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砸了公司

　　上了樓之後，秦瑤從自己裙子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把鑰匙，踮起腳尖想要塞到鑰匙孔裡。

　　秦羽連忙幫對方打開了門，秦瑤收回了鑰匙，也沒有多說什麼。

　　「太姥爺，我回來了。」秦瑤開口喊道。

　　「哎，我的瑤瑤回來了，今天有沒有收到小紅花呀。」書房裡，一個頭髮花白穿著唐裝精神抖擻的老人走了出來，他的右手還握著毛筆，一眼看去，正氣滿身。

　　當沈興昌看到秦羽後，愣了一下，隨後又看了看秦瑤，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你……是瑤瑤的生父？」

　　其實沈興昌這樣猜想也是有依據的，秦瑤和秦羽的眉眼之間十分相似，再加上對方突然出現，滿手孩子的禮物，不難猜出秦羽的身份。

　　秦羽立馬露出了恭敬的神色：「是的，這些年多虧您照看瑤瑤，晚輩十分感謝。」

　　當初若是沒有沈興昌收留慕容嵐的話，恐怕也就沒有秦瑤了，所以，秦羽對於這一點十分感激。

　　沈興昌搖了搖頭，滿是凝重的盯著秦羽：「這倒是沒什麼，瑤瑤是我太外孫，我自然要照看。只是這些年苦了嵐嵐和瑤瑤了，未婚先孕，單親生子我想你應該知道會遭遇什麼風言風語吧？」

　　秦羽苦澀一笑，滿是理虧：「所以我希望這次回來能好好彌補她們母女，以此來減少我對她們的虧欠。」

　　聽了這話，沈興昌的臉色緩和了幾分，輕聲道：「這就好，要知道當初嵐嵐除了知道你叫秦羽外，別的一概不知。甚至，連秦羽這個名字的真假都無法分辨。若不是嵐嵐堅持給你父親應有的權利，按照我的想法，瑤瑤該姓沈。」

　　「我的確是叫秦羽，這點是真的。」秦羽有些慶倖，自己留下的是真名，不然閨女就得跟別人姓了。

　　「瑤瑤，你先去看電視好不好，太姥爺和你爸爸有點事情要商量。」沈興昌笑呵呵的看著秦瑤，滿是和善。

　　秦瑤碩大的眼珠轉動了幾圈，極為乖巧的跑到了電視機前：「瑤瑤聽話看電視，瑤瑤不打擾爸爸和太姥爺。」

　　「真乖，回頭太姥爺獎勵你糖吃。」沈興昌說完之後轉身進入房間，在轉身的一瞬間，臉色驀然發生變化。

　　縱然只是一瞬，但秦羽還是感覺出來了。他不由得苦笑一聲，緊跟著對方的腳步進去。

　　進去之後，沈興昌來到桌子前蘸了筆墨開始揮灑蒼遒。

　　一股肅然的殺氣撲面而來，在字跡當中顯現，原本蘊藏溫和的筆鋒也是變得鋒利無比，奪人心魄。

　　不過秦羽並沒有多說什麼，畢竟，自己可是整整拋棄了老婆孩子五年，雖然自己並不知道。

　　良久，沈興昌才緩緩收筆，閉上雙目凝神聚氣，調養情緒。

　　「你既然回來了，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當沈興昌再次開口的時候，身上的怒氣減淡了不少。

　　「你現在做什麼工作？」

　　「額，暫時還沒有。」秦羽神色糾結，這個他還真沒想好，自己本來是想回來悠哉悠哉隱退的。沒想到出了這麼一個情況，令他措手不及。

　　「哼，看也看得出來，之前去酒吧鬼混，騙人上床，不負責任的混蛋想來也沒正經工作。」聽到秦羽的話，本來壓下怒氣的沈興昌再次冷漠起來，言語不善。

　　秦羽只能暗自吃下苦果，縱然委屈，也得咽下去。總不能和對方說自己的本職工作是殺人吧，怕是剛說出來，下一秒對方就報警把自己抓走了。

　　「算了，我也懶得多說什麼。我看得出來，你對瑤瑤是真感情。既然如此，就不能和過去一樣無所事事，遊手好閒。起碼找個工作，養活家庭。身為男人，不說大富大貴，但基本生活保障要有吧？嵐嵐本來就很難，你別指望她會養你。」

