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打到你狗嘴吐出象牙

前世，母親死于癌症，按照時間推算，這個時候，為了給母親治病，家裡確實借了很多外債。

「老東西，再不還錢，信不信勞資把這醫館都給你掀個底朝天？」黃毛挽起袖子，滿嘴罵罵咧咧。

一聽到他要砸醫館，秦建國哪裡還坐得住？

這可是家裡唯一的收入來源。

如果醫館保不住，別說給妻子治病，連吃飯都成問題。

當即站在醫生的角度勸慰道：「小夥子，這年輕人啊，千萬不能大動肝火，不然容易怒極攻心，對身體不好。」

「別以為讀了兩本破醫書，就來糊弄我！」

黃毛一口唾沫吐在秦建國的臉上：「你要是真有點本事，就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老婆，沒日沒夜忍受病痛折磨。」

「更不會淪落到借錢的地步！」

幾句話像把鋒利的刀，直戳心窩子，聽得秦建國很不是滋味。

「不要給我整些沒用的，今天說什麼都得把錢還給我。不然，別特麼怪我不客氣！」

黃毛態度堅決，沒有半點商量餘地。

秦建國抬起袖子擦掉臉上的口水，沙啞著聲音哀求道：「真不是我不肯還錢，實在是為了給老伴治病，我們已經花光所有積蓄，能借的錢都借了，我拿不出……」

「原來沒錢啊。」黃毛揚起拳頭，一把推倒身旁寫著「德仁醫館」的簡易看板，一聲令下：「兄弟們，給我砸！」

秦建國萬般無奈，只能拿出手機撥通報警熱線：「喂？110嗎？這裡有人……」

「我去尼瑪的，還敢報警？」黃毛搶過手機，反手一巴掌招呼在秦建國的臉頰。

本就上了年紀，加上對方力氣不小，一下把秦建國扇飛出去。

「老頭子！」一旁秦母看得心驚肉跳，偏偏敢怒不敢言，轉而默默地走過去將秦建國扶起來，紅腫的眼睛裡滿是淚水。

黃毛掛斷電話後，直接把手機粗暴的摔碎。他們可是放高利貸的，而且利息不低。

要是讓員警橫插一腳，這錢就別想賺了。

於是當目光落在二老身上時，黃毛眼裡凶光湧動，憤憤地揚起拳頭：「老東西找死！」

「住手！」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喝。

緊接著，就看到二十四五的青年男子，懷裡抱著個可愛的瓷娃娃，健步如飛地走過來。

「小……小磊？真的是你！」秦母看到自家兒子，暫態激動得熱淚盈眶。

旋即，卻想到對方人多，就算秦磊回來也無濟於事，反而還很可能會讓他們父女倆跟著受罪。

索性擦掉眼淚，板著臉道：「我當初就說過，只要你敢入贅到唐家，我跟你爸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所以，趕緊帶著萌萌走，我不想看到你們！」

「我當是誰？原來是唐家那個吃軟飯的女婿，真特麼觸黴頭！」黃毛上下打量秦磊一眼，笑裡藏刀道：「怎麼？看你媽不行了，回來見她最後一面？」

「哈哈哈……」一同而來的十幾個青年囂張狂妄地哄笑出聲，連同圍觀的人眼中都帶著鄙夷唾棄。

黃毛不依不撓：「只要你叫我一聲爺爺，我就看在唐家的份上，好心幫你媽置辦一口棺材怎麼樣？」

秦磊冷笑了下，卻沒有說話。

伸手將萌萌抱給正朝他擠眉弄眼的母親懷裡：「媽，萌萌餓了，你先帶她進去吃點東西。」

身後肆意嘲笑的聲音仍在繼續：「窩囊廢就是窩囊廢，罵不還口，打不……」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捏住脖子。

秦磊右手一緊，以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力氣，將黃毛提起來，然後狠狠地摔了出去。

「砰！」

身體撞擊地面，發出一聲悶響。

一瞬間，所有人大跌眼鏡，有震驚，也有說不出的恐懼。

秦磊卻並未就此停手，而是抓起黃毛左臂，目光寒冷：「是不是這只手打我爸的？」

「不……不是的……」

黃毛臉都嚇白了，然而自己還被秦磊擒著，他根本不敢叫人幫忙，只能一個勁的搖頭否認。

「哢擦！」

下一刻，秦磊就勢一擰，只聽骨頭哢擦作響。

黃毛疼得冷汗淋漓，暫態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啊！來人啊，救命啊！」

啪！

秦磊一個耳光扇過去：「你剛剛說我媽什麼？」

「我去年買了個表……」仗著背後勢力在蓉城放這麼多年高利貸，都是黃毛打得別人哭爹喊娘，頭一回翻車，已然惱羞成怒。

啪！啪！

然而，他罵人的話還沒說出來，秦磊又是兩巴掌甩在他臉上，這下直接打得他牙齒鬆動。

「嗯？」秦磊一挑眉梢，目光咄咄逼人。

黃毛憋屈得不行，卻不敢再逞一時口快，只能昧著良心道：「我說……阿姨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肯定會長命百歲！」

