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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封,快給我滾出來,把我弟弟打成這樣,我不把你挫骨揚灰,我嚴擘愧為人兄!」
菜園外一個身高近八尺的一個壯漢,手持一把比他還要高出一個頭的破風槍,佇在一塊山石上,朝菜園裡大聲喝道。
「對啊,林封,快滾出來!」
「現在怎麼做起縮頭烏龜了,昨天不還是挺牛的嗎?」
嚴擘身後也跟了一群好事的人,也在那不停的大聲嚷嚷著。
聽著菜園外的喝罵聲,林封眼睛微眯。
嚴擘,真沒料到他居然回來了,這下可不好辦了。林封心中不由有些犯難。
這嚴擘可不是他弟弟嚴浩那種角色,本身就是地靈根,天賦極佳不說,而且心智極為堅韌,入劍閣僅是數載,便已嶄露頭角,成為外門第三。數月以前,就已是人元境八星,名副其實的高階武師,現在怕是實力已到八星巔峰了吧。
可被人打上了門,還不出去應戰,那也不是林封的作風。
只是略微斟酌,林封便決定出去見見這個號稱外院第三的嚴擘,不管怎麼樣,事情總是要解決的,大不了與之一戰便是了。
但走之前林封還不忘取放出在銅壺中的陰陽石,這東西太過貴重,還是隨身攜帶的好。
菜園門外,嚴擘如一杆標槍一般立在那裡,一頭如鋼針一般的短髮齊齊立起,臉龐堅毅,粗眉大眼,不過眼中卻蘊著絲絲怒氣。
嚴擘身後便是躺在擔架上的嚴浩,對於這個弟弟,嚴擘也是十分無奈。修煉不勤也就算了,卻天天和那嚴前那種人混在一起。那個混蛋肯定又是將自己的弟弟當做炮灰了。
可不管怎麼說,嚴浩也是自己的親弟弟,父母走後,自己這個做哥哥的說什麼也要護著他,可沒想到自己只是出去執行了一趟任務,回來後居然發現自己的弟弟讓人給打成了重傷,這怎能不讓他怒髮衝冠。
嚴前是丹堂長老的孫子,嚴擘自問不能去找他的麻煩,但林封就不一樣了,況且他才是打傷嚴浩的真正兇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正當嚴擘有些不耐的準備再次喝罵時,突然背後的人群中有眼尖的人喊道:「他出來了!」
嚴擘頓時臉色一正,目光如電,掃向那菜園入口處,一道身影出現在那裡。
右臂一震,破風槍嗡的一聲在嚴擘的手中抖出了一道槍影。
「林封,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躺在擔架上的嚴浩這時也激動了起來,大叫大嚷道:「大哥,就是他,就是他把我的肩骨打碎的,你可一定要替我報仇啊!」
肩骨碎裂,對於習武之人而言,這種傷勢不可謂不重,一個處理不好,落個終生殘廢也是可能。說不得為了嚴浩的肩骨,這次任務的全部所得都得花出去。
想到剛到手的二級妖獸雲紋豹的妖核就要那麼花出去,嚴擘看向林封的眼神更加的不善了。
林封剛到菜園外就看到一名如搶般的男人,便知那是嚴擘。嚴擘比林封早入武院多年,以前他們還有些交流,但自從林封的天才光環消失後,二人便再無交集。
想不到幾年不見,其身上的霸道氣勢越來越重,怕是快成了氣候。林封心中暗道。
「嚴擘,是你弟弟自己非要聽那嚴前唆使,與我過不去,你怎麼不去找嚴前,反倒找起我來了?」
「我只知是你打碎了我弟弟的肩骨!」
「現在若是受傷的是我,你恐怕只會哈哈大笑吧。」
「一個廢物的命,怎麼能和我弟弟的命相比,真是笑話!」
「看來你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跟我過不去了?」
「哼!跟你過不去,你還不配!我只是要廢了你!」
話說到這份上,林封也是有些怒氣上湧,沒想到這嚴擘幾年不見,越發的蠻不講理。看來今天這一戰是無論如何躲不過去了。
雖說自己的靈根回來了,可奈何修煉時日尚短,自己到現在也只還是元力一段。即便自己的肉身很強,可綜合起來,也才堪堪相當於剛晉級氣元境的實力而已,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打得過嚴擘的。
心中暗自衡量了一下雙方的實力,林封悲哀的發現,若是真打起來,以現在自己的實力,勝過嚴擘的機會怕是微乎其微。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嚴擘已經擺明瞭態度要廢了自己,自己說什麼也不能遂了他的心願。
正在林封心中暗想之際,那邊的嚴擘卻是眼神一緊,搶先出了手。手中的破風槍一抖,直指林封,雙腳狠狠跺向地面,腳下發力,嘭的一聲在地上蹦出一圈碎紋,強大的反衝力量推送著嚴擘,後者恍若一杆標槍一般,狠狠的向著林封激射而去。
「住手!」
這時遠處傳來一聲厲喝,聽到這道聲音,嚴擘的速度不減反增。手中的長槍撕裂空氣發出裂耳的嘶鳴聲,只一瞬就到了林封的眼前。
好快的速度,看到只在眨眼間就到自己面前的嚴擘,林封也是心中一凜,這時候後退已是不及,況且以嚴擘的速度,後退只會被追攆而上,那時將更為難辦。
心中電光極閃,林封當機立斷,腰端驀地迸發一股強大的力量,身體竟扭曲出一個詭異的幅度,上身側閃,堪堪避過了嚴擘的迎面一槍。
見得林封居然躲了過去,嚴擘眼中也是閃過一抹驚訝,好強的身體素質。看來傳聞不假,這小子不過區區一個元力一段,身體實力卻絲毫不弱於已經凝聚元力氣旋的正常武者,也是個奇才。不過只可惜他遇到的是我。
體內元力狂湧,嚴擘手中的長槍竟也發出淡淡青綠色的光芒。
大喝一聲,右臂青筋崩出,破風槍化戳為掃,狠狠向著側閃的林封砸去。
沒有想到嚴擘的的反應居然如此之快,林封不由有些感到無奈與不甘,若是再給我幾月時間,自己即便還是無法擊敗嚴擘,但絕對也不會向現在這般如此狼狽。
可現在他沒有那麼多時間了,破風槍已經近在咫尺,槍端所攜的勁氣吹的臉頰如刀割般疼痛,林封無法,只得一個勁的拼命後仰,整個人竟如鐵板一般快速彎折。
正在這時,一束劍光突閃而至。
「叮!」
刺耳的金鐵交鳴之音兀的響起,預想的攻擊沒有到來,林封不禁抬頭望去。
餘光一瞥,居然是一把三尺玄鋼劍擋住了嚴擘的破風槍,不僅是擋住了,而且還仿佛是遊刃有餘一般,破風槍急抖之下,竟也不得前進哪怕一絲一毫。
這把劍、古鐘飛!
