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猛然間,矢崎突然想打了一件事,是他親口把矢崎是韓平內線的秘密告訴給了劉峰,然後王西平就出了事。
事情真的會如此巧合,這麼久了,王西平都平安無事,偏偏是這個時候王西平就出事了,天啊,矢崎恍然大悟,劉峰是陰謀的源泉,他才是幕後的元兇,縱然不是元兇,他也是某種卑劣邪惡勢力的一道門,其實這件事想想就能想明白,劉峰把從矢崎這裡得到的消息全部給隱瞞了起來,一個字也不透露給韓平,為什麼?因為他不想韓平破案,更不想讓這件事真相大白,他是一股負面的力量,處處阻撓韓平破案。
當時矢崎是劉峰身邊的人,無論什麼是都會在潛意識裡替劉峰維護,辯解,總是找一個貼切的理由說服自己,要一心一意相信劉峰,因此才一葉障目,被劉峰狡詐的面孔所蒙蔽。
如今不一樣了,王西平的事,讓矢崎完全從蒙蔽的陰霾中脫身,他認清了劉峰的陰險面孔。
王西平是韓平的內線,這勢必會給韓平提供了破案的條件和便利,也就妨礙了劉峰的計畫,劉峰肯定會除之而後快。
矢崎如一陣風,刮出了學校,打了計程車,李波急忙跟上,也上了計程車。計程車直接開到了警隊,矢崎也不說話,似乎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李波,面對李波的反復的追問,他什麼也聽不見,也不回答。
「矢崎啊。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啊?」
「這是去什麼地方,警隊,你想幹嘛,找韓平,你不是有的手機號碼?」
「王西平怎麼了,你剛才誰什麼,王西平出事了,出什麼事了?」
計程車停到了警隊門口,矢崎離弦箭一樣射了出去,司機張大了嘴嚷嚷要車費,李波從兜裡掏出錢,給了司機,然後也跟上了矢崎。
跑進警隊,矢崎的目標非常明確,直奔劉峰的辦公室就闖,然後一腳就踢開了門,劉峰正好坐在辦公桌前,優哉遊哉地啜著茶水,見有人進來,並且是把門給踢開了,他勃然大怒,怎麼說他也是這裡的一把手,論行政級別,他書記要比局長還要高一等,雖然雷慪這個人很囂張,無論是什麼事都會壓著他這個書記,但畢竟也是書記吧,誰見了還要禮讓三分。
矢崎沖了過來,一下子打開了劉峰手中的茶杯:「劉峰,你這個王八羔子,快說,你把王西平怎麼了?」
矢崎這一鬧騰,警隊也就熱鬧了起來,很快就過來兩個警員,把矢崎和李波給控制起來,矢崎還是伸著脖子大吼:「劉峰,你這個王八羔子,你不是東西,你草菅人命,我告訴你,如果你害死了王西平,我會讓你抵命。」
「矢崎,你犯什麼瘋子病,你說什麼呢,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劉峰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辦公室裡的人越來越多,他也不好太激動,更不能幹出什麼過火的舉動。
「劉峰,我知道是你把王西平給誑走了,你說,王西平現在在什麼地方?」
「什麼王西平不王西平,我根本沒有見過他,你讓我說,我說什麼說,你純粹是一派胡言,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你別裝糊塗了。」
還不等矢崎說完,局長雷慪就走了進來,鬧鬧騰騰的一大片,雷慪也被驚動了,他急忙從自己的辦公室走出來,出來看個究竟,見許多人都往書記辦公室裡走,他也跟了過來。
正好趕上矢崎和劉峰鋒芒相向地鬥了起來,怎麼說他雷慪在這裡也算是泰山一樣的人物,除了身上的職權之重,還有他身上與生俱來的的威嚴和氣度,他一到場其他眾人都不約而同地鴉雀無聲了,就連劉峰也屏住了呼吸,矢崎也感覺是什麼人來了,他急忙回頭看看,雖然和雷慪不怎麼熟悉,但也知道這個人是局長,他也壓低了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沖個雷慪就說:「局長,這個劉峰是壞蛋,他別有用心,他讓我做他的內線,讓我給他提供情報和消息,他卻把這些消息都掩藏了起來,從來不告訴給韓平。」
