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喝

陸歆楠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僵在原地沒有動。

周美林聲音立即提高了八度：「還不趕緊滾去刷！？」

一聲厲呵，讓女傭都忍不住側目。

「是……」陸歆楠咬了咬牙答應了，她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尊嚴了。

「真把自己當大小姐了，要做個家務都慢悠悠的……」周美林開始罵罵咧咧。

陸歆楠忍著眼淚，快步去了廁所，等到了廁所裡面之後她打開水龍頭痛哭了一場，然後洗了個冷水臉才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

別墅裡的馬桶有好幾個，都得裡外洗刷、消毒、再洗刷擦乾，直到陸歆楠忙活完都已經天黑了。

剛被流產的陸歆楠本來身體就虛弱，還一天都沒吃東西，又做了這麼多體力活，心力交瘁的她在刷完最後一個馬桶後，癱倒在衛生間裡許久都沒能站起來。

「喲，你在這呢？」衛生間門被推開，周美林抱著雙臂，冷眼俯視著臉色慘白的陸歆楠。

「真是嬌生慣養，這麼久才幹完不說，還躺在地上裝柔弱，我得檢查檢查你有沒有收拾乾淨。」

說完，周美林就走到了馬桶邊，仔細打量一番後嘀咕到：「看上去還湊合。」

「我可以休息下嗎……」陸歆楠吃力地起身站在牆邊。

周美林翻了個白眼：「急什麼？這個馬桶……感覺還是不夠乾淨！」

陸歆楠瞪大了眼睛：「我已經把所有馬桶都擦得不能再乾淨了啊。」

「是麼？」周美林冷笑一聲：「證明給我看！」

「怎麼……證明？」陸歆楠不解。

周美林拿出個一次性杯子丟給她：「從馬桶裡舀杯水，你敢喝下去就是證明了。」

「你……你……你要我喝……馬桶裡的水！？」陸歆楠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呀！要是真徹底乾淨了，裡面也不過只是普通的自來水，你要是不敢喝就說明你並沒有把它刷好，不是麼？」

「我……」

「快點！」周美林不耐煩地催促她。

屈辱的感覺再一次湧上陸歆楠的心頭，在這裡一個負責衛生的女傭都不可能被這樣對待，而她卻……

周美林見她遲遲不肯動，乾脆自己拿著杯子在馬桶裡舀了一大杯水，然後揪著陸歆楠的頭髮，往她嘴裡灌。

陸歆楠沒有力氣反抗，被灌得眼淚都嗆出來了，臉上身上也都被水打溼，樣子狼狽到了極點。

「以前我就不喜歡你，現在你竟然還敢弄得小槿流產，我絕對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當年你親媽都鬥不過我，你更是不夠格！」周美林撂下這句話後就走了。

快到吃晚餐的時候，周雲峰帶著陸曉槿回來了，同來的還有許澤城。

陸曉槿一出現，周美林就心疼不已地迎了上去，周雲峰說本來想讓她在醫院多休養一段時間，可這孩子非得回來，說不想浪費家裡的錢。

許澤城站在她身邊，眼中也滿是關切。

這一幕都被站在旁邊的陸歆楠看在了眼裡，對於她來說，似乎自己只是個外人。

「姐……你也回家啦。」陸曉槿忽然開口對陸歆楠說話了。

一時間，其他三人的視線齊刷刷地看向了陸歆楠。

「你……好點了麼。」陸歆楠很不自在地問了句。

陸曉槿走到她身邊，輕輕拉起了她的手：「姐，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我……你也別自責了，我……我不會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