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的心刺痛

【1】

小青說：「你猜你媽是要你的錢，還是逼著你把我送走？」

我還沒說話，小青又說：「別人都是睜著眼選父母，生怕挑的不好，你的眼睛長到了後腦勺！」

我二話不說就給了小青一巴掌：「像你這種老小孩，有時候挺討厭的！」

自從我搬出來後我就再也沒有回過那個家。

我沒有回去。

三天後，我正在醫院開晨會。

我媽鬧到了醫院。

等我跑出去看到我媽手裡拿著個大喇叭，痛哭流涕的訴說著我的不孝。

「這人還是大夫，連自己的父母都不孝順，這樣的醫生就是劊子手！」

「姑娘，小時候你媽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你出息了就不管你媽了，這不是人幹的事情！」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你都三十五六的人了還不結婚，換做哪個爹媽都著急！」

我媽坐在地上紅了眼。

我忍著怒火：「媽，有什麼事不能回家說，你非要鬧得我丟了工作嗎？」

「那媽說的任何事情你都答應？」

我媽縮著脖子，好像不敢看我：「媽知道你嫂子有了孩子，對你的關心少了，可你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不能和你嫂子爭寵啊！」

「小寧，你嫂子又有了！」

消失已久的記憶出現在腦海裡。

「小寧，我和你爸老了，你哥累死累活養不了孩子，反正你也不結婚，以後你嫂子生多少個你都養啊！」

原來這才是我媽的目的。

她以為她當著這麼多人鬧，我就一定會答應他的無理要求。

她錯了。

「既然養不了那就不要生，我已經養了一個了！」

「那孩子就是短命鬼，早晚都是死，你就趕緊找個地方扔了，你把天賜接過去養著！」

我搶了我媽的喇叭，把我媽做的事情，廣而告之。

我媽差點就被唾沫星子淹死。

落荒而逃。

消失之前，我媽威脅我：「薛寧，像你這樣的賤人就該出門被車撞死！」

【2】

那是一個寒風刺骨的夜晚。

我剛下班裹著羽絨服從醫院出來。

小青迎面走過來。

我行吃了一驚：「你怎麼來了？」

小青把整個腦袋都裝在帽子裡，雙手交叉塞在袖子裡。

「我不來你就得死！」

「胡說八道！」

小青沒有辯解，把手塞到的手裡，拉著我往外走。

原本我出門往右拐，然後直走，但是小青拉著我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沒一會我看見一輛救護車從我們身邊呼嘯而過。

小青說：「死了！」

我不相信，第二天上班聽同事說，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的姑娘被跳樓的人砸死了。

正好一輛車路過，姑娘被車給撞飛了。

而我，昨天正好穿的是白色羽絨服。

我以為是我媽做的，可是她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只能說一切都是巧合。

小青上小學那年，嫂子又連著生了兩胎，其中一對是雙胞胎。

算上第一個超雄的孩子，嫂子已經生了四個兒子了。

我哥被生活的重擔壓得喘不過氣。

那天早晨我剛上班沒一會，我哥出現在辦公室。

「小寧，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辦大哥養孩子？」

哥哥跪在我面前。

我的心刺痛。

從小到大哥哥在我心裡都是英雄一般的存在。

薛晏城三個字就是頂天立地的漢漢子。

四個兒子讓他的膝蓋軟了。

「我養不了！」

「你怎麼養不了？」哥哥激動抓著肩膀：「你能供小青去私立學校上學，為什麼就不能養兒子！」

「我兒子可是有福之人，姑娘長大了都要嫁人，那是給別人家養的！」

「薛寧，你少買點化妝品，少吃點肉，就能把養孩子的錢省下來！」

我氣笑了：「是你堅持要養兒子，憑什麼讓我委屈自己！」

「養不了就別養，養不了就送人，反正我是不會幫你養兒子！」

「為什麼？」

哥哥紅了眼：「薛寧你還是個人嗎？我可是你親哥哥，把我累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哥哥情緒失控，用繩子把我綁在椅子上。

搶走了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

他怕我喊叫，從窗子跑出去的時候，還用膠帶堵住了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