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舊人見面

「我，我就是想要下一部您投資電視劇的女主角的位置，您看……」

裴寂抽了一張名片，遞到了蘇玉柔面前。

「打這個電話，報我的名字，他會負責你後續所有資源和職業企劃。」

看清名片上的字，蘇玉柔倒吸一口涼氣，幾乎尖叫出聲。

「這不是圈內頂尖經紀人金姐嗎，我的天吶！」

裴寂卻懶得再多言，他站起身，走到酒櫃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今天的事，如果有任何其他人知道——」

冰塊落入杯中，撞擊出一聲脆響。

「我也會隨時讓你蒸發。」

蘇玉柔渾身一顫，那一瞬間肅殺的涼意，讓她毫不意外，裴寂一句話就能讓她徹底消失。

她立刻三令五申發誓絕不洩露，才小心翼翼地往門口走去。

冷不丁身後傳來一道男聲。

「你手上的串珠剛才被我扯壞了，晚點我會讓助理重新送你一條。」

蘇玉柔一愣，連忙笑著應道，「好的好的，太感謝裴總了！」

等到蘇玉柔徹底離開，裴寂眸色發寒。

之前那個女人根本沒有帶任何首飾！

這個蘇玉柔，是冒名頂替的！

他靠坐在沙發上，半晌突然冷笑一聲。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騙人，還真是膽大！

只不過……

想到不久前握在手中的纖細腰肢，和那令人銷魂的滋味，裴寂喉嚨不由滾動了一下，先留蘇玉柔一命，等到他找到那個逃跑的女人，再處置也不遲。

一刻鍾後，江岸出現在了總統套房。

他臉上滿是懊悔與慌張，「對不起裴總，都是我的失誤才會出這種重大問題，我沒想到他們會在淨化器裡下手！」

祁佑這會也褪去了往日玩世不恭的神情，嚴肅地看向裴寂。

「你才回來，就急不可耐下手，幸虧這一批淨化器物流提前到了，不然要是按照他們設定的時間，還不知道要掉進什麼樣的陷阱？！」

裴寂把玩著大拇指的扳指，冷不丁開口。

「那個第一名，沒有來嗎？」

江岸一愣，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裴寂提的是誰，馬上解釋道。

「她剛進套房，家裡就出了意外，提前走人，沒來得及告知我，只臨時通知了前臺。」

裴寂抿了一口酒，輕笑：「這麼巧？」

「是，我也覺得很巧，不過我讓工作人員核對了監控，訪客記錄和前臺口供，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裴寂放下冰杯，在茶几上磕出不輕不重的聲響。

「再約，約到她跟我見面為止。」

直到坐上車，黎清歡還有些驚魂未定。

蘇小小觀察著黎清歡的臉色，有些擔憂：「出什麼事了？你不是去見裴寂了嗎，耽擱了這麼久，怎麼一回來又是改監控，又是改訪客的？」

夜風順著窗戶捲進了車廂，吹得黎清歡清醒了幾分。

「一點意外，不重要。」

看黎清歡沒有多說的意思，蘇小小也沒再追問，默契地轉移話題。

「對了，嚴老你還記得嗎？她最近也在國內。」

黎清歡一怔，轉頭看向蘇小小，「不是說，要去德國養老嗎？」

「是這個打算，但是她老人家在國外吃不慣，又比較喜歡中醫，當初本來也是因為你嫁人不再行醫，她才想出國的。」

蘇小小解釋道：「聽說最近她是因為家裡小輩的事情，正好也跟著回國了，我是想著，她老人家到底有提攜之恩，反正你也離了，要不要去拜訪一下她？」

黎清歡沉默了一瞬，半晌點了點頭。

「好。」

蘇小小辦事倒是利索，才跟黎清歡說完，就約好了第二天跟嚴老見面的行程。

車停在嚴老別墅門口，黎清歡倒有些近鄉情怯了。

「我公司還有事，等我處理完就來接你。」

黎清歡手指繞著釦子，有些忐忑，「我怕嚴老不想見我，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說什麼呢！」

蘇小小拍了黎清歡的肩膀，「嚴老當年生氣，也只是惋惜你在鼎盛時期選擇嫁人，還直接隱退了，恨你不爭氣，但她這麼多年對你的看重，她老人家是真心疼你。」

黎清歡終於鼓起勇氣走進別墅，被傭人領著走到二樓書房。

一眼邊瞧見一個銀髮鬢邊，端莊出塵的老婦人，正坐在窗邊，一手捧書，一邊喝著冒著熱氣的茶。

「嚴老……」

一開口，黎清歡眼睛就紅了一圈。

嚴老連忙起身，上前拉著黎清歡的手，上上下下看了一圈，聲音有些哽咽。

「怎麼幾年不見，瘦了這麼多！」

一句話，就讓黎清歡潸然淚下。

她當年初出茅廬，頂著天才醫學少女的名頭，在國外沒少被排擠，是嚴老力排眾議推舉她參加一次又一次的大型學術會議，經手一個又一個疑難雜症，才有了她在鬼醫的名頭。

只可惜，她為了一時執念，在頂峰時期嫁給賀錦洲，退出醫學界，這麼多年，她一直無顏面對嚴老。

嚴老牽著黎清歡入座，又給她沏茶。

「嚴老，我自己可以……」

「叫什麼嚴老，怪生分的，都說了，咱們自己人，叫奶奶就好！」

黎清歡聲音哽咽，「嚴奶奶，這些年，是我對不住您栽培……」

嚴老擺了擺手，「都過去了，對了，我聽小小說，你現在離婚了？」

黎清歡點了點頭。

「好好好，能及時醒悟就好，賀錦洲我有過兩面之緣，他不是一個值得你託付的人。」

兩人又拉著手說了許久舊事，嚴老似是想起什麼，突然慢聲道。

「清歡，你還記得我跟你提過，我有一個外孫……這次他跟我一起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