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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掙扎間,林清然看見沈遇投身入水。
卻是將盛明薇緊緊摟住,奮力游回岸邊。
他選擇了盛明薇。
這個認知比秋日的湖水更刺骨。
身體緩緩下沉,黑暗逐漸吞噬視野。
林清然不甘心,她不想就這麼死了。
可是她沒有辦法……
就在她即將失去意識時,好在有路過的醫生挺身相救,將她拖出了水面。
她咳了半天,一抬頭,就看到沈遇正半跪在岸邊,緊張地拍著盛明薇的背。
直到確認盛明薇無事,他才抬起頭,望見了渾身溼透的林清然。
他臉上瞬間血色盡失,快步衝過來,倉皇地說:
「清然!怎麼會是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水裡的是你!水太渾了,我只看到有人在掙扎,我……」
林清然抬起手,止住了他語無倫次的辯解。
「沒關係。」她嗓音嘶啞,「真的沒關係了。」
沈遇僵在原地,他被這種徹底的平靜懾住了。
他寧願她哭,她鬧,她打他罵他。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
林清然淡漠地移開了目光,向救她的醫生輕聲道謝。
然後轉身,一步一步,堅定地離開。
每一步,都彷彿將過去那個深愛沈遇的自己,徹底踩碎在腳下。
那個曾信誓旦旦,說著會永遠保護她的男人。
在她最需要的時候,親手將她推入了深淵。
心,原來真的可以死得這樣徹底……
林清然回到她和沈遇的婚房,開始收拾行裝。
她只帶走了自己婚前置辦的服飾和珠寶,至於沈遇後來送給她的那些,她碰都沒碰。
沈遇趕了回來,一眼就看到,工作人員正小心翼翼地,將林清然最喜歡的一套考斯滕搬上車。
他臉色煞白,衝上前抓住林清然的手腕,聲音因恐慌而發顫:「清然!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清然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下週演出就要開始了,有些演出服需要提前送到劇院去。」
這個解釋並沒有讓沈遇完全放鬆。
他快步衝進家門,打開衣帽間,看到櫃子裡還留有不少她常穿的衣物和包包,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他試圖將她摟入懷中,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離開這個家。」
林清然避開了他的觸碰,唇角勾起一絲嘲諷:「我為什麼要離開?」
沈遇一時語塞,支吾了半天才勉強擠出一句:
「然然,盛明薇只是我的下屬。當時在水裡,她喊什麼孩子,那是嗆水後神志不清的胡話。你千萬別多想……」
林清然只是敷衍地點了點頭。
她已經不在乎了。
離婚協議他已簽字,這段婚姻名存實亡。
他心疼誰,和誰有孩子,都與她再無瓜葛。
「接下來幾天,我就不住家裡了。」
她語氣冷淡,宛若通知。
「我在劇院附近的酒店訂了房間,專心準備演出。」
沈遇的眼眶紅了,聲音裡帶著哀求:「然然,你還是在生我的氣,對不對?」
「我沒有生氣。」她目光平靜,「我只是需要專注。」
他急切地抓住她的手,「那我陪你一起去住酒店。」
話音未落,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林清然的目光掠過屏幕,清晰地看到了那個跳動的名字: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