目光急轉,林封不禁看向持劍之人。一襲青衫三尺劍,翩然神俊古鐘飛!他居然也回來了。
林封翻身而起,不由問道:「鐘飛,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在剛才,好了,這些事待會再聊,先解決嚴擘的問題再說」
長劍翻轉,一下挑開了嚴擘的破風槍,嚴擘收槍而退,不禁怒喝:「古鐘飛,你什麼意思,我嚴某人自認沒有得罪過你,你為何要攔我!」
「林兄弟曾救我一命,我古鐘飛早就立過誓,誰與林兄過不去,既是與我古鐘飛為敵!」
聽到這話,嚴擘眼神一陣晦明急閃,林封居然救過古鐘飛,這件事在武院裡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
看著將林封護在身後的古鐘飛,嚴擘不禁皺眉道:「看來你是護定了這個林封了?」
「是又如何?」古鐘飛傲然回應。
嚴擘頓時有些氣急,自己風風火火的來找林封報仇,卻半路殺出個古鐘飛,雖說自己是外門第三,但比之古鐘飛這個實打實的外門第二還是有一定差距,不由暗自著急。
但若是這般灰溜溜的回去,不僅無顏面對自己的弟弟不說,就連自己往日辛辛苦苦樹立的名聲也將付諸東流,這些都不是他所能容忍的。
於是嚴擘眉頭一挑,計上心來,大聲向古鐘飛身後叫道:「林封,枉我把你還看做一條漢子,原只不過是個無膽鼠輩而已,難道你只會躲在別人身後嗎?」
「林封,別中了他的激將法!」
古鐘飛沒有料到嚴擘居然那麼不要臉,對付一個與其完全差了一個階級的人居然還用上激將法。不由有些擔心的望向林封。
這時候的林封也緩過了勁,見古鐘飛向他望來,便遞了個放心的眼神,低聲道:「不用擔心,我自有打算。」
說著林封上前一步,也是向著嚴擘喝道:「嚴擘你莫要欺人太甚,以你武者八星巔峰來與我這個元力一段的人打,居然還是用激將法,你也不嫌臊得慌!」
「你!」
「你什麼你,你既然那麼想向我請教,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三個月後,武院大比,那時候我給你這個挑戰我的機會。」
嚴擘本以為林封會拒絕,但沒想到他居然答應了,心中不由陰笑,真是個蠢貨,這麼簡單的激將法都會中,難道他真的天真的以為三個月能發生什麼奇跡不成?
「林兄,你這……」古鐘飛聽到林封的話也是一驚。
「我有把握。」
既然知道林封不是腦子發熱才說出那番話,古鐘飛也是安心了不少,但心中也是有些打鼓,咬了咬牙,心中暗下決心,若是到時候林封真的打不過嚴擘,自己說不得破壞大比規矩也要將他救下來。
「好!有膽氣!那我就給你這三個月,我倒要看看,你能翻出多大的浪花來。」
「走!」
該說的場面話都已經說完了,嚴擘覺得沒有必要在多做逗留,便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後方眾人看著嚴擘走了,也連忙抬著嚴浩跟上,此時的嚴浩也聰明的閉上了嘴巴,即便顛簸的肩骨處疼痛異常,也沒敢多做出聲。
收回視線,林封不禁望向古鐘飛,謝道:「還好你出現的及時,否則說不得今天我得交代點什麼在這裡。」
古鐘飛把長劍斜插進背在背後的劍鞘,有些皺眉問道:「你是怎麼惹上嚴擘這個瘋子的?這個人做事前無所不用其極,你可要小心了。」
「不用擔心,這人雖不怎麼樣,但傳聞他極其愛護自己的名聲,既然定了三月之約,那他就斷不可能中途反悔。」
「即便這樣,那三個月後你該如何?」
「你放心,我自有我的方法,到時間雖不一定打的過他,但自保卻是絕對沒有問題。」
古鐘飛盯著林封眼睛看了好一會,這才放心道:「眼睛騙不了人,看來你是真的有了把握。」
「 那既然這樣,我也該走了,剛回來就聽說嚴擘來找你麻煩,還沒來得及把任務給交了,怕是執法堂的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說罷便朝林封招呼一聲,腳尖一點地面,飄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