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1291/coverbig.jpg?v=20250910182137)
回到家,我坐在沙發上呆愣了好久。
渾身肌肉緊繃得泛疼。
一遍又一遍,我自虐似地看完了所有他倆的片段。
洶湧的悲痛衝擊著我的心臟,剩餘的最後一絲理智,讓我錄下了一個又一個片段。
接近十二點,段立哲推開了家門。
「這麼晚了,你還不睡?」
我按滅手機,起身走到他身旁。
他身上有一股清香,不知道是哪個酒店的沐浴露味道。
深吸一口氣,我嚥下喉間的哽噎。
佯裝苦惱的樣子,我問他:「今晚我去找姚芝,她不在店裡。」
「可她電話裡卻說自己在,你說她為什麼要騙我?」
段立哲迴避了我的視線,故作輕鬆地聳聳肩:「我哪裡猜得到。」
「我買了香水送你。」他遞給我一個奢牌的包裝袋,「當作紀念日沒陪你的補償。」
真噁心。
一瓶不知道由誰挑選的香水,竟然也能稱為補償?
但凡段立哲多看我一眼,就能看出我眼底的譏諷,感受到我瀕臨崩潰的情緒。
然而他只是毫不在意地打了個哈欠:「忙了一晚上,我先去睡了。」
半夜,被憤怒驅使的我,再次解鎖了段立哲的手機。
購物軟件、外賣軟件、一個個翻過來,找不到任何證據。
直到我打開通訊公司軟件,查到了通話詳單。
佔據通話分鐘數榜首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順著這個號碼,我在社交軟件中找到了姚芝的小號。
十七八歲,情竇初開之時,我和姚芝躺在一張床上看電影。
我為電影結局感動到落淚,振振有詞地宣佈:「我將來要嫁給男主角這樣的男人。」
她替我擦乾眼淚,好笑地調侃我:「行,那我到時候做第一個祝福你的人。」
如今,姚芝的小號頭像,赫然就是那部電影男主角的海報截圖。
從孩童起,相伴近30年的友誼,也就不過如此。
聊天記錄清得一乾二淨,然而我盯著那個頭像,眼眶驟然一熱。
如果說段立哲的出軌,是扇了我一個重重的耳光。
那麼姚芝的背叛,則是舉起屠刀,將我捅了個對穿。
胸腔驟然通了一個大洞。
手指順著翻到他們的往來轉賬,竟然拉不到頭。
時間最久的一筆,是在去年六月。
那個月,我因為忙碌和疏忽,連自己懷了孕都不知道。
直至意外小產,我陷入了無邊的自責中,一整個月沒怎麼搭理段立哲。
也是那時,姚芝打著照顧我的名義,天天往我家跑。
原來人在徹底心碎之後,反而會變得無比平靜。
我冷靜地往下拉賬單。
幾乎是每週,都有不同數字的轉賬,一兩萬的是過節費,大幾千的是買禮物,幾百的零用也不少。
除此之外,還有好幾個520和1314。
我面無表情,將每一筆轉賬拍照留存。
所有的數字加起來,已經遠超段立哲一個大學老師的收入。
他確實,應該要補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