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世、浮塵 第九章 爭鋒相對（四）

「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之所以稱為隱世高人，不就是因為這個，既然大隱隱於市，動的豈會是惻隱之心，而是心存善意而為之」

蘇婧宸笑靨如花，墨淵果然在想方設法套她的話，警惕性也高，她得小心應付才是。

「好一句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倒是朕多心了」墨淵眼神暗沉，他到沒想到蘇婧宸居然能如此鎮靜的回答他。

「聽說蘇小姐大病初愈？」躺在椅子上的墨宸皓突然出聲問道。

「左相到」

蘇婧宸眼睛眯著看著墨宸皓，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進來吧！」墨淵揮手說道，語氣之間頗有不悅。

墨宸皓看著蘇燁的突然到來不由深思，為什麼蘇燁會來的如此巧合，正當他詢問蘇婧宸的病情時就出現了。

他在朝堂上自然也與蘇燁有所接觸，並沒有發現蘇燁有什麼奇怪之處，今天碰到蘇婧宸覺得蘇婧宸有些奇怪，現在蘇燁也給了他強烈的好奇，難道真的只是巧合嗎？

「婧宸，你怎麼了？」蘇燁一進來便看到蘇婧宸蒼白的臉色，心下一急，竟忘記了皇帝和墨宸皓還在身邊。

「爹爹，女兒沒事，就是剛才受了點驚嚇」蘇婧宸斜睨了一眼墨淵，在蘇燁手上寫了幾個字。

「咳」墨淵看到蘇婧宸看了他一眼，便假裝咳嗽了一下。

「請皇上恕罪，臣思女心切，剛才看到婧宸臉色不太好，實在不是故意冒犯皇上」蘇燁看著蘇婧宸，立即明白了。

「無礙，丞相也是思女心切，丞相有什麼事嗎？」

「對於修堤建壩一事……」蘇燁拱手說道。

「此事……」

「臣覺得應儘快實行，安撫民心，畢竟南部災荒還在持續當中」

「朕自有定奪」墨淵早已經擬定草案，明天便可實行，倒是對蘇燁的突然到來感覺很是不爽，畢竟剛才蘇婧宸和墨宸皓才是真的要杠上了，被蘇燁的到來徹底瓦解，他心裡自然不好過「還有其他事嗎？」

「沒有了」蘇燁看了一眼蘇婧宸，便站到了蘇婧宸身邊。

他那裡是為了災荒之事而來，只是想到蘇婧宸還在皇宮，又聽到宮女說墨宸皓去面見皇上了，有些擔心蘇婧宸，便抱著一探究竟的想法來了。

結果剛靠近偏殿，就聽到了墨宸皓的話，而蘇婧宸也久久未回答，所以他才擅自進來。

蘇婧宸自然也明白了蘇燁的意思。

「蘇小姐對災荒怎麼看？」

「臣女愚笨，不過，爹爹所說不無道理，南部災荒嚴重，需儘快安撫民心，儘快實施方案」蘇婧宸攙扶著蘇燁。

此刻對墨淵畢恭畢敬，倒是讓墨淵更加抓不住蘇婧宸的想法了。

「蘇小姐還沒有回答本王的問題，還有，你是誰？」墨宸皓躺在椅子上用內力傳音到蘇婧宸耳邊。

說實話，他現在對蘇婧宸倒是疑惑多多，更多的也是好奇。

試問一個敢和皇帝耍心機的女人，還敢問皇帝要東西，並且讓皇帝還不得不給的人，這世界有幾個？蘇婧宸真的讓他刮目相看了。

「我沒必要回答你的問題」蘇婧宸用內力傳音給墨宸皓。

面對墨宸皓她倒是直爽的說了出來，這個男人很危險，還不如單刀直入，讓他無法看清楚自己。

好聰明的女子，居然在混淆他的視聽，在墨淵面前一個樣，在蘇燁面前又是一個樣，在他面前又是一個樣，實在圓滑得緊。

蘇婧宸內功高強，完全不像是一個養在深閨，多年癡傻的人，要麼這個人不是蘇婧宸，要麼就是這幾年蘇婧宸一直在裝傻。

墨淵算是看清楚這父女兩現在是串通一氣，連說的話都一樣。

即使諸多不信，墨淵也不得不選擇相信蘇婧宸和蘇燁，因為兩人的話天衣無縫。

「對了，皓王不是有事要稟告於朕嗎？」

蘇燁父女兩個如出一撤，墨淵也不打算多說什麼，便將對象轉移到一直旁觀的墨宸皓身上。

墨宸皓躺著看了兩眼蘇婧宸和蘇燁，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蘇愛卿，蘇小姐退下吧！」墨淵眼睛一沉，這個墨宸皓對他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在丞相面前讓他如此無顏。

