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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一片兵荒馬亂。
秦灼冷眼看著這一幕,堵在心頭的鬱氣終於散了幾分。
她拎過自己的手包揚長而去。
回到家,秦灼卻猝不及防被人扔進了家裡的游泳池。
緊接著又被人重重按進了水裡。
誰?!
秦灼心中悚然。
她奮力掙扎,但控制她的手如鐵鉗般根本掙脫不開。
就在秦灼以為自己會被溺死的時候,她終於被提上了岸。
撕心裂肺的嗆咳在泳池邊響起。
眼前突然出現一雙皮鞋。
秦灼抬頭對上蕭景珩冷沉如墨的眼。
那一刻,她看到了男人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
「阿灼,語柔是我的逆鱗,你不該傷害她。」
蕭景珩蹲到她身邊,伸手揩掉她眼角嗆咳出的淚。
「去冷庫呆幾個小時,好好反省反省吧。」
「蕭景珩!」秦灼嘶聲叫他。
他明明知道她有幽閉恐懼症。
可她帶著害怕的嘶喊並沒有換來男人的同情。
秦灼還是被粗暴地拖進了冷庫。
隨著冷庫大門轟然閉合,冷氣和黑暗同時侵來,秦灼蜷縮在地上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她跟蕭景珩在一起不是七天,而是七年。
七年的感情沒那麼容易放下。
但在這一刻,她對蕭景珩的那點餘情徹底煙消雲散了。
秦灼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
醒來時,她看到了病床邊守著的秦墨。
「……哥。」
秦墨摸摸她的頭,「感覺怎麼樣?」
秦灼虛弱地笑笑,「還好。」
她看向四周,「爸媽呢?」
秦墨臉色不太好看,「去秦家了。」
從大哥口中,秦灼才知道自己肺部積水感染,又得了失溫症,身體大面積凍傷,差點搶救不過來。
秦父怒不可遏,和夫人一起找上蕭家,勢必要他們一個交代。
「蕭景珩已經被蕭家主控制了。」
「他們說等你醒了,再處置他。」
等秦灼精神狀態再好一些,秦墨便用輪椅推著她去了蕭家。
蕭家大堂裡,蕭景珩被五花大綁跪在地板上,旁邊站著瑟瑟發抖的顧語柔。
見到秦灼,蕭景珩似乎是沒想到她會傷的這麼重,不禁愣了愣。
但他到底沒說什麼。
他重新轉回頭,看向自己的父親。
「我沒錯。」
蕭景珩跪在地上平靜道,「我對自己所做的每一個選擇都不後悔。」
首位的蕭家主頓時面色鐵青。
雖然秦、蕭兩家都是G省最頂尖的家族,但還是秦家的根基更深厚一些。
蕭家主不想失去這個親家。
他今天之所以讓蕭景珩跪在這裡,一來是想給秦家一個交代,二來也想讓蕭景珩放棄跟秦灼離婚的決定。
但蕭景珩卻繼續道。
「我剩下不到五天時間,我只想為自己而活。」
顧語柔也突然撲通一聲朝秦灼跪下。
「秦小姐,求求你,我等了景珩七年,我只想陪他走完最後的日子,求你不要再讓為難我們。」
秦灼差點氣笑,當下反倒她好像成了惡人。
她沒理會顧語柔,而是對上蕭景珩的眼。
「蕭景珩,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或許不會死?」
蕭景珩微怔,隨即扯了扯唇。
「解毒劑三個月都沒有研究出來,我哪還有機會。」
況且他今天剛問過各渠道,得到的答案依舊讓人絕望。
秦灼開口,「秦家的實驗……」
蕭景恆卻不耐煩地打斷了她。
「好了,秦灼,我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再回到你身邊。」
他頓了頓,「我已經決定跟語柔舉行婚禮。」
這次沒等秦灼說話,蕭家主先沉沉拍了下桌案。
「既如此,從今天開始撤去蕭景珩集團總裁職位,逐出蕭家,死後不得入蕭家祖墳!」
蕭景恆臉色頓時變了。
「爸!」
蕭家主直接背過了身。
良久,蕭景珩咬牙,「好,我答應!」
蕭家主聞言面色更沉,抬手,「來人,送蕭景珩去地下角鬥場。」
蕭家以前以幫派發家,還留存著一些道上的舊習慣—
每一個犯了重大錯誤的蕭家人都要被注射肌肉鬆弛劑,然後送去蕭家名下的角鬥場參加三場比賽。
生死自負。
第一場,蕭景珩手臂骨折,肋骨斷了三根,卻依舊沒有退怯。
看著臺上迸發的鮮血,不知何時站在秦灼身邊的顧語柔低聲道,「秦小姐,看到了嗎?他願意為了我去死。」
秦灼沒說話。
她相信蕭景珩愛顧語柔。
但這個男人更愛自己。
他當下這麼不顧一切的前提是以為自己命不久矣而已。
但只要他活下來,等待他的便是崩潰和悔恨。
恰時,秦灼手機震動起來。
「秦總,解毒劑已經研制成功了!」
秦灼聞言很輕的笑了一聲。
那麼,就把它送給蕭景珩當新婚禮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