、似猿。矯健的身影時快時慢，不消片刻，襯衣就被汗水浸透。

　　「呼」

　　秦淵喘著粗氣，胸膛如風箱鼓動。一刻鐘、僅僅一刻鐘就全身酸痛不已。

　　這還是他勤於鍛煉的結果，換個普通人，單是五禽之一都能練到全身散架。

　　他倚在牆上氣喘如牛，頭頂，早晨的天空萬里無雲，只有偶爾掠過的飛禽。

　　「唳~」

　　突允的，一聲尖鳴在耳邊炸響。想都沒想，秦淵就地一滾。

　　「砰」

　　火星四濺，黝黑的尖銳長喙在屋頂留下一個拳頭大的深坑，濺起的碎石砸在臉上，火辣辣的。

　　秦淵伏在牆角，眼睛直直盯著從頭頂掠過的龐大黑影。他目光微凝，眼眸上頓時蒙上一層晶瑩金焰。

　　「嗡」

　　世界一顫，遮擋住實現的古樹瞬間虛化，天空中的飛鳥映入眼眸。

　　紫清鳥：

　　野生靈禽，喜食靈米，血肉。

　　蘊含輕微靈力，無毒，食之大補。

　　經過一夜摸索，這一次，秦淵沒有任何好奇心。他拔腿沖進屋裡，翻出父親珍藏的一小袋靈米再折回屋頂。

　　小半袋靈米、短刀、尖竹、漁網……秦淵現場編制陷阱，他要給自己加個餐。

　　野生的飛禽走獸蘊含精純靈力，鍛體境之前食之有奇效。

　　佈置好一切，秦淵悄悄離開，完了再反鎖天臺門，如無意外，晚上會有一頓極豐盛的晚餐。

　　回屋，時間還早，秦淵起火開鍋。剛剛過了一遍五禽功，身體如同乾涸的沙漠，需要大補。

　　他提起半袋靈米倒進鍋裡，又是一陣翻箱倒櫃，各種旮旯角落猛一通搜，硬是把父親的幾樣珍藏全給搜了出來。

　　靈光豆、火玉米、雪兔肉……這些父親藏了幾十年的低階靈材被秦淵燉成了一鍋粥。

　　「哢」

　　門響了，秦山揉著眼睛鑽出臥室，他嗅了嗅含糊道：「什麼東西這麼香？」

　　「粥、我熬的。」

　　「嘖、有點本事，學費沒白交。」秦山揭開鍋一看，臉上的笑容登時凝固。

　　他嘴角抽搐，只覺心口莫名的疼。

　　那通體瑩綠的豆子，是他離開江城數次探索，冒著生命危險取來的靈光豆。

　　那顆粒飽滿、顆顆紅如水晶的火玉米，是他結婚時候老丈人送的，實實在在攢了二十年的好東西。

　　秦山顫抖的手拿起勺子翻了翻，當他看到雪兔肉的時候，反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啪」

　　「哎喲」

　　「爸，你幹嘛呢！」秦淵被嚇了一跳。

　　「嘶~」

　　秦山痛得直嘶冷氣，那一巴掌他可沒留手。一想到這不是夢，他的心窩更疼了。

　　秦淵慌了，急忙道：「爸，你沒事吧？」

　　「走、你走。」

　　秦山氣急敗壞，叫駡道：「你個小崽子，什麼都敢吃啊！那是給你娶媳婦用的，你這頓吃好了，我們老秦家可就……哎喲喂……」

　　秦山痛心疾首，一個勁的歎氣。

　　他一個普通人，年紀又大了，再出江城就是有去無回，他能不急嘛！

　　「哢」

　　臥室的門又開了，黃英瞪著眼，冷哼道：「你個老東西老糊塗了吧！你兒子覺醒的地階靈兵，以後有的是媳婦，這點東西你心疼個屁。」

　　一語驚醒夢中人。

　　秦山楞在那裡，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是啊，兒子覺醒的地階靈兵，怎麼可能缺媳婦？

　　他瞄了老婆一眼，走到秦淵身邊低聲道：「兒仔，聽我的，以後千萬要娶倆，只能多不能少。」

　　「有什麼說法？」

　　秦山神秘兮兮道：「有，別問，多娶就對了，到時候告訴你。」

　　秦淵瞪著眼，父親如此可愛的一面，前世還真沒發現。

　　難道是缺少互動的原因？秦淵暗自反省。

　　粥熬得差不多了，秦淵給兩老各乘一碗。此刻，秦山咧著嘴，一口口滋下去，哪有半點心疼的模樣。

　　對普通家庭來說，無論多麼低階的靈材，都是絕對的奢侈品，很多人半輩子也吃不上一口。

　　靈氣復蘇，但靈材還是得一年年長。

　　二十年過去，發掘出的秘境極多。人們已經摸索出相對成熟的修煉體系，而靈材還是剛剛起步，任何時候都是供不應求的。

　　黑市上，曾經有人明碼標價，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只需半擔靈米。

　　三碗粥下肚，秦淵只覺全身暖洋洋的，握了握拳，不僅疲乏全消，仿佛還有使不完的力氣。

　　秦淵預算了一下，按這種進度，高考之前絕對能入鍛體一重。

　　收拾好桌子，秦淵出了門，入秘境，必須要有所準備。誰知剛剛出門，手機響了。

　　「叮鈴鈴……」

　　是王浪凱。

　　摁下接聽，秦淵笑道「你小子，昨晚不約會去了麼，還能起這麼早啊！」

　　「嘿嘿，年輕、資本。」

　　不等秦淵接話，王浪凱怪笑道：「告訴你個秘密，我的養魂玉有滋養神魂的奇效，一夜十次，睡兩小時就能恢復。你結婚的時候養魂玉借你用用，保管嫂子離不開你。」

　　「……」

　　「大清早的就為了給我說這個？」下了樓，秦淵往左邊走去，心裡卻隱隱有了些想法。

　　「不是不是，」

　　王浪凱連忙解釋：「不是馬上高考了嘛，你猜怎麼著，蘇老師給我介紹了個極彪悍的女隊友。哥們你快來，這娘們有點凶，我壓不太住。」

　　王浪凱越說越小聲，說到最後猶如蚊呐。

　　秦淵盯著手機陷入沉思，這個隊友，必定是唐青青無疑，昨晚回家後，他也收到了蘇老師的推送。

　　只是現在，有些東西比起撩妹要重要得多。

　　秦淵暗自搖頭，婉拒道：「不好意思啊小浪，高考在即，我要去商會準備點東西。」

　　「去哪？」王浪凱的聲音陡然拔高。

　　「商會。」

　　「巧了，我就在商會，快來。」

　　半小時後，商會就在眼前，跨過大門，秦淵猛然頓住，眼中爆發一抹驚人的神彩。

　　高達七層，占地千傾的商會東部內，一絲絲碧綠色靈氣恍如靈蛇遊走。

　　地板上，店門內，一樣樣天材地寶爆發出微弱光芒，少數幾個光柱沖天，令人目眩。

　　「喂，看什麼呢，我在這。」

　　循著聲音看去，秦淵看到了兩個人，王浪凱、唐青青。

　　下意識的，秦淵往唐青青掃去，而後目光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