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試探

在來的路上碧桃已經悄悄和她說了，府裡有個叫雲夫人的，曾在五年前的雪嶺一戰中以身擋劍救過北安王。

後面在王府養傷，因為愛慕北安王所以留了下來。

隔年中秋宴，北安王醉酒後闖入雲夫人所居院落輕薄了她，後來便給她貴妾的位份，因了救命之恩這層關係，她在府裡的地位相當於半個女主人。

傳言北安王對雲夫人一直有愧在心，若不是神女預言，王妃這個位置沒準就是雲夫人來坐了。

楊知絮認真端詳起雲音的臉。

她面上薄薄上了層偏白的香粉，眉黛也描得細軟飄渺，下唇只輕點了些極淡的口脂。

可耳後肌膚卻透出自然的粉，眼下雖有淡青，但眼尾那點健康桃色沒有藏住，遞茶的指腹也帶著力氣。

楊知絮心下瞭然，這雲夫人應該不如表面那麼簡單。

隱藏在王府裡也不知道有什麼目的。

「無礙，身子不好自當好好保養。」

她接過茶輕抿一口，不愧是南宮恆看重的女人，用的茶葉都比其他人的好些。

「碧桃，去庫房取我從雲國帶來的青黛潤喉露來。」

片刻後，碧桃朝雲音遞上一個罐子，微微躬身。

「這可是雲國御醫調製的露子，解秋燥最好，雲夫人快嚐嚐。」

雲音接過罐子打開，手腕猛地一顫，「哐當」一聲瓷罐砸在青磚上，青黛色的汁水在月白色裙襬上暈開。

雲音慌忙用帕子擦拭在手上殘留的幾滴，嗓音顫抖著開口。

「對...對不起，王妃，是妾身手滑了。」

楊知絮眸色一沉。

她在青黛裡混入微量的寒鱗粉，這兩者單獨食用都無毒，混在一起則會中毒。放了寒鱗粉的青黛露顏色偏深，不似普通那般鮮藍。

只有精通用毒的人才能察覺出這細微的差別。

她面上帶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雲夫人你真是好不給本王妃面子。」

「無妨，我還有一些，碧桃，你再跑一趟吧。」

雲音臉色難看，她身子一軟滑倒在地，虛弱地跪坐著看起來好不委屈。

「妾身不知道哪裡得罪了王妃，還請王妃饒妾一命。」

「本王妃不過是體恤你身弱，到你嘴裡竟要害你性命了？」

領命出門的碧桃恰好撞上南宮恆，碧桃連忙跪下請安。

南宮恆看也沒看旁人一眼，徑直上前扶起雲音。

動作輕的彷彿用點力就會把她碾碎一般。

他將雲音擋在身後，不怒自威地看著楊知絮。

「王妃好大的威風，才剛入王府就要殺人？」

楊知絮氣極反笑，北安王這個夏國戰神是只長武力不長腦子嗎。

南宮恆見眼前女人居然還笑得出來，冷聲開口。

「楊知絮，你目中無人，妄圖草芥人命，去祠堂家法處置。」

楊知絮震驚得將手中茶盞「哐」的放在桌上。

站起身指著南宮恆怒叱。

「北安王你是不是瞎啊，我只不過送她一罐青黛潤喉露，何來目中無人草芥人命。」

「更何況沒有府醫在身邊，雲夫人張口便說我要害她，真是堪比神醫。」

「嘖，就是不知道王爺身上這些陳年舊毒，雲夫人能不能以肉眼看出一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