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教訓

那婢女見狀，不僅沒有一絲慌張，反而倒打一耙起來：「你這小丫頭怎麼回事？連個食盒都提不住。」

紫羅氣得渾身發抖：「你明明是故意的，關我什麼事？還有，這飯菜早就餿了，你竟敢拿來給我們家小姐食用，你安的是什麼心！」

「嫌飯菜不好？那你們還想吃什麼？山珍海味啊？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婢女說完，還輕蔑地瞥了沈月汐一眼，那眼神彷彿在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

沈月汐看著地上狼藉的餿飯，又看了看婢女那副有恃無恐的嘴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緩緩站起身來，周身的氣壓瞬間低了幾分。

那婢女被沈月汐看得心頭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但很快又挺直了腰板，梗著脖子道：「你……你看什麼看？難道我說錯了嗎？王爺的命令，你敢違抗？」

「王爺的命令？」沈月汐冷笑一聲，聲音不大，卻帶著刺骨的寒意：「你給我說清楚了，王爺到底下了什麼命令？他的命令就是讓你拿這些豬狗都不吃的東西來羞辱我？」

婢女被沈月汐的氣勢震懾，一時語塞，但想到宋靈薇對她的許諾，以及王爺對這位新王妃的厭惡，又壯起了膽子：「是又如何？王爺說了，王妃既已入府，便是王府中人，當守王府規矩。

王爺不喜奢靡，王妃應當與王爺一樣，這些粗茶淡飯雖不比王妃在沈家時精細，卻也是王府後廚按例所備，王妃要是有所不滿，可以直接去找王爺。」

聽到這話，沈月汐就輕笑了一聲，她看著眼前趾高氣揚的婢女，心中很清楚，這婢女之所以如此目中無人，多半還是因為今天在大門口鬧得這一出。

蕭回遠不是不喜歡她，而是厭惡她。

一個被厭惡的王妃，有什麼好害怕的？

「按例所備？」沈月汐緩緩踱步，走到那婢女面前，目光銳利如刀：「這餿了的飯菜，是按例所備？」

「王妃都沒吃，怎麼就知道這些飯菜餿了？」

沈月汐聞言，也不與婢女爭辯，直接一把掐住了婢女的後脖頸，隨後朝著婢女的後膝窩踢了一腳，婢女猝不及防跪倒在地，疼得齜牙咧嘴，剛想尖叫就被沈月汐押著頭狠狠按向了地上那攤餿飯。

「唔——！」婢女的臉瞬間埋進了地上的飯菜之中，濃郁的酸腐氣味直衝鼻腔，她拼命掙扎，手腳亂蹬，卻被沈月汐死死鉗制住，動彈不得分毫。

「既然是按例準備的飯菜，那本王妃今天就賞給你了。」沈月汐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手上的力道卻絲毫未減。

那婢女在餿飯裡拼命扭動，發出嗚嗚的掙扎聲，滿臉滿身都沾滿了汙穢，剛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只剩下驚恐和屈辱。

紫羅在一旁看著，只覺得胸中積鬱的一口氣終於暢快地吐了出來，看向自家小姐的眼神裡也多了幾分敬佩與解氣。

「住手。」楓冥的及時出現，總算是制止了沈月汐的暴行。

沈月汐只是抬眼瞥了一眼楓冥就收回了目光，押著婢女冷聲開口：「給本王妃把這些全給吃了，少一口本王妃就和你沒完。」

婢女嗚咽著，身子抖得不行，可沈月汐卻無動於衷。

楓冥站在一旁，眉頭緊鎖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他想上前阻止，卻被沈月汐那冰冷的眼神制止了腳步。

沉默片刻後，楓冥開口勸了一句：「王妃息怒，下人不懂事，奴才會讓管事嬤嬤好好教導的，請王妃收下留情。」

沈月汐這才緩緩鬆開了手，婢女如蒙大赦，朝著楓冥的方向爬去，哭喊著告狀：「楓冥侍衛救命！王妃她……她瘋了！她竟然逼奴婢吃餿飯！」

「剛才你不還說這是王府按例給本王妃準備的粗茶淡飯嗎？怎麼現在就成了餿飯了？」沈月汐在桌邊坐了下來，倚著桌子抬眼看向楓冥：「你們王府的下人說話都是這樣反覆無常，顛倒黑白的嗎？

楓冥侍衛是吧？你倒是給本王妃評評理，這婢女拿著餿掉的飯菜來侮辱本王妃，被拆穿後還百般狡辯，甚至口出狂言，羞辱主子，該當何罪啊？」

楓冥微微蹙眉，還是回答了沈月汐的話：「二十個板子，王妃可滿意？」

沈月汐端起桌上那杯早已涼透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一句話都沒說。

「三十。」

沈月汐放下杯子，看起了自己的手。

「八十大板，關柴房三天。」

聽到這話，沈月汐終於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