「對了，還有棺材……棺材寓意升官發財，磊爺以後肯定會大有可為，鵬程萬里。」

在仙界幾百年裡，秦磊經歷過的大戰，何止殺戮，那根本就是屠殺。

雖然地球有地球的法則，不能將以往強者為尊那套照搬過來，但弱肉強食，早就在他心裡埋下種子，根深蒂固。

不會說話？

打到你狗嘴裡能吐出象牙為止！

「吉言我收下了，棺材你就自己留著用吧。」秦磊冷笑一聲，這才鬆開他脖子。

見狀，跟來的小弟舉起手裡棍子就要衝過來。

秦磊抬眸冷睨他們一眼，然後，不緊不慢地搖搖手指：「單挑還是群毆？單挑，他就是下場。群毆，勸你們留一個人收屍。」

聽到這話，來勢洶洶的十幾個人就那麼愣在原地，有些膽小的，還瑟縮著往後退了好幾步。

不是他們慫，實在是秦磊的戰鬥力太過反人類。

要知道，這些人之所以會在黃毛手裡做事，不僅是因為他背後有人撐腰，最重要的是因為他曾用拳頭令所有人甘拜下風。

可他在秦磊手裡竟然不堪一擊。

尤其還是在對方眼睛都不眨就將黃毛給廢了，這人是魔鬼嗎？

秦磊自然也知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否則，按照他在以往的行事作風，這群人早就是死人了。

「我爸借你們的錢，之後管我要。」

「不，不敢……」黃毛臉上笑嘻嘻，心裡MMP，尼瑪，這年頭，欠錢的才是大爺。

不過總有一天，他會讓這雜碎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秦磊沒有錯過黃毛眼裡閃過的那抹怨毒，知道他肯定會找機會報仇。

於是軟硬兼施道：「你放心，借多少我都會如數奉還，不過……你要是再敢動我父母一下，我保證把你大卸八塊，讓你後半輩子都在床上度過。」

說完，秦磊大手一揮，重新寫下欠條，並在上面按了手印，這事才算暫時得到解決。

黃毛被抬走後，母親沈梅一看到懷裡粉雕玉琢的孫女，所有心有餘悸都拋到九霄雲外。

又是噓寒問暖、又是張羅著給萌萌做好吃的，整個人激動的無以言表。

仿佛這些日子被病痛折磨出的憔悴，也悄無聲息消失不見。

雖然母親嘴上不說，但秦磊看得出來，她比誰都疼愛這個孫女。

半小時過去，看著吃飽喝足趴在沙發上睡得香甜的秦萌萌，沈梅給她蓋好薄毯才走到秦磊對面坐下。

「小磊，你今天不該答應他們幫忙還錢的。」

「唐家那邊本就看不起我們家，如果再讓他們出錢……媽不希望你以後在他們面前抬不起頭。」

說到最後，沈梅心底很不是滋味，沙啞聲音中甚至帶著絲哽咽。

秦家祖上幾代都是學醫的，縱然並未聲名大噪，卻自有風骨。

秦建國歎了一口氣，沉重道：「你媽說得對，實在不行，我就把醫館賣了，那些錢怎麼著都能還上……」

「爸，醫館不能賣！」秦磊立刻出聲阻止。

要知道，德仁醫館不僅是爺爺留下來的遺物，更是秦家幾代人建立出來的招牌。

聞言，秦建國更加煩躁。

下意識點燃一根煙，正想抽，目光觸及到睡顏香甜的秦萌萌，又默默地按滅在煙灰缸裡。

秦磊將父親的動作看在眼裡，他心頭一暖：「爸、媽，錢的事情你們不用操心，我會想辦法。至於唐家……」

頓了頓，再開口，聲音已然冰冷，「既然要跟靜茹離婚，自然不會再拿他們一分錢。」

「什麼？離婚？」秦建國一怔。

沈梅也驚得一下站起來，滿面不可思議，「小磊，媽知道你這些年在唐家過得憋屈，可就算是為了讓萌萌擁有一個完整的家，你也不能衝動啊！」

秦磊轉眸看著女兒睡夢中蠕動著小嘴，很是可愛，他心裡竟無端騰升出一種執念：這輩子哪怕拼上性命，他也會守護好這個小天使。

「正是因為萌萌，我才必須跟靜茹離婚。」

「而且，我已經決定了。」

沈梅看著自家兒子堅定的目光，突然間，所有勸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秦磊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但一想到這些年他在唐家受到的屈辱。

作為母親的，除了心疼，就只有無條件支持他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