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知檢點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錯。

為什麼要替她把罪名擔下來？

秦煙紅著眼，抬頭盯著陸知衍：「我沒錯，我不道歉，是他先撞我，還辱罵我，害我出醜，我憑什麼給他道歉？」

陸知衍轉身，忽然笑了一聲。

那笑聲又低又冷。

她看見他望過來的眼底，帶著和所有人一樣的遮掩不住的嘲意。

「秦煙，你胖難道不是事實嗎？」

「他只不過是把事實說了出來，你卻用這個藉口，惱羞成怒把人推倒，害人受傷，你覺得你沒錯？」

大腦嗡的一聲長鳴。

不知怎的，在這刻，秦煙突然想起了一年前她想減肥，整整三天不吃飯，在他家刷題時忽然暈倒。

醒過來後，情緒穩定的陸知衍，難得氣急敗壞給她一頓罵。

最後紅著眼抱著她說：「煙煙，在我眼裡，你不是胖，是可愛。」

「所以沒必要為了讓自己瘦下來就不吃飯，這樣很傷身體。」

可如今，陸知衍卻說，她胖是事實。

因為這是事實，所以她被人羞辱，也是她的錯。

秦煙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家。

陸知衍沒跟上去，任誰都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不太好。

沒過幾天，陸知衍過生日。

陸家打算舉辦生日宴，特意邀請秦煙一家過來參加。

兩家多年情分，秦家父母不好拒絕。

生日當天，一家人都出現在陸家宴會上。

秦煙躲在角落，刻意避開陸知衍，不和他碰面。

可輪到切蛋糕環節，意外突然發生。

陸家客廳的液晶電視屏幕上，忽然出現了秦煙脫光了衣服躺在床上的照片。

照片裡的秦煙，臉頰佈滿紅暈，神情卻帶著羞怯和喜悅。

沒被拍出來的下半身，只露出了半顆看不到臉的頭，甚至還被打了馬賽克。

一張張照片輪播，都是秦煙欲求不滿的放浪模樣。

「天哪，秦煙也太不知檢點了吧。」

「小小年紀，竟然和男人上床了。」

看見照片那一刻，秦煙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猛然抬頭看向陸知衍，卻看見陸知衍朝她笑，緩慢又無聲地說了一句話：

「煙煙，這是你不乖的代價。」

在場的人亂作一團，都在看熱鬧。

他們顯然認出來照片上的主人公就是秦煙。

秦媽媽被這些照片刺激的突發高血壓，秦爸爸打電話叫來了救護車。

「媽媽！」

秦煙想跟上去，卻被秦爸爸阻攔。

「煙煙，你先回家，我陪媽媽去醫院。」

「等我們回來，你再和我們解釋那些照片。」

不等秦煙說話，秦爸爸轉身跟著一起上了救護車。

她站在原地，看著救護車遠去。

陸知衍忽然出現在她身後，不由分說地把她拉到了沒人的角落。

「陸知衍，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煙被他拉到沒人的地方後，用力甩開了他的手，紅著眼質問他。

陸知衍眉梢輕揚，笑得溫和，「煙煙，我早就說了，你會後悔的。」

「這是我給你的第一個警告。」

「本來你只要答應我繼續和我在一起就能解決的事，為什麼要這麼犟？」

秦煙第一次覺得眼前的陸知衍如此陌生。

陌生到她好像完全不認識。

曾經的溫和善良，好像都是她的幻覺。

她咬著牙，嗓音發顫，「如果我答應和你在一起，你會放棄蘇雪煙，只和我在一起嗎？」

陸知衍好像聽見什麼笑話一樣，笑得直不起腰來。

等他笑夠了，才說：「煙煙，別鬧了，你怎麼還是這麼天真又執迷不悟。」

「如果讓人知道，我和一個一百五十斤的胖妹在一起，你知道會有多少人笑話我嗎？」

「我喜歡你，但我更喜歡雪煙。」

「只要你乖乖的，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畢竟這一年來，我已經習慣你在我身邊了。」

秦煙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揪住了一樣，難受的無法呼吸。

他喜歡蘇雪煙，又因為習慣不想放她走。

秦煙閉上眼，終於妥協。

「好，我答應你，我不鬧了。」

還有半個月，她就會跟著父母一起出國。

以後再也不會見到陸知衍。

秦煙在家等了幾天。

爸媽終於從醫院回來。

一回來，他們就開始問那些照片是怎麼回事。

知道已經瞞不過去，秦煙把她和陸知衍之前在一起過的事情說了出來。

還說了他們現在已經分手。

媽媽紅著眼把秦煙抱進懷裡，哽咽道：「乖乖受苦了。」

「等我們出國，傷害你的人統統都會消失。」

「機票我們已經訂好了，十天後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