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方總，您找我有什麼事？

　　找她？

　　原著裡，似乎沒有提及林孟槐和方景澄有什麼關係啊？

　　系統任務沒有提示。

　　方景澄的態度也不算咄咄逼人，林孟槐只好維持表面人設，乖乖點頭。

　　她跟著上了方景澄的車。

　　坐在後座，司機一個人沉默無聲，林孟槐壓力很大，小心地問：「方總，您找我有什麼事？」

　　方景澄挑眉看著她。

　　「不裝了？」

　　「……啊？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方景澄繼續說：「前天在酒吧的時候不是很主動，怎麼過了一天，不會說話了？」

　　林孟槐：「……」

　　她頭皮發麻。

　　酒喝多，撞見鬼了。

　　難怪覺得眼熟，那天的人居然是方景澄！

　　林孟槐索性裝傻到底：「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從不去酒吧……」

　　方景澄：「要我把那天追你的人帶過來問問？」

　　隨後，一遝粉色的錢被扔到她面前。

　　林孟槐：「……」

　　她沒轍了。

　　這位大少爺一定不經常被人坑，把相關的人和事都調查了個一清二楚，由不得她賴帳。

　　林孟槐無奈地說：「我試鏡的時候真的沒有認出您，對不起。」

　　她又解釋道：「我那天是情非得已，您大人有大量，想必不會介意我一時衝動……」

　　方景澄冷笑著重複道：「衝動？」

　　林孟槐也不裝了，理直氣壯地說：「這衝動也得是雙方的問題吧，我一個人衝動又沒用！那天晚上你不也很主動？憑什麼只是我一個人的責任？」

　　車廂裡一陣詭異的沉默。

　　司機更是屏住呼吸，假裝自己不存在。

　　半晌，方景澄垂下眼簾，低笑一聲。

　　「你說得對。」

　　他讓步了，林孟槐反而有些慫。

　　「而且，都是成年男女，你情我願，那我們一筆勾銷？就到這吧，我下車了。」

　　司機並沒有停車。

　　方景澄慵懶地靠在後座上，好整以暇地說：「你不是說我也有責任？看來，我要對你負責了。」

　　「……倒也不必！」林孟槐硬著頭皮說，「你的服務挺到位的，我還是很滿意。」

　　司機一個手抖，車身猛烈地晃動了一下。

　　他透過後視鏡看到方景澄冷厲的眼神，內心生不如死。

　　這女人知道她在說什麼嗎？！

　　方景澄冷哼一聲，隨手遞給她一盒藥。

　　「吃下去，我不想留下什麼禍患！」

　　隨後方景澄說道：「那個叫宋菁的明星手上，有一個Kelis的頂級香水‘奢靡’的代言，明天你過去，頂替她拍攝，算是對你的補償。如果你不讓我負責，那我看見你就會內疚，為了不讓我自己內疚，只好讓你再也沒有機會出現在大眾眼前了。」

　　林孟槐：「……」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但她這一生，最不怕的就是別人的威脅。

　　她剛想反抗。

　　此時，任務也適時到來了：

　　【命運節點三：廣告拍攝】

　　得，認命！

　　***

　　第二天，林孟槐匆匆來到拍攝現場。

　　Kelis是國際最知名的品牌之一，在華國的代理正是由方景澄旗下公司負責。

　　她過來不久後，宋菁也來了。

　　宋菁驚訝地瞪大眼睛，氣得扭曲了臉。

　　「你怎麼在這？」隨後，宋菁便明白了：「林孟槐，他們說方總推薦了另外一個廣告人選，是你？」

　　這個廣告本身是宋菁有的，但是今天來了，卻被突然通知換了人！

　　看到宋菁咬牙切齒，林孟槐心情自然也很好！

　　「是啊，就是我。」

　　不過，宋菁看著林孟槐身上豔麗風格的打扮，忍不住冷笑。

　　「哼，你以為你能夠從我手裡搶走這個廣告嗎？」

　　宋菁趾高氣揚的問。

　　林孟槐不明所以。

　　這時候工作人員有些輕蔑地說：「這位林小姐，雖然您可能與方總存在一些不為人知的關係，Kelis本次的香水‘鍾情’確實有啟用新人的想法，但是我們也有所挑剔，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阿貓阿狗就能打發的。」

