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突破宿命

隨著族長的聲音落下，祠堂的門慢慢的打開了。

原本只有三層高的竹樓，瞬間如拔地而起一般，憑空就又高出了四層的高度。

雖然此時祠堂仍舊是那種看似普通的竹樓，但是卻給人一種時刻會衝破雲霄的感覺，隱隱散發著一絲讓人喘不過氣的凝重感。

竹樓上面四層，雖然一眼看去，僅僅只是普通的竹子建造而成。

可是，但凡踏入了蠱師境界的人，都能從中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迫力。

而且修為越高，就越讓人有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

相對于那些家族的蠱師，新秀們的壓力倒不是太大。但是這憑空而現的竹樓，卻不禁讓他們驚歎。

「好了，不必驚歎，這是我們賀家山寨千年傳承下來，幫助你們開拓氣海，踏入蠱師之路的聚靈樓，也是我們賀家山寨長盛不衰的根源所在。」

賀家族長的臉上，時刻洋溢著一抹溫和的笑容，而且還時不時的看向了韓天所在的位置。

根據韓天上一世所知，這所謂的聚靈樓，是由一些奇異罕見的蠱蟲，和一些靈氣充裕之地長出的靈竹，用特殊的秘術建造而成。

而且這些靈竹因為有奇蠱寄居，雖無根，卻不死。反而還能夠汲取天地之間的靈氣，生生不息的產出靈石，可謂是無本萬利。

可惜這種製作的秘術卻是早已失傳了，也使得這個世界的格局，大多都是由家族和門派組成。而沒有背景的散人，卻是很難出頭。

而這聚靈樓幫助有修行天賦的人，開拓氣海，卻是次要作用了。

「祠堂上面多出的四層，分別為差中良優四個品級，能踏入幾樓，就代表著你有著什麼樣資質。」

在測試開始之前，族長把測試的標準講了一遍，然後又說道：「不過，不管你們的資質如何，這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你們要記住，你們是我們賀家寨新一代的頂樑柱，無論結果好與壞，切莫要自怨自艾，要知道我們賀家寨的未來，可是握在你們的手中！」

「下面，點到名字的人，都進祠堂來。」

賀家族長的聲音，打斷了韓天的思緒。

只見先從賀家直系開始，一個個被點到名字的少年少女，在族長的指引下，十分莊重的給先祖上過一炷香之後，才慢慢的踏上閣樓。

他們的臉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些緊張的神色。但是他們同時也是十分激動，顯然剛才族長的那番話，在他們心中激起了不小的漣漪。

不過，韓天卻是依舊神色如常。這種話，在地球的時候，他從小到大不知道聽過了多少遍。而且在他上一世，自己建立門派的時候，也經常對入門的新秀們這樣說。

只是，家族的未來，始終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的。而大多數人，則只是庸庸碌碌的，為家裡流血流汗，卻始終只能被當做一枚隨時會被丟棄的棋子。

隨著第一位進入祠堂的少年，站在三樓通往四樓的入口時，整個竹樓仿佛變得透明起來，祠堂外面所有人都看清楚了裡面的情景。除了在門口有著一層肉眼可見的靈氣光膜，似乎他整個人都浮在空中一樣。

不過，那個少年卻是沒有發現，他此時正緊張的站在入口處，還沒有下定決心，到底是進還是不進。

韓天沒記錯的話，當年第一個踏進閣樓的新秀，有著不俗的良品資質。

但是心智卻不成熟，因為他一直以為他自己是最低的差品資質，心中十分自卑，所以在結果出來之後，卻變得有些瘋瘋癲癲了。

空有著好資質，卻成了一無是處的廢物，這可是當年僅次於韓天鳳凰變草雞的大事。

那個少年韓天跟他有過幾面之緣，品行還算不錯，所以韓天心念一動，忽然朝著他大聲喊道：「男兒面對萬事，都不能猶豫不決，不管結果如何，保持一顆平常心，都要坦然處之！」

韓天的話語，絲毫不漏的傳到了少年的耳朵裡，他雖然有些驚訝。但是臉上的緊張神色頓時消散的一乾二淨。

眾人有些驚訝的看了韓天一眼，但是隨即又聽見了一些人的驚呼聲，連忙轉頭看向那個少年。

只見他緊緊的握住拳頭，然後表情堅定的踏出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

直到他走到了第六層通往第七層的最後一個臺階處，他才再也走不動一步，不得不停了下來。

賀家族長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看了那個少年好幾秒，然後才欣喜的大喊道：「先祖庇佑！先祖庇佑！」

「竟然是良品甲等資質！」

「他叫什麼名字？沒想到天資這麼優異！」

「你們誰都別跟我搶，他可是我們賀家直系的新秀，今後就由我來親自培養了！」

……

一眾長老們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隨後立刻開始爭奪起了這個少年今後的歸屬權。

「良品甲等資質？難道僅僅是因為我的一句話，就能夠讓他從上一世的良品丙等資質，一下子跨越這麼多？」韓天用著難以置信的語氣，低聲說了這麼一句。

要知道，資質雖然分為優良中差四個品級。但是每個品級，也是按照甲乙丙丁四等劃分的十分清楚。

因為就算同一個品級資質的人，若是同品級中劃分的等級有差異，那可是相當於天塹的存在，而且越是後期，就越是明顯！

好一會兒，族長才從這驚喜中反應過來，把那個少年好生誇讚了一番之後，才又趕忙點了下一個人的名字。

「謝謝。」少年沒有理會任何人，而是先走到了韓天的身邊，對他道了一聲謝。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韓天對此倒是不已為意，因為無心之舉，自己竟然改變了一個人的宿命。而他現在所期待的，就是自己的宿命，是否也會因此改變。

