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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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得凝香見芙蓉 第七章 謀而後定

「月白風清揚啊……」一聲無聊至極的呵欠極度不雅且極不協調地在一室寂靜中響了起來。

可有可無地瞄了他一眼,眾人很有默契地又回到手中的動作。

「喂,你們都不覺得很無聊嗎?」垂死的聲音再次由角落傳來。

不過,看來他們的同情心都很有限,這次可沒有半個人願意搭理他了,自求多福吧,孩子!

看著姿態各異的夥伴,慕雲再次在心底傷心自己的形影相弔。

雖說今晚的聚會名為議事,可到了這酉時一刻,還依然維持在最初的‘擺設’。

大廳正央首座左邊是我們偉大的豐子愷大人,兩夫妻旁若無人地竊竊私語,也不知豐大人的甜言蜜語是否已達爐火純青的境界,就見得他懷中的愛蓮不時咯咯地笑出聲,根本不曾考慮孤家寡人會有的心酸……

右邊的是帝靖言,也就是咱夜璧皇朝的定烽王,這一位此刻威嚴全無,正殷勤地忙著將點心切成一小塊,然後用竹簽拈起,柔情蜜意地喂著心愛的未來王妃。而被討好的那一位——幽蘭,也理所當然地靠在他的肩膀,一邊負責張口,一邊——咦?繡花?不敢置信地擦了擦眼睛,沒錯,她居然把這女人家的玩意兒給拿來這種莊嚴的議事堂?不可思議地瞪著她手中的繡巾,他竟到現在才看到,無可避免的,慕雲所受的打擊又多了一項。他們什麼時候如此不務正業了……

歎息地搖頭,再看那邊的琁璣和踏雪二人,唉!一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琁璣又在賣弄他的神算伎倆,而被愛情衝昏頭腦的踏雪則深信不疑地一臉崇拜。切!這麼准,又不見他算得出什麼時候能回去。

雖說這裡很新奇,生活品質也很好,至少空氣就很清新,隨隨便便活個八/九十歲不成問題,可是,如果能選擇的話,他還是很樂意回到自己的故鄉,這個時代,實在不適合他這個習慣了高科技,高節奏生活的新新人類。

不抱希望地轉向最後一對夫婦,那對小夫妻的溫馨又再次刺激他幼小的心靈——為什麼?為什麼屬於他的春天還沒來?!!月老,你幹什麼去了?!

汗,敢情他老兄只是在不平衡自己的形單影隻,早說嘛,幹啥扯那麼遠。

「再歎氣,你也還是王老五一名。」正當哀怨不已之際,一道涼涼的聲音穩穩地打擊過來。

「老大,我這不是正傷心嘛……」扁了扁嘴,老大怎麼還說風涼話,一點也不體諒他的心酸,嗚嗚嗚,他也想找個親親愛人嘛。

「呵呵,」小雨笑了過來,「慕雲,別怕,王老五又不止你一個。」

「可不是。」帶著嘲然的嗓音從那對看算石的戀人方向響起,「不還有一個讓我們枯等了一個晚上的大人物嗎。」一點時間觀念也沒有的人!哼!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們這也算枯等?」那世上就沒有樂趣可言了。

「耶?!聽起來,你好像很有意見哦?」終於捨得直起身子,把手中看不出是水鴨還是落湯雞的繡巾往桌上一擱,幽蘭很‘好奇’地淺笑。

「不敢!」又不是活膩了,他沒權又沒勢,可不敢惹她身後的大靠山,該靠山一根小指頭就能把他壓得扁扁扁。

「呵呵,算你識相。」甜甜一笑,又往未來夫婿身上靠去,靠山嘛,不靠豈不是太對不起觀眾了。

低首看了愛人一眼,帝靖言斯文地淺笑,「清揚人呢?怎麼這麼久?」

「我還在想……」雖然這話從笑容滿面的人身上只傳遞出漫不經心,可大夥還是勾起了疑問——從來比任何人積極且責任心超強的人,竟會遲到這麼久?到底是什麼絆住了他呢?