　　負責人本來選的是宋菁，覺得宋菁的人氣和名氣合適品牌，結果卻被故意塞人，自然是看林孟槐不順眼。

　　「我們的‘鍾情’是一向走的是甜美清純風格，你這一身豔妝，到底是來幹嘛的？！你這種不敬業的態度，就算是方總推薦的人，我們也不會用！」

　　林孟槐看過原著，明白這位的高要求，不過她就是不喜歡宋菁這高傲的樣子。

　　宋菁也諷刺地說：「孟槐妹妹，你錢帶夠了嗎？我借你二十塊錢打車回家吧，下次搶別人代言，可要看清要求呀。」

　　林孟槐沒有慌。

　　「非常抱歉。」林孟槐眼睛看著坐在不遠處低頭冥思的外國人，「我擅自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和理解來定義了‘鍾情’。」

　　說罷，她張口，一串流暢的法語脫口而出：「查理斯先生，您是一位很有自己見解的攝影師，相信您對‘鍾情’以往的路線瓶頸也有所意識對不對？所謂‘鍾情’不應該只是青澀少女的權力，您覺得呢？」

　　周圍的工作人員面面相覷，宋菁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只有外國人猛然抬頭，驚訝地看著林孟槐。

　　外國人用法語問：「這位美麗的小姐，你有什麼想法嗎？」

　　「少女的情思固然可貴，」林孟槐毫不露怯，「但我認為，對歷經世事的成熟女人而言，‘鍾情’更為難得。」

　　法國攝影師查理斯眼睛越來越亮，他略略思考了一下，便興奮地說：「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新的‘鍾情’主題！這位小姐，請您過來！」

　　宋菁聽不懂法語，但她看得懂邀請的手勢。

　　她大驚失色，慌忙問負責人：「是不是哪裡搞錯了？林孟槐這個打扮，怎麼拍得了‘鍾情’？」

　　負責人也十分疑惑，請翻譯對查理斯說道：「查理斯先生，這位宋菁小姐，應該是位更合適的人選，您要不要看看她？」

　　查理斯勉為其難地點點頭，卻還是不太提得起勁。

　　他向林孟槐說了聲「抱歉」，林孟槐大度地點點頭，坐在一邊等候。

　　不知道是不是迫于林孟槐給的壓力，宋菁的動作僵硬無比，表情也十分做作。

　　查理斯拍了很多照片都沒有靈感，頻頻搖頭。

　　無奈之下，負責人只得同意讓林孟槐試試。

　　宋菁咬牙：「先生，再讓我來一次，我還能……」

　　「你已經試了很久了。」負責人為難地說，「可是查理斯先生的膠捲是有限的，你先等等吧。」

　　宋菁臉色難看地退開，咬著嘴唇，看著林孟槐優雅上場。

　　查理斯看到林孟槐後終於提起了勁，興奮地說：「我之前就覺得，Kelis早就該創新了，這位小姐給了我全新的靈感，我一定會拍出超越以往所有的新廣告！」

　　王牌攝影師查理斯都發話了，任何人都沒有了阻攔的理由。他們迅速準備好攝影需要的儀器，開始了拍攝。

　　如果是電視劇或者電影，解封的10演技或許不夠用，但對於廣告而言，影后的10足矣。

　　林孟槐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杯紅酒，神色慵懶，慢條斯理地晃了晃。

　　猩紅的酒液映襯著她白皙修長的手指，有種說不清的危險與蠱惑。

　　突然，她將杯中的紅酒如數灑落在玫瑰上，被紅酒的氣息包裹著，濕潤著，她俯下身，嗅了嗅指尖殷紅的玫瑰。

　　仿佛陶醉於此一般，臉上的漫不經心慢慢退去，轉變為少女般純真的驚喜與享受。

　　她提起裙擺，飛速地跑向外面的玫瑰園，向後躺倒，埋身于玫瑰叢中。

　　所有人都為這幅畫面的美麗而嘆服。

　　查理斯更是驚歎連連，相機不離手。

　　「太令人驚歎了！您就是維納斯的子嗣……不，您就是維納斯本人！」

　　鏡頭下，成熟與清純被林孟槐很好地融合在一起，隨著她專注的眼神，一起匯成主題。

　　——「鍾情」。

　　方景澄剛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他眸色轉暗，不禁想起兩天前的那個晚上。

　　少女白皙的胳膊掛在自己的脖頸上，迷茫的雙眼裡全是自己。