「胡說八道!」劉峰瞬間表現出勃然大怒的樣子,雙手拍著桌子大叫,大吼,「矢崎,你休要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讓你給我做過內線,你又什麼時候給我提供過消息。」
「劉峰,你真不要臉。」矢崎忍無可忍,這個時候他已經知道,自己完全上當了,這個不要臉的劉峰。
「矢崎,你血口噴人誣衊我,你究竟有什麼企圖。快說,你受什麼人指使?」
「劉峰,我今天才知道,你也太卑鄙了。做了事,不敢承認。你誑走了王西平,王西平現在生死未蔔,我懷疑王西平也會像爾耳一樣。」矢崎把頭沖向了局長雷慪,「局長,這是一條害群之馬,當機立斷,把這個人給抓起來,不然還會有人遇害。」
「哈哈哈——」劉峰一陣狂笑,一根手指頭指向了矢崎,「你說了這一大堆,證據呢,你有什麼證據,幹什麼都要有證據,你這樣血口噴人的誣衊,是要承當法律責任的。」
證據,是啊,有什麼證據,矢崎還真的沒有證據,他和劉峰之間的事是屬於隱蔽的事,怎麼可能留下證據呢?
劉峰矢口否認,他根本不承認和矢崎有過聯繫,更不承認讓矢崎衝動自己的內線,也不承認自己害過王西平,凡此種種,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個一乾二淨。
截止到此刻,矢崎完全清楚了劉峰的目的,他只是劉峰手中的一枚棋子,需要的時候讓他發揮作用,不需要的時候就丟棄,如今這枚棋子已經用的差不多了,是時候丟棄了。
因為矢崎沒有證據,誰也拿劉峰不能怎麼樣,他還把自己表現得非常委屈,非常可憐,他的助手和下屬口口聲聲說要矢崎承擔造謠中傷的責任,他自己卻表現得非常大度海涵,只要矢崎坦率地承認自己的過失,只要肯當中眾人的面認錯,並表示不再犯類似的過失,他劉峰絕對不會計較,保證既往不咎。
矢崎氣得肚子對爆炸了,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事情的前後經過,如果一味地這樣僵持著,他是占不到一點便宜,劉峰其實早有準備,根本不會讓他輕易扳倒,況且這個時候最重要的王西平的安全,把精力都放在這個地方,只會耽誤對王西平的營救,雖然他相信韓平和張子恒已經開始想辦法找到王西平了,但是他不親自到現場,總是不太安心。
他低著頭,沖劉峰說:「對不起,因為王西平突然失蹤,我太著急了,才會這樣衝動,才會像瘋狗一樣亂咬,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好撐船,就別跟我計較了。」
劉峰臉上橫肉動動,自鳴得意地說:「我說嘛,原來是擔心朋友的安危啊,如果是這樣,那情有可原,但是你以後要記得啊,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像瘋狗亂咬,今天咬了我,也無所謂啊,當時日後咬了別人,那就不會有今天這樣順利了。」
「多謝您的海涵,那麼王西平的事,是不是也要由你們警方抓緊時間調查調查?」
「這個嘛,是什麼時間失蹤的啊?」
「就是一兩個小時之前,我想現在是最佳時間,爭取時間,應該還會有希望。」
「一兩個小時之前啊?」劉峰陰陽怪氣地說,「如果是一兩個小時前,這可不構成立案的條件吧,誰證明他失蹤了,誰又看見王西平是被人抓走了?這些都是你矢崎的猜想,無憑無據,你讓我們警方怎麼幫你?就算要幫,那也是二十四個小時之後。」
「二十四小時,那人就變成腐屍了。」站在一邊始終沒有開口的李波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叫喊起來,李波的性格同高小松和韓平有著類似的瘋狂,那就是誰也不懼怕,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都敢做,絕對不會給誰面子,「你們員警都是吃乾飯啊,納稅人花錢就養著你們這些行屍走肉啊?啊?」
「你!」劉峰剛剛緩和的臉色瞬間又變了色,這個小兔崽子也敢這樣對自己說話,真是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