「老大,你通知他了嗎?」不會憑空猜想,琁璣實際地推測問。

「怎麼沒有?」生怕被誤會,豐子愷大聲澄清:「我今早就派人送信過去了,還特地叮囑家丁要看到他拆信才回來的。」

「唉……」綿綿不絕的歎息似真還假地此起彼伏,一聲比一聲韻味悠長,好不動聽。

「真不知道你們幹嘛讓他狡兔三窟。」掃了某兩人一眼,踏雪嘟嘟囔囔著。

「這還不是為了方便行事。」又不是他個人的主意,這可是當初集思廣益才決定的,再說,這也不是他窟多不多的問題好不好?兩件事根本不搭紮不是嗎?

「別說有的沒的了,現在怎麼辦?」會議開不成不是問題,主要是如此反常,讓他有點不安,琁璣淡淡地開口。

「找!」簡潔有力的單字從麥克的口中吐出。

「找?」涼涼看了他一眼,「怎麼找?」並不是因為不對盤,豐子愷告訴自己他只是很切實際地教人認清事實,又不是不知道他神出鬼沒,單憑每次見到李總管就聽他抱怨一回的辛酸史就可想而知了,要不帝靖言也不會每月額外補給他老人家一筆‘鞋底費’。唉,雖然金額不大,可也相當可觀的了。

唉……又一波歎息響起……

正當一片沉默,突然帝靖言看向廳門:「正主回來了。」

「抱歉,來晚了。」在一眾關愛的目光下,風清揚步入大廳,順手關上門板,挑了慕雲身邊的位置坐了過去,也不再言語,只是替自己斟起茶水。

看著異常沉悶的風清揚,眾人詫異地交換眼色:他有點不對勁。

很是憂心忡忡的,幽蘭率先開口:「清揚,你有心事?」

淡淡一笑,風清揚抬首:「師姐,你多慮了,我能有什麼心事。」

「你上哪去了嗎?」實在壓不下好奇兼擔憂,豐子愷也探直了脖子。

「隨便走走。」好笑地看著眾人,「幹嘛都這種表情,天下本無事!」

知道不會問得出什麼來,帝靖言決定靜觀其變,「那好吧,我們來談下當務之急。」

聞言,收起憂色,眾人專心地看向他。

深深看了風清揚一眼,無奈一歎,豐子愷點開話題。

「上次,我們偷到的是疑似謀反的書信。」

「只是,單一封信,是證明不了什麼的,假使我們攤了出來,搞不好會被告誣陷之罪。」淡淡一笑,帝靖言繼續說明。

搔了搔頭,慕雲納悶道:「可那上面不是說明了一切,且落款、手印都有,這難道還有假?」

「不夠,那只是給了我們追查的方向。」不無遺憾地,豐子愷微搖頭。

「是因為他的特殊身份?」琁璣試探地問。

微點頭,帝靖言道:「儘管他是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可沒有確鑿的證據,皇上是不會辦他的,否則就會落了個剛愎自用,專政的話柄。」

「嗯。」「所以我們需要更大的罪證,最好是抓到現行。」說歸說,可這罪證又不是隨街可買,這要怎麼找呢?這就很有難度了。

「唉……」一致的歎息又適時響起,不意外地又回復安靜。

「前些日子,」突然一直沉默的風清揚開口道,「前些日子,我散步時發現郊外有異邦人出沒。」

「哦?」挑了挑眉,眾人全都向他投來了關注。

似陷入回憶般,只見風清揚按了按額角,然後又眨了眨迷惑的眼,「看那幾個人的步伐、身形,不像普通人,更接近于訓練有素的軍人。」

「你沒有跟他們交過手嗎?」沉思了一下,豐子愷問道。

「沒有。」搖了搖頭,「我那天只是在樹上休息,不經意看到,當時並沒在意,只是事後想想,或許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話落,一陣沉默,各懷鬼胎地對望,突然不知誰大叫了一聲——「太好了!」

看了孩子般的慕雲一眼,豐子愷就是忍不住挖苦:「我說慕雲,不過是幾個形跡可疑的人,你興奮個什麼勁呀!」

「老大,這有一就有二嘛。」雙眼發亮,慕雲完全不受影響。

「真不曉得你在開心個什麼勁!」有聽沒有懂的小雨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身旁的麥克也只是看了她一眼,沒有出聲解惑,反正她又不是一定要知道。

「小雨,這孩子就是這樣的,我們得見怪不怪呐。」不打算替人解釋,踏雪搭上雙簧,工作不忘娛樂嘛,要理解。

「喂!我二十一了!」最不能忍受他們總是以大人自居,明明只是相差個三四歲不是嗎?慕雲第N次氣得紮紮跳。

撫了撫頭痛的額,琁璣到今天也還想不明白——為什麼再嚴肅的場合都能讓他們輕而易舉地攪和?這是算一種特質嗎?

