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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霍沉和陸婉清準備帶喬婠回自己的別墅。
他們平時並不住在老宅,只有家庭聚會或重要場合才會過來。
臨行前,霍老夫人將夫妻二人叫進了內室。
老夫人端坐在黃花梨木椅上,手中的沉香木柺杖輕輕點地:「你們認這個女兒,我不反對,但聽說孤兒院出來的孩子...」
她頓了頓,意有所指地壓低聲音,「手腳都不太乾淨,你們的貴重物品可得收好了。」
其實她也知道反對是沒用的。
本來以為家裡有曼曼了,老二兩口也寵著曼曼,平時看起來也像是女兒了。
老夫人也很滿意。
想不到,他們一聲不吭就帶回來一個女兒,出身和品行還這麼糟糕,真是造孽啊!
霍沉劍眉瞬間緊蹙,聲音冷峻:「媽,喬婠現在是我的掌上明珠,這樣的話,我不希望再聽到第二次。」
陸婉清也難得沉下臉,柔美的面容浮現慍色:「媽,您這樣說會傷孩子的心,婠婠是個好姑娘。」
老夫人看著兒媳維護的樣子,太陽穴突突直跳。
她揉著額角,擺手道:「罷了罷了,你們回去吧,我頭疼,要休息了。」
走出內室,陸婉清困惑地眨著杏眼:「老公,我是不是和媽八字不合啊?怎麼每次見面她都頭疼?要不要找醫生幫忙看看。」
霍沉失笑,捏了捏妻子柔軟的手掌。
若不是瞭解妻子天性純良,他都要以為這話是故意說給裡屋的老夫人聽的。
「媽年紀大了,有些偏頭痛的老毛病。」他溫聲解釋,牽著妻子往庭院走去。
此刻,喬婠在外面的馬路邊等他們。
剛剛下過一場雨,這馬路上有些積水。
喬婠小心地繞過一處水窪。
突然,一陣引擎的轟鳴聲由遠及近。
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疾馳而過,車輪碾過積水,濺起一片渾濁的水花。
喬婠還未來得及反應,冰涼的水珠已經迎面撲來。
喬婠連忙後退幾步,完美地避開水花。
「吱——」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豪車在不遠處停下。
司機匆忙下車,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實在對不起,小姐,是我沒注意...」
喬婠輕輕撣了撣裙襬上並不存在的水漬,「沒關係,下次注意。」
她的聲音清冷,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司機微微一怔,顯然沒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女孩會有這樣的氣場。
就在這時,後座的車窗緩緩降下。
「怎麼回事?」突然一道低沉清冷的男聲傳來。
喬婠抬眸,對上一張蒼白得近乎透明的俊美面容。
男人輪廓分明的側臉在昏暗的車內若隱若現,高挺的鼻樑下,薄唇抿成一道冷硬的線條。
那雙如墨般深邃的眼睛裡,銳利的光芒如同出鞘的利劍。
第一眼,這個男人俊美得近乎妖異,卻冷漠得讓人心驚。
第二眼,喬婠的瞳孔微微一縮——他體內竟潛伏著罕見的毒。
「顧總,對不起,是我不小心...」司機的聲音帶著惶恐。
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腕間的百達翡麗在暮色中閃過一道冷光。
他的目光落在喬婠身上,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這位小姐,抱歉,說個數吧,我趕時間。」
他今天必須找到神醫Q,耽誤不得時間。
喬婠氣極反笑。
她微微蹙了一下眉頭,上下打量著這個傲慢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怎麼?趕著去投胎嗎?」
她故意放慢語速。
「放心,你身上的毒還能撐半年,要是半年內不解...」
她意味深長地頓了頓,「那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顧司寒瞳孔驟然緊縮,捏著支票簿的手指微微發白:「你說什麼?」
她是知道了什麼?
「哦,對了。」喬婠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目光掃過他的雙腿,「你還有腿殘,失眠的毛病。」
她轉身欲走,又回頭補了一句,「錢還是留給你自己看病吧。」
這高傲的毛病,她可不慣著。
「婠婠,我們回家了。」霍沉溫柔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喬婠臉上的譏諷瞬間化作淡淡的笑容,小跑著朝父母走去。
司機在一旁瑟瑟發抖。
這小姑娘真是神了。
每一句話都精準戳中顧總的痛處——中毒、癱瘓、失眠,這些連顧家內部都鮮少人知的秘密。
敢這麼跟顧總說話的人,不是已經死了,就是還沒出生。
顧司寒的目光死死鎖住那道遠去的倩影,眸色深沉如墨。
良久,他才收回視線,聲音冷得像淬了冰:「開車。」
勞斯萊斯在路上疾馳。
車內,顧司寒垂眸看著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指節在真皮座椅上叩出沉悶的聲響。
「查查她是誰。」他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