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認清真面目

　　丫鬟跌跌撞撞跑來，湊到齊王妃跟前，小聲低語了幾句。

　　「什麼？」

　　齊王妃頓時面露震驚神色。

　　眾貴女見狀亦是面面相覷，不知所云。

　　「可是允王妃出了事情？」張蕾皺眉。

　　齊王妃緊閉雙唇，未有反駁。

　　「不如先一起去看看吧？允王妃新婚剛過，今日還是第一次參加宴席，若真出了事情，我們如何向允王交代。」

　　張蕾開口提議。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紛紛點頭應和。

　　她們自然不會擔心寧芊芊的安危，只是湊個熱鬧罷了。想來寧芊芊是又鬧出了什麼笑話。

　　齊王妃沒有拒絕，起身匆匆往後院趕去。

　　「就是這兒了。」

　　丫鬟將眾人帶到一處偏房前站定。

　　屋子位於齊王府東南方，乃是府裡下人居住的地方。眼下大家各有事做，按理說這會兒周圍應當不會有人出沒才對。

　　「當真？」齊王妃神色凝重。

　　「千真萬確，奴婢落了東西，方才回來拿，就聽見這屋子裡傳來聲響。奴婢好奇，便準備敲門詢問，誰知門是虛掩著的，奴婢輕輕一推，就……就推開了。」

　　丫鬟聲音越說越小，直到聽不見。

　　「到底發生什麼了啊？未必寧芊芊在這裡頭？」

　　「可她無緣無故來下人的房間做什麼？」

　　「寧芊芊向來孤僻，同我們都不熟稔，誰知道她的心思呢。」

　　眾貴女七嘴八舌，議論起寧芊芊來。

　　「允王妃？你可在裡面？」

　　張蕾扯著嗓子喚了聲。

　　奈何屋內一片寂靜，無人回應。

　　「罷了，我進去看看。」齊王妃輕歎了口氣，作勢就要邁步。

　　「還是我去吧。」

　　順著，張蕾上前兩步。

　　「我與香柔關係甚好，常去寧府閑玩，一來二去同允王妃也算有些往來。眼下我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但既是允王妃的事情，我理應搭把手。」

　　她說的有理有據，齊王妃猶豫了下，也就順著她去了。

　　隨即張蕾打開房門，動作十分利索。

　　「啊！」

　　一陣尖叫聲劃入眾人耳畔。

　　「把門關上！」

　　屋內女子帶著哭腔。

　　「這不是許家小姐嗎？」人群中有人聽出許靈兒的聲音。

　　「怎麼是她在裡面？寧芊芊呢？」

　　「你們在找我嗎？」

　　此話一出，眾人不約而同往身後望去。

　　寧芊芊換了身鵝黃衣衫，襯得她本就纖細瘦削的身子此刻更顯得單薄。陽光灑下，將她臉上的印記也照的白淨了幾分。

　　「允王妃方才去哪兒了？」齊王妃亦有些詫異。

　　「剛剛茶會尚未開始，我便獨自去周遭閒逛。發覺池裡有嫩藕，想著摘一粒嘗嘗，沒料到腳滑了下，掉進了水裡，是這位姑娘路過將我救起，帶去換了衣裳。之後我擔心耽擱了茶會，連忙趕了回去，發現無人，才找到了這裡。」

　　「沒來得及同齊王妃說聲，實在是抱歉。」

　　說罷，寧芊芊微微朝齊王妃點頭，端得一副大方模樣。

　　「你沒事就好。初夏的藕是要香甜些，允王妃若是愛吃，明日我就叫人給你送些。」齊王妃溫聲道。

　　「那就先謝過齊王妃了。」

　　寧芊芊回之一笑。

　　隨即，她抬眸看向門口，眼角餘光不經意從張蕾身上一掃而過。

　　見張蕾滿臉詫異，看她好似在看什麼怪物，寧芊芊內心一陣冷笑。

　　「不過，你們聚在這做什麼呀？」

　　她故作茫然，目光環視過四周。

　　「許小姐還在裡面呢！」

　　「趕緊進去看看怎麼回事啊！」

　　經由寧芊芊提醒，眾人終於反應過來。

　　「還……還是別進去了。」張蕾眉頭緊皺成一團。

　　「為什麼啊？許小姐到底怎麼了？」

　　越是這般，眾人越是好奇。

　　張蕾緊緊呡唇，嘴裡卻是吐不出一個字來。

　　「張小姐就在門口，應當看得見裡面情形。而且許小姐素來與張小姐交好，許小姐的事情，張小姐最是清楚才對。既然張小姐不願我們進去，也該讓我們知道許小姐現下情況如何啊。總不能讓姐妹們一直擔心吧。」

　　寧芊芊一副認真模樣，可望向張蕾的目光中卻噙著滿滿笑意。

　　張蕾被逼得無措，只能看向齊王妃。奈何這麼多人等著，齊王妃也幫不了她。

　　「你們自己進去看吧。」

　　她心一橫，側身退到了旁邊。

　　眾人連忙探過身子往屋子裡瞧。

　　大門正對著的便是一張床，此時許靈兒全身裹著被褥，正蜷縮在角落。而床腳處，一個身著單薄的男子躺在地上，已然不省人事。

　　眼前這番場景，繞是再木訥的人也看得明白。

　　「出去！你們都出去！」許靈兒哽咽。

　　眾人震驚萬分，忙不迭的退出了房間。

　　「許靈兒怎的能這般荒唐，這可是齊王府啊！」

　　「我瞧著許小姐不像是這種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們看她生的乖巧罷了，這世間瞧著老實但實則虛偽的人多了去了。我看那男子穿著打扮就是個下人，好歹許靈兒也是侍郎府出來的小姐，怎的能如此下賤。嘖嘖，真是叫人驚掉下巴。」

　　「……」

　　這些個貴女們大多嬌生慣養長大，指責起人來絲毫不留情面，三兩句就將許靈兒貶低到了塵埃裡。

　　「我倒覺得許小姐不像是這種人。」寧芊芊忽然開口。

　　眾人停下議論，目光落在她身上。

　　「許小姐再是膽大，也不敢在齊王府做這種事情，我覺得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對了，張小姐和許小姐關係要好，張小姐可能知道些什麼呢。」

　　寧芊芊一臉期待，等著張蕾回應。

　　「我怎麼會知道這個。」張蕾連忙反駁。

　　「也是，許小姐若真做這種事情，想來也不會告訴身邊人。」

　　寧芊芊點了點頭，對張蕾的話表示認同。

　　事已至此，左右也議論不出究竟，齊王妃當即下令封鎖消息，並遣散了眾人。

　　「你給我站住！」

　　寧芊芊正不緊不慢走在路上，就聽見背後傳來一陣呵令。

　　她也未惱怒，笑盈盈的轉過了身子。

　　「寧芊芊，是你幹的對吧？」張蕾快步上前，一雙眸子惡狠狠瞪著寧芊芊。

　　「什麼啊？張小姐說的話我不太明白。」寧芊芊臉上仍舊掛著笑意。

　　「我就知道許靈兒的事情是你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