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去他的皇家會議

有力的臂膀將蘇靈兒禁錮在懷中，強大的差距讓蘇靈兒的反抗猶如瘙癢一般被輕易壓下。

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令燕泗有些氣憤，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你還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我第一次聽說有人管自己叫耗子……」

「……」

寬大的袖袍將蘇靈兒輕易遮蓋，原本就小小的一隻更顯瘦弱，反抗無果，也不知道要去哪兒，蘇靈兒索性打起盹來。

也是丞相府被蘇夢婷和太子的事情煩的夠嗆。

若是換了其他人，可不能這麼淡定的睡覺。

……

魏國驛站。

燕泗抱著蘇靈兒，直接從窗戶翻入，清晨的露珠帶著夜晚的寒氣，與來人一起，直逼面門。

「你今天不要參加宴會？」胥靖優已經習慣了燕泗這種強盜行為，頭都沒抬的開口。

「不重要，給她看看。」

燕泗將蘇靈兒放到小榻上，不僅軟和而且帶著好聞的竹子氣息，蘇靈兒大大方方的躺了上去。

胥靖優詫異的抬頭。

不重要？今天可是五國宮宴，多個國家的君主以及儲君和公主們都會出席。

下一瞬，胥靖優看到燕泗動作輕柔的將蘇靈兒放到小榻上，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她是誰？」胥靖優想不出什麼更好的理由了。

若說愛人，燕泗這些年見的美女，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長什麼模樣的沒見過，可這個滿臉膿腫，依稀可以辨認出五官清秀的姑娘，怎麼也算不上好看！

「別廢話，治好她。」

燕泗冷瞥了他一眼，胥靖優不敢再多話，悄聲將藥箱拿出來，開始把脈，心裡卻忍不住吐槽。

不是有潔癖嗎？不是碰不得女人嗎？難不成是他眼瞎了？

整個過程，蘇靈兒秉承著不說話、不表態的原則，把完脈之後就撐著胳膊，看那個時而驚訝、時而糾結、轉頭還時不時瞥她一眼的神醫，保持沉默。

「中了這麼多毒還能活下來，你也是命大。」

「謝謝誇獎。」

蘇靈兒噎死人不償命，胥靖優話剛說了一半，另一半憋在嘴裡，看看蘇靈兒，又瞅瞅燕泗，半天才憋出兩個字。

「嘴硬。」

蘇靈兒挑了挑眉沒說話，站在旁邊的燕泗一個眼神掃過來，胥靖優默默的翻了個白眼，繼續說著自己的檢查結果。

「你身上有三十八種不同的毒藥，有幾種已經開始相互融合，在你身體裡產生新的毒，而且我看你之前應該是吃過解毒丸，有六種已經快完全解掉了。」

「現在我這裡的藥，可以再給你解掉十二種，其他的要留著，與你體內最重的那種毒相互制約。不過，你中毒的日子久了，身子虧損的厲害，如果不儘快解掉的話，估計活不過三個月。」

「嗯。」

蘇靈兒的聲音淡淡的，就連臉上的都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似乎對生死已經看淡。

這倒讓胥靖優高看了她幾分。

等了半晌，也沒聽到蘇靈兒的後半句話。

「你不想多活幾年嗎？」胥靖優有點意外。

「三個月差不多了。」

蘇靈兒沒有任何意外，原本她就不屬於這個世界，至於什麼時候離開，早走晚走都是一樣的，三個月的時間，對於她來說綽綽有餘，將那些之前在原主身上加害過的人們全部都如數奉還，也算是她不白來這一遭。

「這毒不用解了，就讓我帶進棺材裡吧，不過你們的恩情，如果下輩子有機會的話，我會報的！」

不明緣由胥靖優怔了怔。

突然覺得後背發涼，轉過頭卻發現，燕泗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正盯在自己身上。

他立刻殷勤地道：「姑娘說的哪裡話，身為醫者，我怎麼能容許我的病人自暴自棄？」

「你放心，你身上的毒差不多可以解，只不過是要費點時間，必須要用千年血蓮入引，才可以壓制。

「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你身上的毒經過多年的積累，已經衍化出新的毒素了，血蓮並沒有完全的把把握可以治好。」

身後的某個人又開始默默地放寒氣……

「但……但是！」胥靖優的話鋒又一轉，「千年血蓮也不是好得之物，就算不能將你身上的毒全部解除，也可以給你延長至少兩年的生命！」

「千年血蓮不好找吧？」

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很高級！

「只有魏國的無崖山上有。」

「……」蘇靈兒咧嘴一笑，並沒有走心，敷衍了幾句，「我知道了，等我空了，自去無崖山上尋就是了，還有其他的嗎？」

「你的臉治不治？」

「都行。」

反正她只打算活三個月玩玩，這幅皮囊不過是身外之物，其實真的沒有什麼緊要。

蘇靈兒從頭至尾無所謂的態度讓燕泗生氣了。

很生氣！

「把她的臉治好，千年血蓮我會帶回來。」

燕泗的聲音同時落在兩人耳中。

一個驚訝，一個防備。

「你不是說這輩子都不去無崖山了嗎？」胥靖優用內力傳聲問了一句，可是燕泗這傢伙好像沒聽到一樣，壓根沒有回答，倒是被蘇靈兒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為什麼要救我？」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沒必要這麼熱情吧……

「沒有為什麼。」

「那你想要什麼？」蘇靈兒臉上的笑意不減，「總不能費這麼大力氣什麼都不圖吧？」

世界上哪裡有這麼無私的人！

銀質的面具上映著蘇靈兒那張不堪入目的臉，可是她不躲不避，就那麼直視著燕泗的目光，雖然從她的角度並看不清他的眼神。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

胥靖優饒有興味的當一個旁觀者。

半晌，只聽燕泗輕笑了一聲。

「當然有。」

蘇靈兒心裡松了口氣，可是同時也莫名的失落起來，做特工這麼多年，她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相較於不知深淺的莫名示好，蘇靈兒還是決定明明白白的利益關係更讓人心安。

有所圖才能無所圖。

「那你想要什麼？」

「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找你討要。」燕頓了頓，繼續道：「三個條件換你一條命，不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