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降神雷

天龍國。

平河市。

「隆……」

臨近傍晚，烏雲壓城，一場暴雨即將到來。

「唰……」

一道利閃劃過夜空，照亮了中山公園的長椅，流浪漢李豆拿開擋在臉上的報紙，「他馬的，又下雨，今晚又難熬了。」

「隆……」

雷聲接踵而至，豆大的雨點沒有任何徵兆地落下來。

拿起塑膠袋頂在頭上，李豆慌忙朝著最近的地下通道跑。

「唰……」

又是一道閃電劃過突然變暗的天空，一個造型奇特的圓盤狀飛行器在雲層包裹中憑空現出形狀，它才剛出現，就像明星一樣吸引著周圍所有的閃電爭先恐後地奔來，參加這場視覺的盛宴，天空中如同出現一個新的太陽，耀眼的讓人無法直視。

「隆……啪……」

飛行器沒能支撐太久，就轟然炸裂，碎片下落時，閃電依然不肯放過，一路追逐，閃著電花的碎片激射向遠方，其中有一片則徑直朝著中山公園落來，轉眼就到了李豆的頭頂。

李豆只覺得天空越來越亮，他抬頭看去，「我了個大草……」

「嘣……」

中山公園上出現一個光組成的大雞蛋，裡面是一個悲催的流浪漢，把自己縮成一團，四周的閃電滋滋作響，傻子也知道只要碰一下，鐵定玩完。

耳邊好像聽到有聲音——

「代理商系統是否鎖定？」

「地球人李豆是否接受資格認定程式？」

什麼鬼？

李豆動也不敢動一下，腦袋完全失去思考能力。

「唰……」

閃電向著李豆頭頂彙集，那裡赫然正在形成一個比李豆腦袋還小十倍左右的不規則物體，光芒稍有收斂，竟是一個大腦的形狀，白光凝縮到極致，顯出幽藍的光芒，緊接著，它朝著李豆的腦袋緩緩落去，「代理商資格已經綁定，開始輸入程式……」

麻蛋的，還有沒有人權啦？老子沒說同意呀！

「轟……」

天空中炸雷閃過，閃電斜劈而下，正中李豆。

靠！今天老子是中大獎了嗎？挨雷劈——兩次！！！

這是李豆最後的怨念。

「嘩……」

大雨傾盆而下，雨點像子彈一樣打的地面劈啪作響，李豆躺在離地下通道不到五米的地方，任憑風吹雨打。

「代理商程式寫入完畢。警告！警告！代理商生命體征處於危險狀態，啟動緊急救護程式，心臟電擊準備……」

「劈……啪……」

李豆的身體上浮現一片電光，緊接著詐屍一樣從地上彈起來，「靠！老子還沒說場面話呢，十八年後，老子——咦？我沒死啊？」

摸摸身上，衣服是肯定沒了，現在拿塊肥皂就可以直接洗澡了，還有——嗶了狗了，頭髮沒了！

不過，除此以外似乎沒什麼特別的，哈哈！想不到老子被雷劈都死不了，這算不算渡劫成功啊？

「地球人，你已經完成代理商資格認定，請履行第一份合同。」

「啥？」李豆傻了。

「請馬上進入地下通道，把香妮救走。」

「香妮？」李豆別的沒聽明白，香妮聽懂了，這明顯就是個女人嘛，不過老子幹嘛聽你的？

「劈中你的閃電有兩道，一共一百二十萬伏特，我只使用了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來進行緊急治療，剩下的都存在我的電池裡，」系統說，「你的身體條件太差，把體能在短時間內提高會導致你隨時心臟驟停，這是為了你好，為了更好地履行合同，你可以使用合同中的借貸條款，讓你擁有駕馭這部分閃電的使用權限，只不過今後與香妮合作期間，你不能接觸現金，不管你賺多少錢，都只能給別人，只要你拿著錢為自己謀一點兒私利，哪怕只是買一塊口香糖，都視為你毀約，你的考核馬上結束，我將一次性釋放電池內的全部電流，地球也將永遠失去弗裡達代理商的資格。」