　　沈興昌開始了苦口婆心的勸導，這個老人為子嗣操碎了心。若非他看到秦羽眼中對秦瑤的疼愛不假，怕是也沒那麼快接納他。

　　他知道這些年自己的外孫女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罵，遭了多少罪。

　　可他不過只是一個退休的老頭子，在職的時候也不過就是個中學校長，無權無勢，還不擅長結黨營私。所以，也只能給慕容嵐提供一個避難之地，拿出一些棺材本支持對方創業。

　　「是。」秦羽恭敬的點了點頭，態度十分的誠懇。

　　「哎，瑤瑤這些年雖然看著懂事，可出生就被罵野種換了誰都絕不會毫不在意。更何況，她只是個不到五歲的孩子。她懂事的讓人心疼，若非如此，就沖著你的罪行，我絕不容你。」

　　沈興昌聲色並茂，語氣嚴厲的低喝了出來。他太想讓慕容嵐和秦瑤有個臂膀依靠了，所以在秦羽出現後，他才會這麼快的接納。這一番言語都是為了能讓秦羽有幾分真心，希望他幡然醒悟。

　　不得不說，這些言語都深深地紮到了秦羽內心處最柔軟的地方。尤其是野種兩個字，一想到瑤瑤被罵時候所承受的委屈。秦羽只覺得胸腔裡火辣辣的，十分的悶屈。就像是有一把火在其中燃燒，但這把火卻無法宣洩，釋放。

　　「請姥爺放心，既然我回來了，就一定不會再讓嵐嵐和瑤瑤受到半絲委屈。我以性命起誓，絕無虛言。」秦羽神色莊重，語氣嚴肅的說道。

　　看到秦羽如此，沈興昌點了點頭，也算是有些欣慰了。

　　就在這個時候，秦瑤突然跑了進來，神色慌亂的說道：「太姥爺，剛才媽媽公司的紅紅阿姨打電話說有人把媽媽的公司給砸了，讓我和您說。」

　　「什麼？你媽媽沒事吧？」沈興昌氣的渾身顫抖，不由得擔憂起慕容嵐來。

　　旁邊的秦羽聽到後，瞳孔猛然一縮，一股無形的殺氣屹然而出，拳頭緩緩攥緊，發出嘎嘎的響動來。

　　秦瑤不過是個孩童，哪裡懂得那麼多，一聽媽媽公司被砸了就慌了神，後面的話也就沒聽了。此刻聽到沈興昌的話，頓時哇哇大哭了起來。

　　沈興昌連忙上前抱住了秦瑤，哄著道：「瑤瑤不哭，媽媽沒事的，太姥爺這就帶你去找媽媽。」

　　說完就要起身抱著秦瑤離開，秦羽攔在了對方面前。

　　「姥爺，這事就交給我吧。虧欠了嵐嵐這麼多，我得做點什麼。」

　　看著秦羽的模樣，沈興昌有些猶豫。

　　「那些人是一群地痞流氓，都是混混，不講道理，你去了怕是沒什麼用。我年紀大了，過去還是公職，對方多少會顧忌點我這把老骨頭，還是我去吧。」

　　誰知道秦羽聽到這話後嘴角劃出了一抹邪魅的弧度來，語氣裡帶著一抹輕蔑和傲氣。

　　「若是遇到講理的，興許會麻煩，但不講理的，我最喜歡了。」

　　見到秦羽如此篤定，沈興昌略微思索，也就點了點頭。

　　「瑤瑤也去。」秦瑤看到秦羽朝著外面走去，頓時著急了，張開了雙臂伸向了秦羽，眼神裡充滿了渴求和期盼。

　　「瑤瑤乖，我們在家等媽媽和爸爸好不好？」沈興昌抱著秦瑤晃動了起來，安撫著秦瑤的情緒。

　　可秦羽看到秦瑤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不由得內心一揪，他走了過去，抱住了秦瑤。

　　「姥爺，您放心吧，我一定會把嵐嵐和瑤瑤安好無損的給您帶回來。」秦羽抱緊了秦瑤，神色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