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吧。」
我沒有絲毫猶豫地給盧卡斯發完消息,就找出行李箱打算收拾東西。
結果不到三十秒,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電話那頭充滿了嘈雜的談笑聲和酒杯碰撞的聲響。
「埃琳娜,你鬧夠了沒有?」
「為了一點小事,一個破包,就說分手?你幼不幼稚?」
「我告訴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盧卡斯的聲音聽起來煩躁不已。
他頓了頓,似乎篤定我離不開他,又用充滿施捨的口吻說道:
「我給你三天時間冷靜一下,想清楚了,自己滾回來跟我下跪磕頭道歉。」
「到時候,我可以考慮一下,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繼續和你在一起。」
我氣得笑出了聲。
從前怎麼沒發現,盧卡斯是個如此自戀又自負的人?
「不必了。」
「分就分!你以為我稀罕你?要姿色沒有姿色,要身家沒有身家,除了我也沒人能看得上你!」
「何況你還是個無理取鬧的女人,誰受得了!」
「本少爺就不一樣了,上趕著貼上來的人整個地球都能排三圈。」
他咆哮完,還不等我回答,直接掛斷了電話。
一分鐘後,閨蜜的新消息又傳了過來。
是一段錄音。
背景音依舊嘈雜,但盧卡斯的聲音清晰可辨,帶著一種解脫的輕快和毫不掩飾的惡意。
「喂?阿杰!出來喝酒!多叫幾個人,我請客!」
「分了!終於把那個晦氣的女人甩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不斷地起鬨:
「兄弟,幹得漂亮啊!明天我就帶你去認識點新朋友!」
「愛情就是苦海,早脫離早快樂」
「必須的!今晚開十萬美金的香檳慶祝,大家都來。」
「從今以後,我盧卡斯也終於不用裝窮了,實在太憋屈了。」
「本來就是假的,結果我還得處處哄著她,讓著她,別提多麻煩了。」
「黃金單身漢盧卡斯正式歸來!自由最棒!」
我心中最後一絲殘存的溫情徹底消散了。
原來曾經或許有那麼一絲真情的付出也都只是一場賭局。
而我是那個可笑的賭注。
我刪掉了關於盧卡斯的一切聯繫方式,然後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吉夫斯,派車來接我。」
半小時後,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了公寓樓下。
我拉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裡面只裝了幾件我的日常用品。
這個我偽裝了兩年「家」的地方,我沒有一絲留戀。
車子平穩地駛離市區,進入了守衛森嚴的半山富人區。
最終,在一座佔地廣闊的莊園前停下。
白髮蒼蒼,身穿燕尾服的管家吉夫斯早已在門口等候。
他為我打開車門,恭敬地躬身。
「小姐,歡迎回家。」
我走進熟悉的,金碧輝煌的大廳。
水晶吊燈的光芒灑滿整個空間。
我脫掉腳上那雙三美金買來的平底鞋,赤腳踩在冰涼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吉夫斯,安排一場拍賣會。」
「把邀請函都發出去,重點給最近有重要合作的那幾家。」
「就拍賣,一個能成為我丈夫的機會。」
吉夫斯點頭,第二天就給我拿來了一份參與者名單。
我翻了翻名單,覺得有些無趣。
挑來挑去,不過是在一堆差不多的貨物裡,選一個看起來最光鮮的。
太沒意思了。
「既然這麼多人想娶我,那就讓他們自己來爭。」
我一臉笑容地看著吉夫斯:
「吉夫斯,好好準備,別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