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發了

「一二三！」

眾人合力，把肇事車輛挪開，撬開車門，困在車裡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的香妮總算被救出來，抬上擔架。

「左側太陽穴有外傷，已經癒合……」

「左側上臂和肘部有骨折，傷口瘀血已經消失……」

「左腹部有淤青，內臟要拍片子才能看到是不是有損傷……」

「左腿有骨裂，無痛感，無麻痹……」

「咦？這麼重的傷不會是這種體征啊？」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兒白大褂早就被血染的紅一塊黑一塊，聽到護士的彙報，皺起眉頭，把目光投向還握著香妮手的李豆。

「喂了顆藥，」李豆咧嘴笑，「祖傳秘方，包治百病。」

換個場合這話一出口，這幫醫生護士鐵定報警，不過現在所有人都愣了一小會兒。

「送急救室，」老頭兒率先回過神兒來，招呼著，然後奔向下一個救護點。

李豆不敢怠慢，跟著一齊重新走進醫院。

市立第一醫院是平河最好的醫院，一向以嚴謹著稱，哪怕是碰上這樣重大的事故，所有醫護人員各司其職，忙而不亂。

急救室裡各種設備占滿了地方，傷患擠的滿滿當當，有哭聲，也有慘叫，更多的是劫後餘生。

停電來的猝不及防，光是這樣也就算了，真正帶來麻煩的是車子內部的所有電力也被瞬間抽走，這讓很多司機都沒有防備，所以才出了這麼大的事兒。

「看吧，都是你造的孽，」李豆埋怨，「搞什麼嘛，這麼大的動靜你怎麼也不通知一下？」

「我也沒有想到，」系統的氣更大，「在中控面板傳送過程中出現了變故，資料傳送被轉移到那條狗身上，本來應該是放在你身上才對，那是一套非常複雜的移動工廠，飛船上的關鍵零件，大量的資料和維修保養技術，甚至還具備一定生產能力，低能動物在融合過程中本來就可能出現很多變數。」

「你什麼意思？」李豆毛了，「馬的，那麼大威力的東西，放在我身上？你想幹啥？」

想到自己的身體被改造成一部機器，那是絕對無法接受的，娶老婆什麼的可怎麼辦？還有那麼多的美食，總不會以後要喝機油吧？馬的要真那樣老子豁出這條命不要也要抗爭到底！

「傳送過程出現了意外只是一種變數，不必大驚小怪，」系統此時才顯出冰冷和無情的一面，「經受來自高科技文明的改造，你做為一個低等文明的智慧生物應該感到榮幸才是，食物和性生活只不過是低等動物的生存需要罷了，為了成為這個星球上的至強者和統治者，不管付出多少犧牲都是必要的。」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李豆不知怎麼，火氣又上來了，「今後我還會經常讓你失望，因為我跟你的目標差距很遠，要是現在你想尋找別的目標，我無所謂。」

系統沉默，沒有再頂撞他的意思。

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擺脫掉這個煩人的系統！這是李豆的想法，他不怕被這個煩人的外星東西探知到，事實上他就是想讓它知道，就算現在他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路，他想活著，也想通過代理商系統成為強者，但他不是為了成功不擇手段的人，永遠也不會是！

剛才在外面救人的老頭兒帶著一身的血腥氣走進急救室，一眼就看到緊握香妮手的李豆，馬上叫來主治醫生，兩人交談一番以後，他朝這邊走來。

「對不起，我叫許大志，是這裡的院長，不知您怎麼稱呼?」這老頭兒在燈光下盡顯上位者的氣勢，說話卻很隨和。

「李豆，」李豆驚醒，這時才發現自己握著的手正微微動著，他連忙撒開，發現香妮正睜開眼睛，眼神裡的依賴和信任讓李豆感到無地自容。

「哦，幸會，」簡單的寒暄過後，許大志直奔主題，「我看過片子了，骨骼和內臟上都有剛受過創傷的痕跡，按照正常情況發展，傷者能活下來的機率不到百分之十，能冒昧地問一下麼，您的藥——如果可以的化，它可以拯救無數傷患，功德無量啊……」

能頂錢花嗎？這個念頭一出現，李豆就小小地鄙視了一下自己，大腦中同時浮現出一大串複雜的他看不懂的符號和數位。

「這是急救藥的方程式和分子構成，」系統發聲，「我為我剛才的失禮向你道歉，不過合同依然要履行下去，鑒於你有輕生的念頭，我不得不再追加一份風險補充條款，如果你打算通過結束自己的生命來達到違約的目的，我將用地球上一百萬以上的智慧生命來做為補充賠償。」