「是」

「皓王是不是太不把朕放在眼裡了?」蘇婧宸和蘇燁退下之後，墨淵冷著一張臉說道。

「不敢，本王向來放蕩不羈，今天來是有要事要稟告的」墨宸皓看了一眼墨淵，又閉上了眼睛繼續玩他手中的紅色明珠。

「說」墨淵看著墨宸皓不可一世的模樣，心裡恨得牙癢癢，不管從前還是現在，墨宸皓在他面前都是這樣高高在上。

「浮塵已經現世」

這些年各國各派都在暗中摸索浮塵忘世的蹤跡，昊離國自然不例外。

剛走到大門外的蘇婧宸心裡咯噔一下「難道他們已經查到爹爹身上去了？不，如果他們查到了爹爹身上，我和爹爹現在也不可能在這裡，早就被抓了起來」

「在哪？」墨淵一聽到浮塵便急切的問道。

傳說得忘世浮塵者得天下，這些年他派出很多暗衛私底下查找忘世浮塵下落，都沒有結果。

「據說在雲離國出現過，本王已經派人去查了」墨宸皓悠然的說道。

「不行，這件事你親自去辦」

墨淵並不放心其他人去，身為戰神的墨宸皓去查他會比較放心一點。

主要是他看准了墨宸皓是昊離國戰神，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出有損昊離國利益的事，所以這件事必須墨宸皓親自去辦。

「嗯，那本王告退」

墨宸皓知道蘇婧宸還在大門外，而他們剛才的話，恐怕蘇婧宸也全部都聽了去。

但是他並沒有去將蘇婧宸抓獲，第一，他沒有證據，第二，任誰都不相信一個傻子會是武功高強之人，第三，他很想知道蘇婧宸偷聽這個要做什麼。

「等一下，此次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可惜墨宸皓已經走到了大門之處，不過他的話，他相信墨宸皓已經聽到了。

墨淵兩眼緊盯著墨宸皓，功高蓋主，禍必降之這句話，是千古不變的定律。

「纓，去盯著蘇婧宸」

待墨宸皓徹底離開之後，墨淵就下令盯住蘇婧宸。

他長期以來與各種人物打交道，瞭解各種人的性格脾氣，蘇婧宸恰好是那種他拿捏不准的。

所以他必須時刻盯住，而且剛才墨宸皓說的一句話恰好提醒了他，一個患有瘋癲之症者，好了也不可能說出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那樣的話，且不說他之前無法相信她，現在更加無法信任了。

「主子，墨淵皇帝……」

起待在墨宸皓身邊也有好幾年了，對於墨淵的想法也多少感覺到了一些。

「本王知道」墨宸皓打住起的話。

墨淵想除去他的心越來越明顯，雖然現在還是會把重要的事交給他處理，但私底下已經漸漸削減自己的勢力。

「剛才的事，管好自己的嘴……」剛才蘇婧宸在殿外偷聽之事，起當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他家王爺都沒有任何指示，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是」不明白自家王爺想做什麼，不過，他認為只要是墨宸皓做的都是對的。

「這蕭真的有如此作用嗎？」

墨宸皓回到王府，從桌子中間憑空拿出一支通體白色的蕭把玩著，蕭身上還刻有一隻五爪金龍，如果蘇婧宸此時在這裡，一定會認出這就是她要尋找的浮塵。

「主子，浮塵已經到手，還要出使雲離國嗎？」

起站在墨宸皓身邊，其實浮塵早在墨宸皓在北淮時就落到他手裡了，為了掩人耳目，才有了他受傷一事。

「去，不能讓墨淵有所懷疑」既然墨淵對他不仁，他又何必有義，「讓承去盯著相府二小姐蘇婧宸」

蘇婧宸今天散發的一切都讓他覺得不同尋常，總覺得這個蘇婧宸今時不同往日了。

「是」起也沒有覺得奇怪，畢竟今天蘇婧宸也讓他覺得很厲害，不像一個養在深閨之人。

「沒想到墨淵也在尋找忘世浮塵，對了，婧宸，你剛才說回來再說，到底怎麼回事？」蘇婧宸在他手上寫下得字就是回家再說。

蘇婧宸將在皇宮發生的事一一講給蘇燁聽「墨淵這個人相當危險」

「沒錯，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蘇燁點點頭，蘇婧宸說得對，現在他們在明，墨淵在暗，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爹爹，我打算去一趟雲離國」蘇婧宸其實心裡一直想起墨宸皓的話。

不管墨宸皓和墨淵說的是否屬實，都值得她去一趟。

如果浮塵真的在雲離國，那麼她勢必要將其奪回，如果不在，就當自己出國旅遊罷了。

「什麼時候動身？」

在墨淵身邊這麼多年，蘇燁也是第一次聽到墨淵在尋找忘世浮塵，只能說墨淵真的深藏不露，心機十分重。

「明天」

「太快了」蘇婧宸好轉不過十幾天，蘇婧宸一下子說要去雲離國，蘇燁自然捨不得。

「爹爹您放心，我會萬分小心的」蘇婧宸知道蘇燁並不放心自己獨自前去「而且，浮塵出現，必將引起爭端，得儘快找到浮塵，以免浮塵落入壞人之手」

蘇燁再三考慮，最終還是答應了蘇婧宸，不過蘇燁似乎又有什麼難言之隱，一個勁的提醒蘇婧宸不要受傷「婧宸，你記住，你此去十分危險，千萬要小心，千萬不要受傷」

「好」

「對了爹爹，那個王爺……」今天墨宸皓對她的質疑，讓她已經警鈴大作，墨宸皓這個人太危險了。

「昊離國戰神王爺，墨宸皓，是皇上的外系弟弟，十八歲就已經是昊離國戰神，昊離國大半的江山都是他打下來的，此人武功深不可測，其他國家之所以不敢攻打我國，也是因為他，此人還很深謀遠慮，比起朝堂那些老傢伙，此人才是最危險的人物」

「原來如此」怪不得今天她一直有一種被盯住了的感覺，蘇婧宸靠近蘇燁「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