要是這一世他的資質再能夠好一些，哪怕是良品資質，也足夠讓他在前期提高數倍的修煉速度了。但若要是變成了比起中品資質還不如的差品，那麼到時候，韓天可就是哭都沒有眼淚了。

那個少年對於韓天的態度有些不爽，便不再理會他，而是看向了下一位測試的新秀。

有了賀武這個忽然冒出來的異軍，其他的新秀們都開始變得躍躍欲試了。因為平時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他，竟然能夠有這麼好的資質，那麼自己的資質肯定比他更好！

這是大多數新秀們的想法，當然這也是家族中族長和長老們所期待的。

天才多了，總不是壞事。

可惜，下一個滿懷壯志的少年，站在光膜面前，無法邁動一步！

哪怕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額頭上都掙出了汗珠。

可惜，光膜卻是連一點波動都沒有！

這代表著，今後這個少年，只能在賀家寨裡幹著燒水劈柴，看家護院的苦力活了。他的人生再也沒有希望可言，蠱師的道路，永遠和他絕斷了！

少年受不了這樣的打擊，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正當守護在一旁的長老準備對他進行急救的時候，少年忽然從地面蹦了起來，又哭又笑的從祠堂中跑了出來，瘋瘋癲癲的樣子在眾新秀的心裡面，狠狠的澆了一盆涼水！

「我叫賀武，今後有什麼事，你只管吩咐我一聲就行。」

這時，賀武才明白，剛才韓天的那一聲大喝，對於他是有多麼的重要了。或許，如果沒有韓天的那一聲猶如醍醐灌頂的叫喝，剛才那個少年，也許就是他的下場。

韓天沒有理會他，對於賀武這種只會見風使舵的人，他才懶得跟他打交道。

「放鬆點，別那麼緊張，你一定能行的。」韓天走到賀凡的身後，拍了下他的肩膀，勸了他一句。

剛才那個少年的下場，在所有人心中都蒙了一層寒霜。

韓天連忙過來讓賀凡保持好心態，免得到時候，他被測出有優品資質，再出什麼岔子。

不過，剛才的事情，也讓韓天安心下來。凡事都講究因果迴圈，事情過了也就好了。

只是，也許這一世，韓天的宿命，依舊是中品資質，沒有任何改變。

下面的測試基本上沒什麼亮點，大多數的新秀，資質都是在中品和差品之間。

新人們一個個的唉聲歎氣，都感覺自己的未來暗無天日。

但是，賀家族長卻認為這才算是正常的新秀大典。

畢竟，如果僅僅是他們這一個小小的賀家寨就人才輩出的話，那麼這滄瀾大陸上的人才，似乎有些太不值錢了些！

「賀氏林豪。」

剛才被韓天打的那個少年老成的新秀，昂著頭，大步的走進了祠堂。

上完香之後，他卻沒有直接上樓進行測試，反而是對著族長和各位長老，爺爺伯伯的叫了一大通，然後才慢慢的走了上去。

對此，不少人都是嗤之以鼻。

雖然這個世界的親情重於山，但還是講究強者為尊。哪怕你的輩分再高，沒有實力，就沒有人會敬重你。

所以眾人心中多是對林豪十分鄙夷。

「他居然是良品丙等的資質！」

不知道是誰發出了一聲驚呼，頓時就把眾人從胡思亂想中驚醒。

林豪居然一上樓，根本沒有停留半分，然後直接就走到了六樓。模樣輕鬆自如，仿佛根本沒有受到半點阻力，不像剛才測試的那些少年一樣，每一步都是艱難萬分。

「作弊得來的良品資質，有什麼好稀奇的。」韓天心中淡淡的鄙視了一句，他可是對前一世發生的事情，全都是瞭若指掌。

林豪的真正實力，韓天怎麼會不知道。

當年林豪依靠著當長老的外公，作弊取得了能夠良品的資質，可是在日後的修行中，卻暴露了出來。

族長震怒，林氏分支全都受到了重罰。

若是韓天現在把此時揭露出來，定然能夠林豪永世不得翻身！

但是對於無論如何都難逃一死的人來說，韓天大發慈悲的放過了林豪。

當年獸潮來襲的時候，林豪為了將功折罪，與魔獸大戰。

可惜自身實力不濟，還未使出自己的本領，就進入了魔獸的腹中。

「哈哈哈，韓天，沒想到吧，我可是良品丙等資質，不知道你這個天才到時候會是什麼樣的資質呢？真是讓人期待啊！」

林豪得意洋洋的走到了韓天面前，耀武揚威的晃了晃拳頭說道：「你最好讓你那死去的父母保佑你，能夠超越我的資質，否則，今後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算了，我才不會跟一個死人計較。」在韓天眼中，林豪已經是個死人了，所以他只是心中冷笑一聲，卻是連正眼都沒有瞧他一眼。

族長有些疑惑的看著林豪，感覺好像是哪裡出什麼問題了。但是因為今天情緒有些大起大落，倒是讓他想不出什麼端倪。

族長忽然看向韓天說道：「韓天，你先來測試！」

「嗯？」

聽到這話，韓天不由一愣，上一世他好像是最後一個才參加測試的人。沒想到這一世卻被排在了林豪後面。

難道歷史又不經意間被他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