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刺骨

　　虞山成點點頭，對著虞夢瑤道：「做生意這點，你以後多和你姐姐學著點。你那點老舊思想，賺不到錢就等於在賠錢，明白嗎？」

　　虞夢瑤點點頭。

　　賓客都散的差不多了，虞卿也乏了，上樓回房間洗完澡出來，看見臥室裡坐著個不速之客。

　　她實在覺得有些好笑。

　　怎麼都在勸她離虞卿遠點，這傻大姐偏是不聽呢？

　　她擦著頭髮的動作不停，緩緩走到梳粧檯旁。

　　「姐姐，我……」

　　「少來你茶藝大師的那一套，這兒沒有觀眾，開門見山，你要什麼？」

　　虞卿這麼坦蕩直白，倒是讓虞夢瑤有些不會了。

　　原本準備好的茶藝臺詞有些無處安放。

　　她索性脖子一梗，「你現在有的一切，本都該是我的，我和你一樣都是爸爸的孩子，你到底在這裡跟我高貴什麼啊？」

　　「可能就高貴在我不會去找罵吧。」

　　「你……虞卿，別的我都可以不計較讓給你，但是沈寂和今天說的那塊地，你別跟我搶。我們以後可以相安無事的好好相處。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哦？」

　　虞卿像是聽到了莫大的笑話，透過鏡子看向她。

　　「你拿什麼對我不客氣，你的茶藝嗎？」

　　「你少避重就輕，你是不是非要和我搶？」

　　「東西本就是我的，哪兒來的搶這一說？」虞卿拿起桌上的護膚品，開始往臉上擦，從骨子裡透著虞夢瑤學不出的矜貴。

　　虞夢瑤咬著牙：「你無恥！那塊地是我和我媽媽一直生活的地方，爸爸買那塊地也是因為我們，那本就該是我的東西。你就是看不慣我，所以今天才把沈寂堵在廁所門口，勾引他的是不是？」

　　虞卿驚訝的挑眉。

　　原來這茶藝白蓮花不知道她和沈寂之間的關係啊。

　　也是。

　　沈寂那麼寶貝她，怎麼捨得讓她傷心？

　　憑沈寂的本事，必是能將消息封得死死的。

　　又不免覺得好笑。

　　沒想到宋軒時那個不相干的沒看見，倒讓虞夢瑤瞧見了。

　　虞卿不再與虞夢瑤爭辯，「好，就當是你的。但你拿不住，是因為你沒本事，與我何干？」

　　「下賤！」虞夢瑤瞪著虞卿。

　　「出去，我困了。」

　　就算是被當面辱駡，虞卿的姿態也從容不驚，倒襯的罵人的虞夢瑤沒有教養又局促。

　　虞卿素來有面不改色將人氣死的本事。

　　虞夢瑤的拳頭像砸在了棉花裡，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的，氣得抬手就要去抓虞卿的頭髮。

　　虞卿沒想到她會動手，吃痛的倒吸一口涼氣。

　　語氣冷冷的警告：「鬆開。」

　　「你再裝你那個處變不驚的名門千金的樣子啊！」虞夢瑤恨的雙眼發紅。

　　虞卿狠狠一腳踹在虞夢瑤的小腹上，是用足了力氣！

　　頓時將虞夢瑤踹倒在地上。

　　虞卿抬手揉著頭皮，眼神也由先前的冷漠變成了冰涼蝕骨的寒意。

　　她打開梳粧檯的抽屜，拿出了一把小刀。

　　刀上泛著冷光。

　　但比這冷刃更涼的，是虞卿的眼神。

　　「你想幹什麼！」虞夢瑤滿臉驚恐。

　　虞卿緩緩蹲在她的旁邊。

　　下一瞬！

　　刀子割在虞夢瑤的長髮上。

　　虞夢瑤驚叫一聲。

　　「別亂動，小聲點，否則我不保證我的刀會不會歪，劃破你的頭皮，或者你漂亮的臉蛋。」

　　「瘋了……你瘋了！」虞夢瑤嚇得渾身都在抖。

　　虞卿抓起虞夢瑤的頭髮，將那髮絲割的稀爛，才起身看著門口道：「滾出去，少來找不痛快！」

　　虞夢瑤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

　　滿地都是那綠茶女的髒頭髮，虞卿嫌惡的看了幾眼，按響呼叫鈴，讓人來打掃。

　　自己則披了一件外套便出了門。

　　她開車到沈寂在市區內的公寓門口。

　　裡面還亮著燈，沈寂還沒睡。

　　她用鑰匙開門，卻發現鎖已經換了，人臉識別和指紋識別也都不成功。

　　曾經她一度對沈寂的高執行力很癡迷，現在只覺得淒涼。

　　因為嘗試了太多次，警報器響了。

　　虞卿便站在門口等著。

　　已經入秋了，夜風很涼。

　　白天的太陽還和夏日裡差不多，但現在的風，就有些刺骨了。

　　她風衣下麵只穿著單薄的睡衣，冷得她搓了搓手。

　　沈寂看著監控畫面裡她那張精緻的臉，聽著電話裡虞夢瑤的哭訴，說出的話很簡潔，但是語氣卻是低柔輕哄的。

　　掛斷電話之後，沈寂任虞卿在門口站著，直接去洗澡。

　　再出來時，拿起桌邊的檔開始翻看。

　　心裡卻一陣躁亂，半個字都看不進去。

　　他再一次打開監控畫面，已經不見虞卿的身影了。

　　心上莫名的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