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廢材贅婿

招婿場的東南角一個角落裡,一個面戴銀色面具的男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從身形來看,四肢有些健壯,寬厚的脊背,挺拔的身姿,不似一般人。

男子至始至終,眼睛就沒離開過閣樓,目光略顯憂鬱,不知過去多久,才慢慢收回目光。

男子輕聲歎息著,看的出他此時也是一片茫。

此人就是廉平郡王,燕泗,曾經赫赫有名的大將軍,如今容顏被毀,整天戴著一副面具,在人面前裝瘋賣傻。

作為皇族的廢物郡王,他本已經對這個世界已經不報任何期待和憧憬。

然而,就在頭幾天,燕泗被一個滿臉膿包的少女深深吸住了,為了那個少女他不惜打破自己的規定,為她去無涯山找千年雪蓮來治好她身上的劇毒和被毀容的臉。

他站在招婿的閣樓下,心裡思緒萬千,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他知道自己這副身軀經無藥可救了。

直到今天,燕泗在閣樓上再次看到了那個少女,此刻手裡捧著花球,他似乎知道這是要幹什麼,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太子,你看。」一個奴才抬手手朝著指東南角的一個角指去。

燕俊遠順著身邊奴才的手看去,目光忽然一愣,隨即眼中露出寒意,說道:「他怎麼會在這裡?」

「太子爺,他就是廢人一個,整天瘋瘋癲癲的,也許是郡王府的奴才沒有看住他,他偷偷跑出來的。」燕俊遠身邊的奴才說道。

此時,不少人聽到他們的對話,也都紛紛朝角落裡看去,一個個嘴角噙著濃濃的嘲意。

燕泗也感覺到一股寒意襲來,他慢慢的抬起頭朝寒意襲來的方向看去,這一刻,四目相對,目光如刀光劍影一般的在廝殺著。

「這不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燕泗嗎?怎麼今天不發瘋了,是不是也想要找老婆了,你不會是來接花球的吧。」燕俊遠諷刺的說道。

「呦呦,廢物也想找女人啊!那不如今天這個花球就讓給你,也讓你這個廢物嘗嘗女人的味道,要不然這輩子都不一定能沾到女人的身。」燕俊遠的奴才為了討好主人,拍馬屁的迎合燕俊遠嘲笑道。

燕俊遠和身邊的奴才話音剛落,場內就響起了轟然的嘲笑聲。

「這個傻子是想一飛沖天吧,不過他們兩個倒是挺般配的。」

「是啊,是啊,醜八怪配廢物,絕配。」

場內譁然一片,嘲笑聲,譏諷聲,連綿不絕。

燕泗此刻怒氣衝衝,雙手攥著拳頭,體內殺氣瞬間竄起,雙眼猩紅,仿佛暴怒的野獸。

但是這樣的情緒只是在一瞬間閃過,他強壓心中怒火,看著場上那些噁心的嘴臉,他在心裡告誡自己,要忍,時機還沒成熟,不能壞了大計。

「真好玩,真好玩。」此時的燕泗順著場上搭建的閣樓往上爬去。

「撲通。」一道聲音響起。

原來是燕泗在閣樓上摔了下來,四腿朝天,樣子看上去很可笑。

「哈哈,這傢伙不是找死嗎?那麼高的閣樓他一個廢物也想往上爬,怎麼那麼自不量力?」

「噗嗤!堂堂一個郡王,竟然變成這個傻樣子,真的是可悲啊!」

「呵,廢物!」

場上的眾人冷言冷語的譏諷著。

閣樓下發生的一切,都被蘇靈兒看在眼裡。

當然,她也一眼看出來,那個戴著面具男人就之前碰到的那個要為自己解毒的人,可是她上回見到的那個男人,可不是這個呆呆傻傻瘋瘋癲癲的樣子。

蘇靈兒也經歷過大場面,結合之前的經歷,也猜出了這個男人是在故意裝瘋賣傻。

也許他有自己的苦衷吧。

不知為何,蘇靈兒看著這個男人,心裡就有一種很想親近的感覺。

正當懷裡的花球不知投向何處時,蘇靈兒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蘇靈兒看著閣樓下面圍著好幾層人,都是在看那個帶著面具裝瘋賣傻的男人。

蘇靈兒本來就沒有什麼心情選婿,此刻正抱著花球呆呆的看著閣樓下的一切。

「小姐,你倒是扔啊,太后和老爺夫人都在等著,你看,下面那些大部分都是英俊才華的公子哥,要不你就隨便扔一個,然後我們好回府。」小環看著蘇靈兒遲遲不拋花球,急著說道。

蘇靈兒也確實不想待在了,一分鐘都不想在待下去了。

在聽到丫環小環的話後,沒有在多想,直接將花球朝人堆扔去,然後轉身離開了。

「快看啊,花球,躲開!」人群中有人喊道。

而就在這一刻,所有正在看熱鬧的眾人仿佛眼前有刀劍劈身一樣四處逃散躲避。

這個花球對於閣樓下的那些公子哥來說就像是瘟疫一樣,這個燙手的山芋誰都不想去接,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所以當花球拋下那一刻,所有人都選擇躲開。

花球也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地上四腿朝天裝瘋賣傻的燕泗懷裡。

「好險啊!好險啊!」在場的眾人竟然一口同聲的說了出來。

「這球真好看,真好看。」此時的燕泗,手捧花球,躺在地上傻笑著說道。

閣樓上的蘇靈兒看到花球掉到了燕泗手裡,眼裡閃過一絲驚訝。

「此等廢物,今天也走狗屎運了,入贅當了丞相府的贅婿,呵呵!」

「他這樣的廢物還好意思活著,怎麼不去死了算了呢?要是我就去跳崖一了百了了,」

這些年輕的公子哥們,見花球被燕泗拿到後,也松了一口氣,隨後便毫無顧忌,言語如刀子一般,一句比一句惡毒,全然不將躺在地上的燕泗當一回事。

燕泗閉上眼睛,身軀微微顫抖,無盡悲憤和屈辱湧上心頭,恨不得大開殺戒,將眼前這些污穢屠戮一空。

他來到這個世上,就一直被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遭受著形形色色的屈辱,尊嚴已經丟在地上被那些想害他的人踩了不知道多少遍。

以他現在的這個身體根本沒有實力和這些人抗衡,所以他必須忍。

兩年前,自己為了明綏國四處征戰,立下汗馬功勞,誰料皇上聽信讒言,認為自己功高震主,怕皇位不保,下令斬殺他。

他想盡辦法躲過一劫,命是保住了,容顏卻被毀了,郡王府也差點被抹滅。

郡王府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自己才保住一條命,他不能為了一些言語上侮辱而放棄多年的忍辱負重,再加上母親臨終的遺言,他時刻謹記在心。

            
            

COPYRIGHT(©) 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