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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覆溫煦陽,這還是十年來的頭一次。
婚禮結束,坐進康淮的車裡。
我們像兩個誤入新手村的玩家彼此面面相覷,隨即相視而笑。
「去哪兒?」
「去哪兒?」
同時開口,又忍不住微微紅了臉。
康淮有點不自然地撓了撓頭,手握方向盤,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
他說他在西岸的別墅空著,適合……做婚房。
這話意味很明確了。
他沒打算假裝娶我,本來在這個圈子裡也沒永遠的秘密,撒這種謊遲早會被戳穿。
我點了點頭,微微呼出一口氣,心底鬆動了許多。
「東西慢慢添置就好,可以的話,我今天就想搬進去。」
他受寵若驚地看著我,旋即臉上笑意沉沉。
車子一腳油門出去,連風撲面而來似乎都有了新的氣息。
溫煦陽再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正在盯著腳上的拖鞋發呆。
幼稚的圖案,但是我小時候喜歡的卡通ip,早就絕版,沒想到康淮收集了一整套。
從拖鞋到睡衣,到放在客廳裡的手辦,我進門就已經應接不暇。
商戰裡向來不給對方留苟延殘喘的機會,誰想到背後卻對這種甜膩的風格愛不釋手。
我忍不住揶揄他,「幸虧是我看見,要是別人看了你康總的一世英名算是徹底毀了。」
他背對著我在煎牛排,「你是第一個看見的,本來也是為你準備的……」
我愣住。
或許是意識到說漏了嘴,他肩頭一僵,支支吾吾起來。
「你……你去酒窖找瓶紅酒來,先……先醒酒。」
我急急地往外走,手忙腳亂接聽電話時臉頰還熱得厲害。
溫煦陽的聲音大剌剌地傳入耳中,帶著幾分不耐。
「你人呢?我和婉婉都到了,壓根沒看到你的定位。」
我反應過來,一時冷下臉來。
「我不想跟她一起用餐,你們想去是你們的事。」
溫煦陽聽出我的不悅來,他頓了幾秒,語氣放軟了許多。
「還生氣呢?好了好了,我特地讓人訂了你最想看的歌劇,還有你喜歡的那只鉑金包。」
他像哄一隻小狗,順著毛撥拉兩下就恨不得你立刻對他搖尾乞憐。
他壓低了聲音,像是怕童婉聽見。
「婉婉因為今天的事特別傷心,你要實在不願意來,電話裡好好哄哄她也行。」
他說著就把電話遞給了身邊的童婉,「新柔太粗心了,訂錯了時間,她啊總是這麼笨手笨腳的。」
帶著幾分調笑的意味,他把責任迅速地甩到了我身上。
童婉柔柔弱弱的聲音響起,「新柔姐,你不會是不想見我吧?」
「哎,又搞砸了你們的婚禮,可是煦陽哥說他不怪我,姐姐你不會這麼小氣的吧?」
我原本已經平復的心情重又起了波瀾,心口澀澀的。
康淮已經擺好了餐盤,甚至點上了燭臺,手裡搖晃著紅酒杯。
他定定地看著我,動了動口型,我看出他說的話。
「新柔,新婚第一餐。」
笑意就那麼搖曳生姿地掛在他那雙多情的桃花眼尾,卻讓我一瞬間有種深情的錯覺。
陰霾一掃而過,我生硬地回覆童婉。
「不會,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又故技重施地委屈起來,「煦陽哥,姐姐好像還是在怪我。」
溫煦陽好聲好氣地哄著,「怎麼會呢?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新柔是我的未婚妻,她只會跟我一樣在乎你,怎麼捨得怪你?」
這樣和風細雨般地聲音,從前溫煦陽只會對我說。
只是童婉回來了,一切都不一樣了。
我恢復了理智,一字一頓地回覆,「他說的對,你是最重要的人。」
說完就掛斷了,這還是第一次。
溫煦陽是從來不允許別人掛斷他的電話的,只有童婉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