我忍！

李豆看向蘇醒的香妮，「可以說嗎？」

「啊？」香妮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

「我研製的急救藥劑，專利權歸她，」李豆指著香妮，「要想談合作，跟她談。」

香妮明白過來，感激地看著李豆。

「別以為是白送的，我還是要錢的，」李豆不客氣地，「不管你掙多少，咱們一半一半，賴帳小心——」他示威性地舉起拳頭。

香妮笑了，笑的很溫馨，這一刻，她不是有錢人，李豆也不是流浪漢，零交流，卻有一種詭異的和諧。

「汪汪汪……」

「哎——誰讓狗進來的，快轟出去……」

金毛所向披靡地殺進急救室，來到李豆身邊以後，把嘴裡叼著的一卷好像是黑布的東西吐到李豆的腳邊以後，又風一樣殺出去。

「對不起，我馬上走，金毛，快過來！」樂朵充滿歉意的聲音。

「這只傻狗！」系統罵道。

李豆呆住，「你居然罵人——哦不，罵狗？還有它不是你身上的零件嗎？怎麼你就這麼放它走啊？」

「無法直接發出指令，召回失敗134次……」

「哦，呵呵，你也有失算的一天……」李豆幸災樂禍。

系統再次沉默。

對於這只神奇的大狗，李豆可沒有一點兒輕視的打算，他小心地撿起地上的黑布，跟香妮和許大志示意一下，「你們談，達成協議了就通知我一聲，交秘方還是交實物，我一定配合。」

「後生可畏啊，」許大志在背後不住地讚歎。

匆匆來到樓梯拐角，李豆看沒人注意，就走進樓梯間，展開那塊布。

在狗嘴裡不起眼，展開發現還挺長，差不多可以當被單使了，面料滑滑的，像是塑膠布，上面幾乎看不出氣孔，手在上面摸了半天還是涼涼的，沒什麼溫度。

「那只狗對你還真好，」系統悻悻地，「我剛才收走了好幾件東西，沒想到它還單獨留給你一件，無視我的命令也就罷了，還敢留一手，把機器遷移進生物體內就是會出現這種麻煩。」

「好啊，你他馬的，」李豆叫道，「我說那麼大動靜怎麼什麼都沒有，原來讓你克扣了，交出來！你要那麼多東西又用不了。」

「你更用不著，」系統耍賴，「根據你今後完成任務的不同，我會順便給你一兩件當獎勵，別忘了，這次飛船的碎片還是我主動收集的，你完全沒有發揮作用，按規定我是要處罰你的，還有，對於香妮的保護工作，你沒有做到位，還要靠我的救命藥才沒有讓局面太糟糕，要是以後還出現這種情況，我會考慮重新擬定代理商人選。」

「小氣勁兒！」李豆沒詞兒了。

「你也不算吃虧嘛，你的體能增長了一倍還要多，爆發力，敏捷和速度都有增長，單純論體力，你相當於一個普通的格鬥選手了，我會搜羅一些實用的格鬥技巧植入你的記憶，怎麼使用就看你的了。」

「還真成了保鏢了？」李豆苦笑。

又擺弄了一會兒黑布，李豆拉開樓梯間的門。

「唰……」

一柄匕首捅進來，後面緊跟著一個高大的人，滿臉殺氣，撲向李豆。

李豆才退兩步，就覺得腳下一空，身體眼看就要失去平衡，這時手裡的黑布自己動起來，擋在李豆胸前。

「嘭……」

匕首非常鋒利，卻沒有插穿黑布，反彈力甚至讓對方的拇指「嘎」地錯位，讓這個本來很有信心的大漢頓時一慌，動作遲鈍了半分。

李豆這才得以重新站穩，可這時大漢再次拿著匕首捅過來，不出意外地再被黑布擋住。

「動能防彈布，弗裡達單兵勇士裝備中的一部分，可預判半米之內的冷兵器攻擊和熱兵器殺傷，反應時間0.12毫秒。」

「呼……」

大漢眼見匕首無法奏效，合身撲來，黑布在此時整個張開，擋在李豆麵前，大漢像提前撞到牆上一樣，還是有彈性的牆，撲出來的力量有多大，彈回去的力量就有多大。

「砰……」大漢的後背和頭撞在牆上，軟倒於地。

李豆趁此機會趕緊離開樓梯間，剛一抬頭，就見到護士站附近，付龍的身影一閃而過。

馬的！李豆心中怒極，同時也有一種恐懼感浮上心頭。

這個付龍的能量好大啊，要是不趕快除掉，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