淡淡一笑,長嫂如母的愛蓮挖出了幾百年沒用的良心,開口岔回正題:「既然有所懷疑,那接下來怎麼辦?」

讚賞地看著嬌妻,豐子愷不忌諱地在她臉頰印下一吻:「還是我老婆聰明。」當然了,這舉動在座各位已由最初的白眼修煉到了今天的視而不見,否則就不是長幾枚針眼如此簡單了。

「喂!老大!你這話什麼意思哦?!」氣唬唬的,小雨不滿地嗔道。

「咦?我有說什麼了嗎?」狀似反省後,他不解的問。

「老、大!」

「嘿嘿,開個玩笑嘛。」適時陪笑,豐子愷沒啥誠意地小作一揖。

唉!原來老大就是長成這副德行的,前途無‘亮’啊……

「幼稚!」攬著氣壞的嬌妻,麥克冷冷地向那邊射去一瞥。

「好了,好了。」看戲看得差不多了,幽蘭出來打圓場:「還是談正事吧。」然後又轉向異常沉默的風清揚,心底隱隱不安,他不該是這麼安靜的呀,到底出了什麼事嗎?

不安地看回自家未來夫婿,得到的是他安撫的笑容。

附至她耳畔,帝靖言輕聲道:「不用擔心,沒事的。」

掩住幽蘭還想說什麼的嘴,他又說:「順其自然。」

「清揚,你說在郊外,具體地點呢?」

像從夢中驚醒,風清揚似乎愣了下,才回神道:「城南,接近‘傲狼峰’的一個樹林裡。」

「城南?」略一沉吟,帝靖言仔細搜尋著記憶中的訊息:「那裡應該人跡稀罕,自從五年前聞說山上無端死了好幾十個人,而官府始終給不出個說法,那好幾條村裡開始流傳著一些鬼神的說法,之後,由於疑心生暗鬼,謠言越傳越盛,至於那些住戶都陸續搬了出來,再後來,便不再有人願意踏足那個地方了,不管是什麼原因。」

「但是,」微微一笑,豐子愷道:「傲狼峰地勢易守難攻,往東是通往獨牙國的官道,如果在那裡屯駐兵力,將是一個很不錯的軍事基地。」那個地方他也有去過幾回,風景秀麗,出山,過林,是繁華的天子腳下,再往南,則是充滿江南水鄉氣息的星湖城。豐子愷早就計算好了,如果真的必須在這個朝代停留,他就與愛蓮隱居在那裡,無憂無慮,日出而作,日落而棲。

「那麼,」頓了一下,琁璣輕搖摺扇,「我們就去探個虛實。」

不待兩個決策人發表高見,慕雲立即喜形於色:「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現在就走。」

「魯莽!」麥克頭一個潑了冷水。

「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不能掉以輕心。」贊同地點點頭,帝靖言道。

「這樣吧,」看著慕雲無趣的表情,豐子愷笑道:「既然人這麼齊,明天我們就來個城南一日遊了,說起來,咱們也好久沒聚過了。」

微微一笑,踏雪舉起了茶杯:「老大,好主意!」

「多謝姑娘誇獎!」有模有樣地舉杯回致意,然後兩人一同飲盡杯中茶。

「瘋子。」受不了地,慕雲已經放棄去糾正他們這個‘家’的怪像了。

暖暖笑著,帝靖言再次感歎這群人的率真和溫馨,這也是為何他們能成為莫逆之交的原因之一吧!

不經意看向風清揚,此刻他正微側著臉,看著天邊的彎月出神,似不曾留意他們在討論些什麼。何曾見過這樣的他,帝靖言不覺凝重了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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