李豆打了個寒顫，麻蛋的，這破玩意太狠了，「好吧，我同意……」

這不是自願，我是被逼的，麻蛋的，我一定是瘋了……帶著這種怨念，李豆進入地下通道。

一個絕美無比的短髮美女正被一個人用刀抵住脖子，在她的身邊還倒著兩個人，地上的血快流成河，眼看是死翹翹了。

「李豆，是否履行合同？如果拒絕請支付違約金。」

「啥？沒錢！」這是原則問題，雖然確實沒錢，不過原則是一定要堅持的，不管誰問，有錢也說沒錢。

「按合同規定我將從你身體中的器官裡任意抽取一個作為抵償。」

「啊？」李豆嚇壞了，「我抗議！身上少一個零件我都跟你沒完！」

「那就請履行合同，你還有十秒鐘考慮時間，十，九，八……」

死就死吧！李豆提提褲帶，上前兩大步，斷喝一聲，「放開那個女孩兒！」

「履行合同中……」

「喲？」持刀人本來正要挪動匕首的動作遲鈍了片刻，扭回頭，另外三個人也跟著回過頭看，把李豆嚇的不輕。

黑色的棒球帽下是凶光四射的眼睛，大大的黑色口罩上畫著骷髏頭。

「咕嚕——」李豆咽了口口水，「那個——我路過的，你們繼續。」

「唰……」

回答他的是一把飛刀。

李豆嚇的亡魂皆冒，抬腿想跑的當口——

「嘭——」人已經撞在地下通道的牆上，刀子從離他足有一米多的地方飛過，插進臺階，除了刀子品質很好，這力量也變*態的可以。

四個蒙面大漢顯然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李豆更蒙逼，他揉著鼻子轉過身，「怎麼搞的？我剛才沒站在這兒，怎麼一閃念的功夫就撞牆了？」

頭腦中的系統耐心地解釋，「因為你的生命體征曾一度進入危險狀態，我啟動了緊急救護程式，引閃電進入你的身體，使你的體能指標在短時間內保持超過人類15.2倍的狀態，但是最多兩個小時就會恢復原狀，請珍惜使用！」

「閣下是何方高人？」四名壯漢其中一個陰沉地問，隔著黑口罩顯得聲音悶悶的，「最好不要插手我們的事，免得傷了和氣。」

「剛才誰偷襲我？」李豆底氣十足，15.2倍呀！什麼人不秒殺至渣！於是「殺氣四溢」地瞪著他。

「小心！」被圍在中間的香妮突然高聲叫。

剛才還好好說話的壯漢不說不動，手裡變戲法一樣出現一支手槍，甩手就是一槍，「砰——」

我地個娘喂——

李豆矮身向前沖，只覺得左肩膀像被火燒過一樣，還沒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人已經撞在了那個壯漢身上，槍也飛了，兩人一齊飛出去，這一下撞擊力道十足，炮彈一樣撞倒兩個以後，兩人不分先後撞在牆上，挺結實的水泥牆被砸出兩個大坑，被帶倒的兩個人則不分先後摔在地上，雖然還能動，可也就是能動而已了，地面上凡是李豆踩到的地方都留下深深的腳印，這種加速度的撞擊跟被火車正面撞到沒什麼區別。

剩下的一個在香妮和李豆之間選擇，遲疑了片刻，眼中凶光一閃，手中匕首劃向香妮的脖子。

香妮絕望地閉上眼睛。

「新年快樂！」李豆大吼一聲，炮彈一樣沖過來，在刀子還差一點兒就正中目標的瞬間，撞在那小子身上。

「哐……」

地下通道裡的水泥臺階被撞平了十幾階，李豆晃晃腦袋，馬上驚叫著離開已經被壓成肉餅的蒙面人，可是隨後的失血和背上的疼痛讓他直有種想死的感覺。

「合同履行完畢，代理人資格認定程式正式啟動……」

「啥？你也太黑了吧？老子都掛彩了，你才啟動？那剛才不算是吧？」李豆這才覺得後背上火辣辣的，疼的直冒冷汗，他想過受很多種傷，就是沒想到被槍打，可真特麼疼啊……

不管他怎麼抱怨，系統還是按照自己的程式自說自話，「我來自弗裡達星球，是宇宙中已知文明裡文明程度最高的星球，為了與其他文明共同發展，我們在各星球設置代理商，全權代理文明互通工作，只是對代理商的選擇，需要長期大量細緻的考察，地球人李豆，地球是不是可以得到如下發展，就看你的了……」

畫面在大腦中不斷切換，沒有輪子的車，比玩具還小巧的不知名設備，巍峨的建築，太空船，星際戰艦，太空旅遊……

「喂，喂，你沒事吧？」香妮焦急的呼喚召回了放空的李豆。

他擦了一把口水，「那個——美女，不用謝，我叫雷鋒。」

香妮哪怕被驚嚇過度，還是被逗笑了，「好吧，謝謝你雷鋒，我叫香妮，你受傷了，我帶你去醫院吧。」

「閃電效應時間到，生命體征恢復正常人水準，考察合同默認被考察者接受所有系統安排，。」

靠！不是說兩個小時才失效嗎？怎麼現在就……

極度的虛弱感浮現，李豆幾乎馬上就開始覺得意識模糊起來，就連香妮的呼喊都聽不到了。

眼看著李豆昏過去，香妮猶豫了片刻，扶起李豆，走出地下通道，向著停在不遠處的賓士車走去。

公園東北方向的高大寫字樓裡某一個房間，一個陰冷的人放下手裡的望遠鏡，咬牙切齒地罵，「還特麼說什麼是職業的？廢物！都是廢物！一個女人加一個流浪漢就把你們全放倒了，還要你們有什麼用！」

「嗡……」手機震動的聲音讓這個接近狂怒邊緣的人恢復了些許理智。

「喂？」他不耐煩地。

「怎麼樣了？」淡淡的話語盡顯上位者的氣勢。

「搞砸了，」他馬上畢恭畢敬，大氣不敢喘一下。

對方沉默了片刻，「三天之內，要是沒搞定，你就不用回來了。」

「是，我一定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