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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大概一個月前,段立哲在我生日那天,半夜無故出了房間。
那晚我在溫泉酒店的房間裡驚醒,撞見他躡手躡腳地從外面進來。
他身上有一股脂粉香氣,是新換的車載香薰的味道。
見我皺眉,他解釋說:「在車裡給學生改論文,被香薰醃入味了。」
當天和我們一起去泡溫泉的都是朋友,我完全沒多想。
可現在想來,那個車載香薰是姚芝送我的生日禮物,段立哲怎麼就能順手挑中,放到自己車裡?
再多想一層,那天姚芝也在場,他真的是在車裡改論文嗎?
我自以為堅固的婚姻,在這一瞬間搖搖欲墜。
抖著手,我打開手機,點進可以查看行車記錄儀回放的app。
大約半個小時前,段立哲剛出門不久,就接上了姚芝。
姚芝臉上帶著些許嗔怪:「來這麼晚,我以為你不想見我呢。」
段立哲握住她手掌,寵溺地笑了。
「明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還非要叫我出來,你就作吧。」
一個「作」字,彷彿一道驚雷劈中了我。
第一次我介紹他倆見面,事後段立哲就是這麼評價姚芝的。
那時他皺著眉,語氣諱莫如深:「你這個閨蜜,看著就挺作的。」
我接受不了,為姚芝辯解:「她只是嬌氣了點,你不要這麼說她。」
眼下,看著視頻中他倆眉來眼去,我一時有些恍然。
會不會從一開始,段立哲對姚芝的想法就不單純……
不等我多想,接下來他倆的對話,徹底打碎了我最後一點希冀。
姚芝伏在男人肩頭:「你最近有沒有碰她?」
段立哲笑著扯了一下她的臉:「沒有。」
短暫沉默了幾秒,他接著說:「你知道的……我覺得,她身上有一股味兒。」
姚芝咯咯咯地笑了一通。
簡單的幾句話,像一桶冰水兜頭澆下,我整個人僵在原地。
好像是從半年前的某一天開始,段立哲就不讓我和他共用一個洗衣機。
那時,他也說:「你在店裡待的時間太長了,衣服都是一股煙燻味。」
看我不高興,他補充道:「我給你買了進口的洗衣液,還有市面上最新款的洗衣機。」
那臺高端洗衣機的價格,抵得上他大半個月的工資。
我以為他是出於體貼,卻怎麼也沒想到,原來嫌棄我才是真相。
段立哲已經忘了,剛在一起時,我也是個出入寫字樓的白領。
沒多久,他父母接連重病去世,花光了家裡所有積蓄,甚至還欠了親戚不少錢。
他紅著眼跑來找我,跟我道歉:「語欣,我沒錢娶你了。」
我不忍看他博士讀到一半就退學,咬了咬牙,辭掉工作回家接手父母的燒烤店。
這份工作在外人看來並不光鮮,甚至有些上不了檯面,但逐漸火爆的生意卻讓我的收入翻了幾番。
每晚好幾個小時的煙熏火燎,每天天都不亮就去菜市採買,無數個日夜顛倒的日子我都咬牙熬著。
就這樣供著段立哲讀完了博士,買下了房子車子。
段立哲拿到教職那天,轉頭跟我求了婚。
所有人都說,我賭贏了。
可結果呢?
視頻中響起段立哲和姚芝的接吻聲和喘息聲。
結果就是我最信任的兩個人,讓我輸掉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