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證人

　　「怎麼反而說是老三摸你？你這顛倒是非黑白的能力，可真是叫人歎為觀止。」

　　「至於淺淺的事情，自己侄女說的話，你半個字不聽，別人說的話，你到是全部聽進心裡去了。」

　　「我看你這婆娘是故意想鬧得家宅不寧，你才滿意吧？你究竟安的什麼心？」

　　「還有你，潘紅英，你告訴我，今天真的是淺淺喊你去的？」

　　「你要是撒謊，待我查出來，你以後就別來找我幾個孫女玩了，我可不喜歡謊話精與我孫女來往，免得把她們都帶壞了。」

　　「我，我，哇……」潘紅英被陳金珍橫眉冷對的樣子，嚇的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她想硬氣的繼續撒謊，可又怕陳金珍真的查出真相，這樣的話，那她就不能繼續和周家的孫女一起玩，周小紅和周小青跟不跟她玩，她都無所謂，反正這就是兩個跟屁蟲，她潘紅英不缺跟屁蟲。

　　可周淺淺手裡有糖啊！真要不能繼續和周淺淺一起玩，那周淺淺的糖，肯定就不會給她吃了。

　　她既怕回家挨打，又怕以後沒有糖吃，幾方權衡之下，她發現自己哪一頭都捨不得捨棄，於是只能急的哇哇大哭。

　　「紅英，你這是咋了，怎麼在哭？」正在家裡煮飯的葉懷林，聽見自己的女兒哭，拎著掏火用的火鏟，就沖出廚房，站在屋簷下大喊。

　　「媽。」小孩子一聽見自己大人的聲音，那自然是要尋求庇護，於是站在周家的堂屋裡邊哭邊喊。

　　葉懷林跟著聲音找來，看見潘紅英正在哭，再看看周家一大家子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質問道：「好啊！陳金珍，我到是沒有想到你們周家一大家人，竟然合起夥來欺負我家這個七歲的孩子。」

　　「葉懷林，你說的什麼話？我陳金珍都是半截脖子埋土裡的人，至於欺負你家潘紅英一個小孩子？」

　　「還不是我家淺淺，今天被你家潘紅英騙出去，看王家梁他們幾個男孩子洗澡，結果還落了水。」

　　「可我家四兒媳婦回來，卻說潘紅英告訴她的，是淺淺喊潘紅英去的。」

　　「這兩個人說的話有出入，我們作為大人的，難道不應該詢問一二？」

　　「我不過是問了你家潘紅英一句，說她不能撒謊，不然我就不讓幾個孫女和她一起玩，她這還就哭上了，你自己說說，我這叫欺負她嗎？」

　　「你這死丫頭，你給我說實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葉懷林被陳金珍指著鼻子質問，覺得丟了面子，她需要一個臺階下來，動作十分誇張，但也就用手指輕輕地戳了潘紅英的腦袋一下。

　　「媽。」潘紅英又對著葉懷林喊了一聲。

　　「喊什麼喊？叫魂啊？媽問你，今天你和周淺淺去看王家梁他們洗澡，是誰提出來的？」

　　潘紅英怯怯的看了葉懷林一眼。

　　「看什麼看？你要是不說實話，一會回去，我就打斷你的腿，免得你成天到處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卻是完全沒有一點女孩子的樣子。」

　　「葉嬸子，請你相信我，真的是你家紅英，喊我去看王家梁他們，在牛滾氹裡洗澡的。」

　　周淺淺作為一個過來人，肯定不能讓葉懷林和稀泥，這樣的話，家裡人又會認定是她撒謊騙人了，已經重生一次，她再也不要「謊話精」這三個字被人強行的，往自己的頭上扣。

　　葉懷林看了周淺淺一眼，這丫頭還真不好糊弄。

　　「紅英，你哭什麼哭，趕緊老實說，今天淺淺落水，究竟是怎麼回事？」葉懷林被潘紅英哭的心煩，直接在她的後背上拍了一巴掌。

　　那「嘭」的一聲，讓周淺淺有些無語，這個年代的大人，似乎都喜歡這麼打孩子。

　　被葉懷林這麼一打，潘紅英更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但她就是不承認今天是她帶周淺淺去看男孩子洗澡的。

　　正巧這個時候王家梁幾個小的，不知道在哪裡玩耍，被王紅軍揪著回家，去王紅軍家要經過周淺淺家門口，正好就看見了這一幕。

　　王紅軍看了一眼哇哇大哭的潘紅英，於心不忍的開口勸說道：「葉大姐，你這是做什麼？為什麼把孩子打的哭成這樣？」

　　葉懷林見是王紅軍，正好王家梁也在，就問道：「王家梁，你們中午在牛滾氹裡洗澡，有沒有看見淺淺和我家紅英，究竟是誰喊誰，過去看你們洗澡的？」

　　葉懷林不知道是潘紅英撒謊，所以問的很坦蕩。

　　因為她覺得，以她家潘紅英在村子裡的號召力，加上還有那麼多個哥哥護著，潘紅英想幹什麼不可以，沒有必要撒謊。

　　這個時代的孩子，老實的還是占大部分，至於像潘紅英，周小紅，周小青三人這種，那真的是不多，一般都是受到了父母的影響，才會越長越歪。

　　這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的典型。

　　王家梁被點名詢問，當即說道：「是潘紅英硬拉著周淺淺過去的，一開始是潘紅英一個人在那裡，後來她又跑去把周淺淺喊來了。」

　　「然後兩個人不知道怎麼搞的，周淺淺就掉進水裡去了。」

　　「還是我們哥幾個看見了，怕周淺淺被淹死，下去將周淺淺撈起來送回家的。」

　　「只是我們著急救人，都沒有來得及將衣服穿回去，怕被大人罵，所以只是把周淺淺和潘紅英，送到週三叔家門口，敲了門之後，我們哥幾個就趕緊逃了，後面的事情，我們也不知道。」

　　這下有了王家梁的證詞，潘紅英撒的謊當即被人戳破。

　　「四嬸，我沒有撒謊。」有了證人，周淺淺就有了底氣，這個四嬸，不是個省油的燈，前世她爸爸能掙錢的時候，可是沒有少上門打秋風。

　　就是她爸爸得了胃癌之後，家裡已經入不敷出的情況下，四嬸都還經常找藉口上門，而且次次都是空著手來，多多少少都會順點東西走。

　　她爸爸在世的時候，別看四嬸跑的挺勤，結果他爸一死，四嬸看見她們母女，就避如蛇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